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我,我沒···”許不知低頭掃了眼茶几上散開的照片,又快速撇頭看向另一邊,十指不安的攪動在一起。
而這樣的舉動在惠紅玉看來,分明是在說謊!只見惠紅玉身體微微顫抖,雙眼死死盯著許不知的臉,半晌說不出一句話。許不知唇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下,她知道,惠紅玉真的是被氣狠了。
“媽,我沒有,我真的沒···”許不知再次急切的否認,眼裡蓄滿淚水,雙手在胸前使勁搖晃。
“啪”,許不知被狠狠打了一耳光,白皙的臉頰瞬間多了個五指印。“狡辯,你還敢狡辯!我眼睛沒瞎,照片都拍的清清楚楚,我會看錯嗎?啊?”惠紅玉富態的手指著茶几上的照片,雙眼圓睜。
“我讓你在學校好好學習,你倒好,偷懶逃課,還跑夜店跟男人亂搞!難道這個是你老師教的?那我得要找你們校長好好談談了。”惠紅玉揉了揉自已的手,顯然剛才那一巴掌用了全力。
“嗚嗚,媽,沒有,我沒逃課,也沒亂搞···”許不知捂著被打的臉頰,哭著斷斷續續的說。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到這個時候還在狡辯。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就這麼離不開男人麼?”惠紅玉刻薄的怒罵,“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看來老話說的一點也不錯。早知道你這麼自甘墮落,當初就不應該帶你回來。”
“媽,你不要這樣說。”許不知聽後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激動地拉住惠紅玉的手。“雖然我不是媽媽親生的,平時你對我也比較嚴厲,但是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媽,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
“你別碰我!”惠紅玉一把甩開許不知的手,“既然你這麼喜歡外面的花花世界,那就不要去學校了,休學的手續我會替你去學校辦理,以後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你物件玩耍。”
許不知被震驚到了,真的是被惠紅玉這奇葩的腦回路給驚到了,要是情況不允許,她真的想對惠紅玉翻個大大的白眼。但是她計劃還沒完成,必須忍住。
“不要,媽,我不要休學,老師都說我成績很好,說不定可以保送大學的!媽,我不要休學。”許不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手再次急切的抓上惠紅玉的手臂。
“你不要碰我,我這麼做也是成全你。”惠紅玉用力的一推,把許不知推倒在地,額頭還磕到了桌角,起了一個大包。
“紅玉,你住手!”許君言大聲呵斥,疾步走向許不知,一把將她扶起。“紅玉,有什麼事好好說,你怎麼可以對孩子動手,還打傷她的臉。知知從小就聽話,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讓你下這麼重的手!知知,你先坐好,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下。”
“哼!許君言,你先看看她乾的好事。”許言君剛轉身跨出一步,就聽到惠紅玉陰陽怪氣地說,整個人重重地坐進沙發,塗了紅豔豔指甲油的手指點了點茶几上的照片。
許君言擰眉,狐疑地看了眼惠紅玉,隨後走過去拿起一沓照片仔細翻看,客廳裡安靜的只有“唰唰”翻動照片的聲音。
“這不是知知。”過了好一會,許君言肯定地說,“因為這些照片,你什麼也不查證下,就這麼對待知知?紅玉,你這樣做太傷孩子的心了。”
許君言儒雅的臉上沒有憤怒,只有失望。“許君言,你眼睛瞎了嗎?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照片裡的是誰!”惠紅玉尖銳的吼叫聲迴盪在客廳。
“紅玉,你冷靜點,你聽我說,這上面確實不是知知。”許君言從一沓照片中翻出一張,遞到惠紅玉跟前,“你看,旁邊停著的那些車的車牌是F市的,知知從沒出過C市。還有,你看這張照片,她耳朵上有耳洞,知知沒打過耳洞···”許君言不疾不徐地說,時不時翻出相關的照片佐證。
“紅玉,你真的錯怪知知了,你應該跟知知道歉。”許君言輕嘆,又重新將照片放到茶几上。
惠紅玉豐潤沒有一根皺紋的臉漲的通紅,震驚又彆扭地看看許君言,又轉頭瞟了眼許不知,囁嚅著嘴唇,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那不是她的話,人家幹嘛送過來。”
“紅玉,我是做律師的,無論做什麼都是要用證據支援的,照片上的人不是知知,但是收件人卻是知知···”許君言指了下牛皮紙袋,不再說下去。
“君言,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惠紅玉驚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
“如果是知知收到這個照片,按她的性子,只會自已想辦法解決。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她都不會把這個事情捅到我們這來的。”許君言一點點分析給惠紅玉聽,“看來,是有人提前掌握了你今天的行程,而送這些照片過來的人,說不定只是收錢辦事的,就算找到他也問不到有用的資訊。”
許不知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許君言分析,覺得許君言能成為本地小有名氣的金牌律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爸,那我們要怎麼辦?要不要報警?”許不知上前幾步,擔憂地問。
“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報警也沒用。”許君言眸光再次轉向照片,隨即又抬頭對許不知沉吟道,“你先去把臉上的傷處理下,好好休息下,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跟你媽會解決的。”
“可是···”
許君言抬頭輕揉許不知有些凌亂的頭髮,溫和地說:“不用可是,你是我最貼心的小棉襖,處理下傷,然後好好地睡一覺,女孩子的臉可是很重要的,可不能留下疤。媽媽也不是故意打你的,她也是關心你,怕你不小心被外面的人欺負。知知啊,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剛才的事情我替媽媽跟你道歉,你不要怪她。”
“哼,誰讓她不說清楚,真是半天都憋不出個屁來。”惠紅玉撇頭小聲嘟囔。
“好了,都當媽的人了,怎麼說話做事還像小姑娘一樣毛毛躁躁。”
許君言年近五十,由於常年保持運動,頎長勻稱的身材,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些許痕跡,反而更顯成熟儒雅。金絲框眼鏡架在鼻樑上,削弱了銳利的眸光,妥妥的斯文敗類樣。
這模樣,怪不得很受小女生喜歡
許不知一陣噁心,沒興趣看兩個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演鶼鰈情深,不過她很好奇,當他們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不過這跟自已有什麼關係呢?她不後悔做這些。
這一次,許不知只想好好地活著,活在明媚的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