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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降生

傍晚,深山老林。

樹叢中似有什麼東西在移動,隱隱約約間還能聽見兩個人的說話聲。

說話間,只見樹叢裡,一前一後探出兩顆頭來。

手提大砍刀在前面開路的這位,姓許,咱們姑且先稱之為許先生,是身材矮小,肚皮圓圓,面目黝黑,濃眉小眼,眼睛還一大一小,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面相卻是飽經滄桑。

背個行李包走在後面這位,姓李,咱們也姑且先稱之為李先生,是身材高挑,四肢修長,細皮嫩肉,碩大的粉色揹包尤為顯眼,一頭長髮挽成髻,同樣二十出頭,生的一幅男生女相。

“老哥,不是我說你,你這帶路的,估計貝爺來了也走不下去.”

看著眼前越來越密的樹叢,李先生不知道第幾次吐槽道。

“哎呀,你煩不煩,這路我都是按著記號走,天黑之前一準到.”

許先生拍著胸脯保證道。

要說許先生大學放暑假回家,這六七月份的太陽,正是下一陣雨,出一茬的菌子的時候。

作為一個資深的撿菌愛好者,許先生在撿菌的過程中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山洞,黑洞洞的,還挺深,看著就讓人好奇。

要說一個小小的山洞其實沒啥好看的,但對於許先生跟李先生就不一樣了。

作為兩個資深野外探險兼探洞愛好者,這有未知的洞穴,自然得跟好兄弟分享啦。

於是今兒,兩人帶齊裝備,興致勃勃的進了山——然後就迷路了。

——“老哥,你說現在咋辦嘛?”

看著漫天的星斗,李先生兩手一攤,無奈的問道。

“格老子滴!老子明明是按著標記走的,這特麼的也能走錯路?”

許先生感覺自己莫不是見鬼了,同時也有些無奈的罵道。

“你都多久沒來了,你的記號是石頭山做的?可能早就沒有了.”

李先生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樹叢也是頗為無奈道。

“你他孃的放屁!老子那記號一百年都不會變.”

許先生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切,還一百年,你怎麼不說一千年?你以為是金字塔呀?撲街!現在怎麼辦?”

李先生一臉不屑的道。

“廢什麼話,我還能把你賣了?跟上!”

許先生道。

“行吧,再走半小時,半小時之後還沒找到,就原地紮營,明天繼續.”

李先生想了想點頭道。

於是,半個小時後。

——“媽了個巴子的!真特麼見鬼了,怎麼連路都沒了!”

許先生看著眼前這高聳的石頭涯壁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帶我記得咱倆一起都來過吧,這裡以前有座斷崖嗎?”

李先生有些不確定的道。

“娘希匹!你問我,我問誰去?”

許先生想了想,貌似這裡既有一種陌生感,但卻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真是奇怪。

“算了,先紮營吧,我去找點柴火,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李先生本來就細皮嫩肉的,走了一天的路,早就累的不行了,於是建議道。

要說這李先生跟許先生的關係,怎麼說呢?您別看這二位說話跟吵架似的,但基本等於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那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而就在兩人剛剛紮好帳篷,生好火。

“喂!你說的那個山洞是不是這個.”

李先生指著面面前黑漆漆的洞口對許先生道。

許先生也很驚訝,找到了?但我好想記得不在裡呀?許先生在心裡想到。

“老哥!你快來看,這一閃一閃的東西是什麼?”

“哎呀~”隨著兩聲驚呼,李先生跟許先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色的洞口深處。

……浩瀚宇宙,有著太多我們所不瞭解是事物。

有這麼一個世界,咱們姑且將其看做是地球的平行宇宙。

這個世界很大,基本等於將地球等比例擴大到木星的大小,這個世界也有著同地球一樣有著七大洲八大洋,而咱們的故事便是從那東洲,巫國講起。

先說這巫國吧,立國已逾千年,按道理說,一個封建王朝,別說千年,便是存續三百年都夠嗆,更別說千年了。

那這巫國又是怎麼立國存續千年的呢?說起來,這便跟某些超越正常人的“非人類”有關了。

作為一個可以修行的武俠世界,雖然修行不會人讓成仙,也不會讓人長生不老,但是做到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萬也是有可能的。

在這個世界,一劍盡屠三千甲,風流人間二百年,並不是夢想。

也正是有了這些“非人哉”的存在,巫國才得以存續千年,但說是千年,其實皇帝早就被將軍架空了,大政小事皆出幕府。

而咱們的故事,便發生在這將軍幕府中。

巫國東川,百里幕府,當代徵夷大將軍百里英雄正焦急的等在產房外,丫鬟產婆低著頭頭像螞蟻一樣進進出出,產婦虛弱痛苦的嘶吼聲在安靜的院子裡迴響。

眾僕人御醫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喘。

要說這歷史上的名人降生吧,總會伴隨著些異象,就比如什麼金龍飛進房,蟒蛇盤房梁,紫氣縈繞,霞光漫天的,反正就一句話,怎麼離譜怎麼來。

要說這待產的孩子,也確實與常人有些許不同。

一來呢,就是這懷孕時間有些長。

常言道,懷胎十月,這孩子可倒好,懷胎十二個月了也還是穩如泰山,就跟在肚子裡生根了一樣,死活賴著不走。

二來呢,就是孩子爹年紀稍微有點大。

當代幕府將軍百里英雄,今年已經一百歲了,就是算這是個修行世界,練武之人普遍活得長,但以百歲高齡卻依舊能老樹開花,這巫國千百年來也是寥寥無幾。

這三來嘛,就是這產房裡生產的孕婦並不是一位,而是兩位。

沒錯,您沒看錯,咱們的百歲老人,不僅僅是老樹開花,而且還是一炮雙響,這簡直神啦。

整個東川城私底下都傳遍了,將軍有秘藥,男人那方面特別厲害。

卻說,今日清晨,身懷六甲的將軍夫人許氏跟李氏兩人在花園散步的時候,忽聽得一道旱地驚雷,兩道閃電劃破天空,似有什麼東西隨閃電從天而降。

兩位夫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產房外,隨著一前一後兩聲響亮的啼哭,兩條生命來到了這個世界。

不用說,這兩新生兒便是咱們的前面提到了許先生跟李先生了,至於他倆為啥會來到這裡,還變成了兩個小新生兒,這便是不可知的偉力了。

且說這許先生,在一陣強烈的天旋地轉與窒息感後,逐漸恢復了意識。

這許先生剛想睜開眼睛,但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努力也睜不開,另外不管自己說什麼,但最後卻只能發出嬰兒的哭叫聲。

許先生慌了,自己莫不是穿越了?許先生想著大聲呼喊,也試圖透過肢體來表達意思,可都沒啥用,連帶著還被人打了好幾下屁股。

最後一個帶著點的東西塞進了許先生的嘴中……他放棄了,穿越就穿越吧。

這邊李先生的遭遇跟許先生差不多,便不細表了。

要說這將軍大人老年得子是倍感欣喜,給兩個孩子,一個取許平山,一個取名李平川。

還真是巧了,這名字跟哥倆前世一模一樣,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不過將軍明明自己姓百里,卻為啥要給自己的兒子取母姓呢?嘿,這就不得不提一提古代特有的封建迷信了。

要說倆人出生是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與眾不同,這百里英雄一尋思,自己今年都一百多歲了還能生倆兒子,說明這倆兒子不是來報恩就是來討債的呀!既然如此就找個寺廟什麼的寄養吧!又一想,畢竟是自己的娃,捨不得嘛,得!找個折中的辦法,寄姓吧,也別寄到誰家了,就跟母族的姓吧!於是,就有了這倆名字。

……時光匆匆,轉眼便到了倆孩子週歲這天。

孩子週歲,同樣有一個傳統——抓周。

這抓周,即表明孩子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夭折期,大人也會透過抓周來給孩子搏個有寓意的好彩頭。

話說,抓周這天,將軍府內,可謂是高朋滿座,勝友如雲吶。

只見這百里英雄端坐正堂之上,威嚴中透露著些慈愛。

手下一眾親友齊聲拜見朝賀。

在一片喜慶祥和的氛圍中,咱們的兩個主角,許先生跟李先生閃亮登場了。

只見我們的許平山,許先生先出場,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生的虎頭虎腦,但偏生的有些黑,一雙眼睛滴溜的在眼眶裡打轉。

咱們的李先生後出場,被乳母抱著,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水靈靈俏生生的姑娘,一雙大大的眸子好奇的打量這四周。

這一黑一白,一壯一弱,一醜一美兩個小孩,著實讓賓客嘖嘖稱奇。

只見一張碩大的白虎皮平鋪於廳堂之上,虎皮上左為武,玉馬弓刀,右為文,筆墨紙硯,其餘的如秤尺算盤、錢物飾品、吃食玩具、鳴鐘古玩等等散佈其間。

許李二人被乳母各自放下,一年了兩人這才有機會近距離觀察對方。

這一看,兩人頓時就驚訝出了聲:“呀!~你~”兩人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列位不要覺得奇怪,就以許李二人的關係,對方小時候穿開襠褲的樣子但是互相看過的。

無他,主要是這倆孩子長的都比較有特點。

當初兩人還互相調侃,許說李,一個大男人像個小女生一樣,長這麼大個眼睛幹嘛?李吐槽許,長的黑漆麻烏,濃眉小眼的。

一句話,這倆可太熟了。

倆人當即也不管這是在哪,在幹嘛了,當即咿咿呀呀,用手比劃著交流起來。

眾賓客面面相覷,這怎麼還聊上了?人群裡有不乏機靈之輩,瞬間就開始拍馬屁,說這什麼公子們聰慧非常又和睦相親、福澤深厚,他日必定能大有作為什麼的。

總之怎麼順耳怎麼來,專挑好話說,聽的將軍開懷大笑。

不過這禮官卻是犯了難。

這公子倆全然像是多年未見的兄弟……雖然這倆的確是真兄弟。

可聊起了沒完沒了,眼看吉時就快過了,只能硬著頭皮吸引兩位公子的注意力。

許李二人一看,算了,以後還的是機會聊,當下一合計。

這小孩子才做選擇,老子全都要。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當中,許李二人,一左一右,費力的扯著虎皮,向中間一滾,嘩啦~嘿~這滿席的物品居然被這倆小子給包圓啦。

這一幕看得眾人面色一變,這屬實是沒見過呀,誰家孩子抓周,直接包圓了,另外幕府可不是普通人家,忌諱更多,所以一時間,原本喧鬧的大堂瞬間就安靜了。

百里英雄也眯起了眼睛,積年上位者形成的氣場,頓時就讓人感覺氣溫都下降了幾度。

一瞬間,侍人婢女呼啦啦全跪了。

糟了,犯忌諱了。

許李二人頓時心中一緊。

只見百里英雄大步走下堂來,一左一右將許李二人提起,左右打量著。

這還是許李二人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自己的老子。

只見老頭子鬚髮皆白,但卻無半點遲暮之感,生的孔武有力,鷹視狼顧。

話說百里英雄正打量著兒子呢,忽然被一股溫熱呲了一臉。

原來是許平山這廝太緊張,居然尿了。

而且還尿了將軍老爺子一臉。

不過這一尿也正好緩和了原本緊張的氛圍。

百里英雄哈哈大笑:“哈哈哈,豎子!不錯!有乃公之風!”

說完也不看眾人表情,衣袖一甩,入門不顧。

眾賓客面面相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