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則真沒必要讓他們等那麼久,在太陽底下站那麼久,再讓他們等,名聲就不好了。
沒幾分鐘,她就走了出來,是那樣子,真的很礙眼,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的,裝模作樣的摸著孕肚。
笑的溫柔,像個好妻子,好母親。
看著她的樣子,你完全猜不到,她對自已的妹妹做了什麼?
宜修看著,有點壓不住心中的火氣,忍不住自問自答。
問,她不能開心多久?
答自然是開心不了多久。
面上宜修笑了,笑的很開心,眼神很古怪,直直的盯著人家的肚子,反倒嚇了柔則一跳。
很心虛的質問。
“妹妹,你為何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問完又覺得自已太心虛,趕緊又補充上幾句。
“是不是怨我?一個月前,我真不是故意,那時候我和四郎都太開心了,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弘輝病了。”
聲音越說越小,再好看再清麗的容顏,都無法掩蓋她的心虛
姐妹倆互相對視了一會兒,柔則有點心虛又不肯認輸,氣氛自然僵持了。
最後還是一宜修玩夠了,眼神冷冰冰,像念臺詞一樣,陰陽怪氣的說著話,故意加重對方的不安與害怕。
“沒,我沒有什麼眼神,只是看著姐姐,只覺得好久不見了,甚是想念,盯著姐姐多看了幾眼而已,真的真的好想姐姐。”
說著說著笑了。
像個瘋婆子。
真可怕。
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僅僅只是笑了一下,就讓在場的人都怕。
誰都能感覺到她平靜下的瘋狂,人更安靜了。
大家自問,自已都算正常人,跟一個瘋子計較,極限一換一,不值得。
更何況,有些人更有自知之明,你死就死,拉不上人家。
接下來,整個請安都很安靜,能不開口不開口?不說話,不說話。
柔則變乖了,她的下人也變乖。
畢竟誰也不想被同歸於盡,在最得意,最得勢的時候去刺激一個瘋子,與你同歸於盡。
至於管家權。
當然是繼續留在正院,哪怕去宮裡請個老嬤嬤回來。
代價也比把那麼大的權利,交給一個瘋子好。
要是她玩無差別攻擊,同歸於盡,誰受得了?
宜修同樣也靠著發瘋,得到了應有的尊重。
吃食待遇,不說最好,可也不會被剋扣,哪怕一天,瘋子不好惹,有後臺的瘋子更不好。
還有柔則剩下八個月的孕期,也沒有安穩到哪去。
就算沒別人的算計,她體內的藥,也會是她的報應。
可還不夠,宜修做不成硬槓的烈女子,但也可以做陰溝裡的老鼠,慢慢算計,總會把債討回來。
接下來就熱鬧。
王府成了雜耍戲班子,今天那裡唱,明天那裡唱,沒有一刻是消停的,再加上訊息,滿天飛。
柔則懷孕,身體不舒服,管不好家,管好下人,更防不住有心人的暗手。
所以猴戲不是一般的熱鬧,胤禛自然焦頭爛額,當然,他也可以把一切交給宜修管,就是結果如何難料。
鋒利的東西,傷人終傷已。
熱火朝天熱鬧,直到柔則生產的那一天,才慢慢的安靜下。
可安靜也是暫時的,柔則生了一天一夜,其他人等了一天一夜,換來的結果就是柔則差點難產,又老天有眼,母子平安,代價生下一個身有青斑,虛弱無比的阿哥。
胤禛也順便來了場賊喊捉賊的大戲,自抄自家。
狠狠的查了起來,某兩個傻蛋,自是逃不掉替罪羊的下場。
他們成了胤禛的替罪,藉口,兩種說法,被人暗害好聽,還是報應好聽,那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兩個傻蛋,一個被關佛堂,一個被重病。
可憐的孩子,一出生,身體就不是一般的差。
先是母體讓他損受了侵害,後來再加上父親吩咐人使了些手段。
能活著。
某種程度也算命大。
宜修心裡想著,面上事不關已的冷眼旁觀。
只要幾年後,熱鬧就更有趣了。
柔則的下場,沒死,但也沒好到哪去,傷了身體,永遠不能生了,還因為身體虛弱,未來大半的時間,都有可能纏綿病榻,直至早亡。
他們兩個的感情自然不比以前,再加上時間的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