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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會談

“風間琉璃聖,您認為,這片大海上魚人可以做到和人類和平相處嗎?”

看著動作優雅得吃著美食的風間,乙姬王妃再也忍不住,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當然可以,人類對魚人的態度主要是不瞭解,因為不瞭解,所以畏懼,而那些抓捕魚人的相對於整個人類群體終究是少數。瞭解得多了,自然也就那麼回事,兩個種族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一邊吃飯,風間一邊慢條斯理得說道。剛來的時候,風間跟他倆寒暄了幾句,然後就陷入了沉默。

尼普頓夫妻倆不開口,總不能讓風間上趕著吧?分不清大小王?

“您說得對,可是,魚人目前的狀況您也知道,如果說與人類交流的話,恐怕魚人島的居民才上岸,就會被抓去做奴隸吧。就是在魚人島,每年都會有人類對魚人島同伴動手。”

尼普頓的語氣帶著苦澀。多交流就能消除誤解,他也知道。可魚人島頭上是什麼地方?香波地!

每年經過魚人島最多的人類是啥?

海賊!

這時候,風間終於抬起頭,看了尼普頓一眼,巨大的體型,佔比小的可憐的腦袋。

然後,風間又面無表情得繼續吃飯。

一旁的乙姬王妃,明顯聽到了風間內心的聲音,雖然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小心翼翼得問道:

“是尼普頓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嗎?作為魚人島的國王,尼普頓真的很努力。”

風間沒有說話,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喝了一口果汁,然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一雙眼睛淡漠得看著尼普頓,語氣有些冷冽和嘲諷:

“努力?努力讓魚人島變得更差嗎?”

一旁的尼普頓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低著頭,回想起自己繼任國王后的種種努力,一時間氣血翻湧,但他不敢對這個孩子做什麼,只能低著頭。

一旁在尼普頓身後不遠處侍立的泰格擔憂得看了尼普頓一眼,又看了看風間,看到後者依舊是冷著臉,雖然他眉頭皺的更深了,但依舊沒有說話。

他覺得,如果他這個時候出聲,那風間肯定不會給他留面子,雖然風間似乎從某些方面很敬佩他。

“喲,怎麼著?尼普頓,看你的樣子,還不服氣?”

這時候的風間,嘲諷簡直寫在了臉上,乙姬想了想嘴,但一個字都沒說說出口,她聽到了這個孩子內心深處的憤怒,但這種憤怒並非帶著惡意,似乎更多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思。所以,她也想聽聽這個孩子的看法。

而隨著這句話說出口,尼普頓的眼睛微微瞪大,拳頭攥的更緊了,手臂上青筋突出,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不敢。”

沒過幾秒,顫抖就消失了,但尼普頓依舊是肉眼可見的不服。

“嘁,不敢?”風間玩味得看著尼普頓,見到後者依舊是一副低頭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厲聲道:

“既然不敢,那就直視我!”

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尼普頓把頭抬起了一點,與風間對視,他雖然面無表情,但他眼裡內心深處卻醞釀著海嘯。

“這就對了。”風間的臉色稍霽,隨後慵懶得躺在了沙發上,隨手抱著小白:

“別不服氣,尼普頓,如果說在陸地上有魚人或者人魚被抓捕也就算了,竟然還會有在魚人島被抓的。

所以我就很好奇,你這個國王是怎麼的當的?

魚人街那裡一大堆願意為了魚人島豁出命的,你不用?怎麼著?覺得人家魚人好勇鬥狠配不上你龍宮的高貴?

相比於人類,魚人天生力量是人類的十倍,能在大海中生存,能在海水中呼吸,天生就是大海的寵兒。

所以我就納了悶兒了,你魚人是怎麼做到在海里被人類給欺負的?

那些人類在魚人島抓了你的子民?我就很好奇,讓魚人或者人魚追出去,然後破壞他們船隻的鍍膜,有那麼難嗎?

這裡是深海一萬米之下,這個深度,哪怕是那些所謂的海上皇帝來了,沒了鍍膜活得下去?更何況能力者?

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讓你的子民被人類在你的地盤抓走?你這個國王做的不差?

乙姬說你真的很努力?努力做什麼?努力給魚人島找個爹?比如白鬍子那個愛收兒子的?

我看到魚人島上方插著白鬍子的旗,但魚人島就徹底安全了?聽說插旗之前還有海賊大規模劫掠……

怎麼著?是不是白鬍子沒了你還要努力再給魚人島找個爹?既然如此,你幹嘛不直接給白鬍子當兒子?

正巧,我知道有一個種族的國王直接給人家當奴隸了,還帶著整個國家,你可以向他倆學習學習,要不要我給你個地址?想必你家一定有很多共同語言。”

一番話,夾槍帶棒,說的尼普頓面紅耳赤,整個人、不是,整個魚都處在了爆發邊緣。風間那一句句的話,就像一把把刀扎進了尼普頓心裡。

乙姬擔憂得看著尼普頓,好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安慰,眼裡滿是黯然。

泰格依舊現在那裡,面無表情,但同樣擔任侍衛的其他幾個魚人卻面色各異。

甚平臉色黯然,阿拉丁面無表情,阿龍神色冰冷,看著尼普頓的眼神帶著不滿,而尚處於年輕的霍迪瓊斯,看向尼普頓的眼神除了不滿之外,還有不屑、以及,殺意。

“我這次跟著泰格他們一起回來,主要就是想看看魚人島,同時,再見見你這個國王。”

看著臉紅脖子粗,眼裡已經帶著淚的尼普頓,風間平淡得說道:

“雖然對你的作為不滿,但還有羞恥心,這很好。知恥而後勇就行。對了,尼普頓,我曾聽說過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聽看?”

這個神一樣的轉折,直接給在場眾魚腦袋幹宕機了:

不是,大哥,你剛才穩坐釣魚臺,一臉平淡得問責國王,那樣子多帥,現在眼裡帶著期待得樣子——您老不覺得轉變太快了嗎?

“啊?什麼故事?”

尼普頓愣了愣,這,我剛才否羞愧得快哭出來了!你這突然問我要不要聽故事?

但看到風間滿臉的“快、快問我!”,他選擇了從心。

“咳!是這樣的。有兩個種族,一個很弱,一個很強,很強的要來毀滅很弱的,正面對抗,雙方的實力差距就如同海上皇帝和東海的百萬懸賞金的海賊。然後,你猜弱的那個種族是怎麼多活了一段時間的?”

“怎麼活下去的?”

尼普頓看著風間的表情,嘴角略微抽搐,但,他也真的想知道,而其他魚也同樣充滿好奇。

“因為那個弱小種族中的一員發現了一個可以讓兩個種族同歸於盡的手段,所以他對那個強族說如果他的種族受到了侵略,那他就會直接啟動這個手段。”

說完,風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而在場的眾魚人們也神色各異。這個時候,乙姬敏銳的注意到了風間的的話:

“您剛剛說這個弱小的種族多活了一段時間,那,它最終還是滅亡了嗎?”

“對,後續是兩者維持了脆弱的和平,那個人還威脅那個強族給了很多技術,那個強族知道,他們不給,那個人真的敢跟他們同歸於盡。

後來,那個強族就開始展露出和平、友好的姿態,他們用了很多年的時間來表現自己,最終讓弱族裡一半左右人民相信他們是愛好和平的,然後,他們主動給弱族裡一個心軟的白痴造勢,讓那個白痴接收了那個手段的掌控權,也就是在她接收的瞬間,強族的攻擊就開始了。”

泰格皺了皺眉頭,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難道,那個弱族裡面就沒有清醒的人嗎?”

突然的詢問讓風間愣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

“有啊,當時競爭掌控這個手段的人有好幾個,除了那個白痴,其他人都知道,但這些人都不如那個白痴有名,所以,其他競選者曾一塊勸那個白痴不要競選,這個責任很大,一旦選上了就要一直待在邊境盯著敵人,一直到快老死,她不合適。”

看著眾魚的表情,風間也不再多賣關子:

“結果,那個白痴覺得那些人在騙她,覺得那些人是在爭權奪利。”

故事講完了之後,風間看向尼普頓:

“送你兩句話:

第一: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第二: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最後,早點把白鬍子旗幟扔了吧。有這種得天獨厚的天賦和地理位置,還要尋求海賊庇護,也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