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海灘上,有人在趕海。
“趕海玩玩。”許不知只在小影片裡看到別人趕海,明明是枯燥的事情,但每次刷到手就不捨得划走,也想來玩玩。
吳都借了兩把鏟子遞給許不知和李丁:“這種鼓包,裡面是貓眼螺,像這樣的洞裡面是蟶子···”
“原來趕海有這麼多門道,怪不得我小時候挖了半天沙子,就只能挖到幾個毛蛤。”李丁撓撓頭,臉上沾到沙子都不知道。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個也是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教我的。不過我爸在海上遇難後,我爺爺就不許我出海,只能在附近淺灘挖挖。”
“抱歉。”
“哎呀呀,不好意思,年紀大了就容易想到以前的事。”吳都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傍晚回到酒店,許不知打算好好看下別墅,發現微信裡有個好友申請,應該是那個男人。同意接受後沒多久,男人就轉賬過來。
“收到,謝謝。”許不知回覆。
“爺爺,我要那套院裡有果樹的房子,我想盡快買下來。”許不知仔細看完別墅資訊,立馬聯絡宋空青。
“好的,我立馬找人辦妥,你就等著我的好訊息。”聽到宋空青爽朗的笑聲,許不知嘴角跟著上揚,心情很好。
“明天你一個人回去,機票給你訂好了。”許不知放下碗筷。
“啊?你還沒玩夠?”李丁驚訝。“那我等你玩夠了,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許不知拒絕。
“可是···”
“聽我的安排,別可是了。”許不知不由分說,直接拍板。
人心隔肚皮,有些事情自已知道就行,沒必要搞得人盡皆知。她跟李丁只是僱傭關係,還是要有戒心。
有宋空青的幫忙,房子的事情很快就辦妥,剛出爐的房產證到手,百感交集。去別墅晃了圈,看到前院角落的橘子樹,很是喜愛,橘子樹旁邊的迴廊,竟然還有棵葡萄,藤蔓爬滿迴廊頂···
屋子裡的裝修很簡約,沒什麼花裡胡哨的裝飾,她很滿意,方便她後期改造。
又在海城呆了十來天,許不知才回C市。
“最近去哪裡了?都沒看到你。”剛回家,就遇到準備出門的許承安。
“跟宋爺爺去外地看畫展了。哥,你是要出門嗎?”
許承安盯著她臉看了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好休息下。”
看著許承安離開,許不知有些心虛,真怕許承安刨根問底。胡亂吃了點,回房將重要的私人物品打包好,立即叫來快遞寄到海城別墅。
睡到半夜,雷聲轟隆隆,雨點噼裡啪啦打在窗上,形成一道水簾,扭曲了屋外的光線。許不知被一聲巨響驚醒後,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許不知不敢動。刻意放輕的腳步緩緩來到床前,身側的床微微下陷。微涼的指尖撫上她額頭,順著臉頰一點點往下,在下巴停下。有些粗糲的指腹在她唇上來回摩挲···
被子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到手心。“乖女孩,快點長大,我快等不及了。”
許不知聽了頭皮一陣發麻,噁心到要吐。真的是渣男中的渣男,變態中的變態。“再過半月,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就在許不知快要忍不住的時候,許承安終於放過她,悄摸摸的離開。
“嘔。”許不知飛快地跑到衛生間乾嘔,不斷用水沖洗臉,尤其是嘴巴,用手使勁地搓。白皙的臉被搓的通紅,唇瓣都快搓破皮,許不知才擦乾臉,躺回床上。
她閉上眼,卻毫無睡意,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許承安最近在做什麼?”
“他去了幾次城郊醫院探病,不過並沒有看到他進病房,只看到他在護士臺說了兩次話,現在有半個多月沒去城郊醫院了。最近一個月,每週六和週三晚上十點去酒吧,大概呆個把小時就離開,沒有看到他跟誰有交流,就一個人坐角落裡喝悶酒。酒吧出來在江邊坐半小時,然後回家。”
去城郊,看來許君言把孩子的事跟他說了。“沒看到他跟誰交流?”
“酒吧光線昏暗,我不確定,而且我也不敢靠太近,有幾次差點被他發現,不過他每去一個地方,我都會拍照或者拍影片,已經發你郵箱上了。”
許不知開啟電腦檢視,沒想到拍的還挺多的,宋空青幫忙找的張偵探,做事很仔細沉穩,她感到很滿意。
一張張翻看,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立馬截圖發給張偵探:“這兩人幫我詳細查下,他們肯定跟許承安認識。”
“好的。”張偵探也不含糊,直接答應。
許不知心裡沒來由的慌亂,她不明白許承安為什麼說要等半個月,半個月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她使勁回想曾經的記憶,生怕遺漏哪個重要的環節。
她突然想起,半個月後是雲老爺子的生日,到時候會在雲宅舉辦生日宴。前世,許承安在生日宴結束後,出車禍去世了,所有人都覺得是自已害了許承安。如果不是自已把衣服弄髒,許承安不會開車出去買衣服,更不會出車禍···之後只要聽到許承安這三個字,就變得極度慌亂,恍恍惚惚地在路上游蕩,有幾次差點被車撞到。
現在想來,那一切應該都是許承安自導自演,目的就是為了永遠跟自已在一起。難道他的意思是一起找死,做對鬼夫妻嗎?可是也不對,當時自已並沒有跟許承安一起走,還特意叮囑自已在雲宅等他···
等他,等他,這兩個字盤旋在許不知腦袋裡。難不成許承安想死遁,然後再想辦法偷偷帶自已走,只不過他一個不小心把自已玩死了?
想到這,許不知內心一萬匹草泥馬蹦跑,攤上這樣的一家人,她真的是倒了血黴。自私自利的噁心渣男,許不知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