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又是陣陣竊竊私語聲。
“到底是什麼人敢冒充玉老徒弟,萬一以後再有膽大的人冒充您徒弟···”有人大聲問。
“我玉竹在此申明,我這一生只有三個徒弟,秦蒼連,姜曄和雲不知!有天賦的人很多,但是我只收三個徒弟。”
“哈哈哈,玉老頭是真的寵這個小徒弟啊,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宋空青看玉竹賣力地跟眾人推銷自已的寶貝徒弟,有些酸溜溜地說。
“師傅,你應該跟玉老多學學,我做你徒弟這麼多年了,都沒見你送個寶貝給我,連個關心都沒有。”莫換嘟起嘴。
“喏,我送你一個絕世好寶貝。”說著,把站他旁邊的秦蒼連推到她身邊。
秦蒼連冷不丁被推,沒站穩,人沒摔倒,但一下子熊抱住莫歡。
“抱歉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不是你的錯,都怪宋老頭,沒事推你幹嘛。”莫歡臉頰染上紅暈。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我送你這麼大的寶貝都不知道謝我,還嫌棄我。我還是找雲丫頭去了。”宋空青一甩手,跑到雲不知那。
“你們看,這畫左下角是簽名,還有用特殊印泥蓋的印章,這個紙張···”玉竹仔細地跟大家講如何鑑別畫的真偽,圍著的人紛紛點頭。
忙碌到下午一點,所有事情終於忙完。
“師傅,我已經讓酒店把飯菜都拿到休息室了,你先去吃飯吧。”秦蒼連扶著玉竹。
“哎,年紀大了,沒幹多少事就累的腰痠背痛了。”玉竹這麼說著,笑容卻不減。
“哼,你這老頭,嘴角都快咧到耳後跟了,趕緊收收吧!知道你徒弟厲害,能幹,就別在我面前顯擺了。”宋空青睨了他一眼,“走走走,都吃飯去。”
吃過飯後,玉竹問:“知知,今天下午回海城嗎?”
“是的,爺爺跟我一起去嗎?海城的冬天不是很冷,生活節奏緩慢愜意,很適合養生。”
“嘖,我看你就是想說我老。”玉竹哼道。
“哪有,爺爺還年輕,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身體壯的很。”
“你還是不要說話了,我不想聽。”玉竹皺眉,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過兩天我要去西南,姜曄和我一起去,你一個人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爺爺放心,我一個人反而更自在些,倒是你,西南環境惡劣,要多注意身體,有什麼事讓二師兄去做,反正他皮實。”雲不知笑的輕鬆。
“你這孩子,說你的事怎麼又扯到我身上,我一個糟老頭子,活到這把年紀也不虧。”
“爺爺,你要長命百歲,還有更美的景色等你去看呢!”雲不知打斷玉竹的話。
“得得得,我不說了,老頭子我先回去補個覺,真是累死我了。”說著玉竹揉揉腰走了。
偌大的休息室,只餘雲不知一人,彷彿之前的熱鬧根本不存在。
“不知,我送你回去。”許承安站在美術館門口,也不知來了多久。
“哥,我不能回去,玉老要去參加研討會,我要跟著去。”雲不知現在說謊都不打草稿,臉都不帶紅一下。
“一個女孩子老在外面跑,像什麼樣子,你看看誰家的女孩子成天跟著男人在外面奔波。”許承安很是不悅,臉上的厭惡之色都不帶掩飾。
“哥,你怎麼能這樣說。玉老是什麼人,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他跟前擠,他都不屑多看一眼,難得我天賦不錯,能得他多多關照,那是我的榮幸。”
“學生還是要以學習為主,考個好分數,上個好大學。”許承安語氣微軟。
“上個好大學,不就是為了找個好工作,多賺點錢嘛!我現在跟著玉老,憑藉玉老的人脈和我的天賦,不愁賺不到錢,既然能走捷徑,我為什麼還要那麼拼命地學習。”雲不知洋洋自得地說。
“你不用這麼累,等你長大了,給你找個有錢人家···”
“呵呵,有錢人,所以你們已經把我以後的路都安排好了,是嗎?”雲不知滿臉譏諷,“哥,我跟你,跟許家,從來不是一家人,你們也沒把我當作家人!以後我的路怎麼走,不用你們操心。”
“爸媽辛辛苦苦照顧你,為你···”
“別人的爸媽辛不辛苦我不知的,但是他們是真的不辛苦。你忘了嗎?我小時候是保姆帶的,兩歲的時候保姆說家裡兒媳婦快生了,不能在許家做保姆了。她走後,我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惠紅玉經常對我非打即罵,還使喚我做很多家務事,許君言也就嘴上說兩句好聽的,實際還不照樣冷眼旁觀,他最喜歡在我被惠紅玉打罵後,一副痛心樣的安慰我幾句。”
原本以為不會再心痛,可現在回想到曾經的遭遇,雲不知還是覺得心口有些難受。
許承安:“······”
“我覺得跟著玉老出去見見世面,挺好的。”雲不知走近一步,緩緩開口,“比待在家有趣多了。”
雲不知說完立即退開,仰頭看著許承安:“你別再來找我了,你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你的私有物!”
許承安臉色頓時難看,眼神陰冷:“你胡說什麼!”
以往看許承安,只覺得他性格冷淡孤僻,不苟言笑,處理事情沉穩老練,沒想到,現在被窺探到心底的陰暗,有些氣急,眼底的狠厲一閃而過。
“難道不是嗎?我們又沒血緣關係,你還那麼關心我做什麼!我還有事,走了。”
看著雲不知離開,許承安雙手緊握成拳,眼裡的陰狠毫不遮掩。“再等等,總有一天,我不會再讓你離開。”
“許不知!”馬路對面,張一開心的向她揮手。
“啊啊啊,許不知,真的是你,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聽說你辦休學,你成績這麼好,為什麼要辦休學啊!你不在,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張一走過來,一張嘴嘰嘰喳喳個不停。
“我沒休學,只是轉學而已。”雲不知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簡單回了句。
“走走走,喝奶茶去,邊喝邊說。”張一不由分說,拉著雲不知朝商業街走,臉上的笑容比冬日的陽光還要燦爛。
“自從你走後,我想抄個作業,都不知道找誰抄,天天做不完的試卷,我睡覺做夢,夢到的都是在拼命做卷子,真是太恐怖了。”張一拍拍胸口。
呵,敢情在張一眼裡,她只是個工具人,專門寫了答案給她抄的。雲不知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