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達考場的時候，已經來了挺多人。

“在這在這，我們在這。”遠遠的就聽到馬禾的聲音，手使勁的在空中揮舞。

雲不知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大門，馬禾明白，揮揮手示意她趕緊進去。

“哼！真是沒禮貌，看到老師連招呼都不打，馬老師，你看看你帶的好學生。”一旁的李得成陰陽怪氣道。

“嗯，是挺好的，這不李老師教的好嘛！”馬禾意有所指。

李得成當即沉下臉，梗著脖子說：“我不跟學生打招呼，是怕他們上課遲到，我那是體諒他們。”

“哦，雲不知同學也是這樣想的，不能耽誤考試時間。”馬禾涼涼道。

“明知道今天參加競賽，還這麼晚來，之前就商量好一起從學校出發，她偏不聽，非得自已坐車來，搞得那麼晚才到。這樣不聽管教的學生，以後別說是從海城中學出去的！”

“你···”

“還有你，馬老師，你死乞白賴的跟我討要競賽名額，到時候可別哭，我可是記得你吹牛說雲不知一定能進前二十的，要是進不了，你就離開海城中學。”李得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相信雲不知同學的能力，如果她真的沒發揮好，我會離開海城中學。”是的，當初為了拿到這個數學競賽的名額，他給校領導幾人下過軍令狀，如果雲不知進不能進前二十，他就離開海城中學。

當初雲不知轉學過來的時候，他特意仔仔細細地看過她檔案，已經參加過好幾次各類競賽，而且還取得不菲的成績！要是這次競賽她不去參加，絕對是學校的損失，所以他決不能讓李得成浪費兩個名額。這也是他說服校領導的其中一個關鍵，李得成已經很久沒做出成績了，參加競賽的學生，第一輪都沒過。拿出其中一個名額，說不定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能過第一輪。

“哼，自欺欺人。”李得成甩下這句話，找個涼快的地方，坐在花壇邊上。

馬禾不想受虐，湊李得成身邊聽他冷嘲熱諷，故意走到離他較遠的樹蔭下等待。“哼，秋後的螞蚱，看你還能蹦躂幾天，我可期待看你被啪啪打臉呢！”馬禾想到這，脊背不由挺直幾分，更覺得雲不知能來海城中學，肯定是被學校開明與時俱進的先進教學理念吸引來的。

雲不知完全沒想到馬禾會這樣想，要是讓他知道，自已之所以會選海城中學，是拿飛鏢在地圖上隨意一甩，恐怕他那脆弱的小心臟得碎一地。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坐在車上的姜曄時不時拿出手機看。

“姜先生，考試要到十二點結束，要不先帶你去附近的茶室坐會？”周助理貼心的建議。

“嗯，也可以，考試結束前十分鐘過來就行。”姜曄點頭，又掏出手機看看，改變主意，“還是算了，萬一小師妹提前出來看不到我們，會急的。”

“姜先生，儲物箱裡有零食，你可以拿出來吃點，再刷刷劇，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你咋不早點告訴我。”姜曄立馬低頭翻找，“周助理，沒想你這麼有經驗，東西準備的還挺多的。”

“我自已參加考試的時候一點也不緊張，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我妹妹中考，高考，考研，我都有陪著，緊張的手心都是汗，坐立不安，腦子一會是妹妹滿是笑容的樣子，一會又是垂頭喪氣的樣子，真的感覺比自已考試還緊張。”

“沒想到你還有個妹妹。”姜曄好奇。

“嗯，我比她大十歲，剛生出來的時候只有這麼大。”周助理用手比劃下，“我一有空就陪她玩，餓了餵奶，尿了換尿不溼，哎，一轉眼，她已經長這麼大了，我一直以為她還是個奶娃娃呢！”

說這些的時候，周助理眼裡全是寵溺，臉上溫柔的笑意就沒消失過。

“周助理，你就是傳說中沒結婚生子，但有二十年帶娃經驗的人！”姜曄調侃。“我媽生了我和我哥兩個，小時候我們倆天天掐架，為此我屁股可沒少受罪。”

“男孩子比較調皮，倔脾氣上來，誰都不服。女孩子很乖很可愛，講話的時候奶聲奶氣的，可招人喜歡了。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裡怕摔，最看不得她受委屈，一看到眼淚，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求她不要哭泣。而男孩子嘛，皮糙肉厚的，做錯事受點教訓應該的。”周助理巴拉巴拉地說。

姜曄覺得渾身都不好了，感覺自已的屁股又疼起來了。“什麼叫受點教訓是應該的，明明是我哥的錯，為什麼我也要受罰！你不知道，我爸打我屁股一點都不手軟，雖然不至於菊花茶，但是屁股開花是真的有！”

“姜先生，設想下，如果雲小姐是你的妹妹，你捨得打她嗎？”

“嗯？”姜曄沉默。

小師妹長得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說起話來也是溫溫柔柔的，小時候自已經常逗弄她，她只會嬌嬌地說不要再這樣做，偶爾幾次不小心弄壞她的畫作，她也沒發脾氣，只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生悶氣，可能也會哭。小師妹細胳膊細腿的，要是被打···姜曄驚起一身雞皮疙瘩，他不敢再想下去。

“唔，要是有人敢惹她不開心，我第一個衝上去把人揍一頓。我小師妹那麼柔弱嬌氣，要是被人打，還不得沒命啊！”姜曄唰的一把緊握手中的薯片袋子，袋子裡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

“等你以後結婚生娃後，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情。”

“嗯？周助理，你是不是收我媽賄賂了，是不是替她來催婚？”姜曄一下子警覺起來。“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才不要結婚，婚姻是墳墓，我可不想進墳墓，你還去催我哥，他比我還大三歲呢！”

“姜先生，我沒催婚的意思，我只是說女孩子比男孩子貼心，有些事情沒經歷過，很難體會那種感覺。”周助理解釋。

“不要不要，我還是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感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才不要被人管。”姜曄撇撇嘴。

考試鈴聲響起，“走，我要站第一個，這樣小師妹一出來就能看到我。”姜曄興沖沖的跑出去。

“我去接我妹放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呢！”周助理冷不丁地說，幸好姜曄已經跑遠，沒有聽到他的話，不然姜曄當場就要跟他掰扯個一二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