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一個悶不吭聲的高中生,竟然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真奇怪!”蘇睦實在想不通。“你說我們要不要另外派人盯著···”
“孩子的母親已經死了。”顧京墨搖搖頭,“半年前癌症死的!雲不知把他們母子接到C城沒多久,那女人在城郊醫院去世了。”
“太可惜了,不然還能從那女人身上查到點有用的線索。”蘇睦狠狠一拍大腿,“既然雲不知能找到他們母子,那不就代表,雲不知對許承安的事情瞭如指掌!”
“也許吧!”顧京墨模稜兩可地說。
“難怪你出賣色相也要搞到她手錶,還費心費力地在她手錶裡裝竊聽器和定位器,原來你早就懷疑她了!”蘇睦恍然大悟。
“嘖,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我什麼時候出賣色相!”顧京墨炸毛。
“對對對,你沒出賣色相,你只是換張臉跟她撩騷,就為了拿到她貼身東西。”
“你皮癢了?”顧京墨語氣冰冷。如果眼神能殺人,蘇睦估計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癢不癢,我們說正事,老大,你說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許君言那邊還要再派人盯著嗎?”蘇睦不再胡言亂語,生怕顧京墨氣急了把他練一頓。
“許君言那邊,你繼續派人盯著,他作為律師,不可能對兒子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雲不知那邊你不用管,我會盯著。”
“你,你盯著?”蘇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顧京墨,“我沒聽錯吧,你要親自去盯著她?”
“許承安兒子的事情你都沒查到,難不成讓你去盯?”顧京墨語氣譏諷,“她都能查到的事情,你卻沒查到,就沒什麼想法嗎?”
“這,這,我哪想到許承安是個時間管理師啊,被派出去做臥底那麼危險的事情,還能抽出時間搞女人,還把女人肚子搞大,更是把訊息捂得死死的。”蘇睦死鴨子嘴硬,他不想承認許承安比他優秀。
那個時候他們一起訓練,他各項技能都比許承安強,但是教官卻安排許承安去做臥底,他不服,還特意去找教官,希望選自已去做臥底。然而,教官只回他一句“你不合適”。
哼,他哪裡不合適!他身手好,腦子活絡,嘴巴甜,人際關係也很好,去做臥底非常合適!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顆堅定的心,忠誠的心,才不會像許承安那樣,做叛徒。
蘇睦一直這麼自信的認為,直到遇見顧京墨。原本還埋怨分配到的上司太年輕好看,身體還有點瘦弱,關鍵這埋怨的話還被年輕上司聽到,被狠狠揍一頓後,他終於服氣了,是被揍服氣的那種。
“藉口!”顧京墨拿出手機,“趕緊去幹活。”
“知道知道,我現在就去。”說著,蘇睦腳底抹油,迅速出門。
“不知,你不多住幾天嗎?”許承安已經下葬三天,許君言的嗓音還是有點啞。
“爸,你怎麼不再睡會,現在還早,天還沒完全亮呢!”雲不知給許君言倒了杯溫水,“爸,喝點水潤潤嗓子。”
“哎,睡不著了!”許君言臉色憔悴,“我一想到你哥,我就,就···哎!”
“爸,哥不在了,你更加要愛惜自已身體,我相信,哥如果泉下有知,他肯定希望你保重自已身體,好好地活下去。”雲不知耐心地勸慰,“瑞瑞還小,需要親人的照顧。”
“對,你說的對,就算不為自已,也要為瑞瑞考慮,他是你哥唯一的骨血,我一定要好好撫養他,看著他平安健康的長大,還要看著他結婚生子。”許君言有些佝僂的身體挺起。
“爸,很感謝你辛苦養育我十八年,我已經長大了,也有一技之長可以養活自已,所以我決定離開這裡,一個人出去生活。”雲不知平靜地說。
“你,你說什麼!”許君言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爸,我不是你們親生的,我已經長大了,沒有理由賴在這個家不走。”雲不知語氣淡淡地說,“我知道,媽很不喜歡我,從小就不喜歡我,無論我做的多好,她都不多看我一眼!以前是我不懂事,為此還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媽這麼討厭我,誰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呢!我想,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不喜歡養別人的孩子。”
許君言:“······”
“爸,很感謝你們把我養大,但是這裡不是我家,我要走了。以後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打我電話,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接你電話的。”
“你決定好了?真的走了?”許君言喉間發澀,“再也不回來了?”
“是的,我決定了。”雲不知態度堅決。
“哎,我的知知長大了。”許君言雙肩微頹,“這裡始終是你的家,你是我許君言的女兒,你要是想回來,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雲不知對許君言點點頭,步伐堅定地走出去。
“不知小姐,老爺想見見你。”張管家見雲不知出來,開啟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不知唇瓣微抿,乖順地鑽進車裡。
“雲爺爺。”這個熟悉的書房,雲不知無論來多少次,還是覺得很壓抑煩躁。
雲老爺子沒開口,只是抬眼瞥了眼雲不知,繼續低頭,將滾燙的茶水依次倒在幾個小茶寵上。
在雲不知以為他不打算開口的時候,就聽雲老爺子陰陽怪氣地說:“私自把戶口轉到玉竹名下,都不叫我爺爺了?你確實比你媽聰明。”
雲不知依舊沉默,腦袋低垂,盯著自已的足尖。
“哼,平時那麼能說會道,現在怎麼變啞巴了?”雲齊峰呷了口茶,“不要以為跟著玉竹,就妄想搶不屬於你的東西!玉竹心善純良,被你的花言巧語哄的找不著北,還認你做孫女,給你了那麼多不屬於你的名利。雲不知,收起你那點上不了檯面的手段,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一無所有。”
雲不知:“······”
這一刻,她很想笑,真的很想大聲問問雲齊峰,她到底擁有過什麼!難道她不是一直都兩手空空嗎?她右手能抓到的只有自已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