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前宋昭靈剛出事的時候,京中就有傳言。
說是她在寺廟中攔住了太子示愛,被拒絕後不堪忍受流言,便跳了崖。
沒人敢直接去問太子是不是真的,但許多人都信了,畢竟無風不起浪。更何況,太子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子,誰不想嫁呢?
至於皇帝,雖然也很好,但許多人都猜測安皇傷了身體,不能有子嗣,因為安皇的後宮從三十多年前事變後,就再也沒有一個子嗣誕生。
就算給安皇當嬪妃,生不了子嗣又有什麼用?
所以安皇哪怕是皇帝,在京城眾多世家眼中,還是不如太子吃香。
近幾年朝中常常有奏請讓太子登基的聲音,但通通被安皇壓下,許多人都感到不解。
安皇已經不年輕了,為什麼不肯退位呢?他就太子一個兒子,皇位不給太子,難道要給公主嗎?
女眷們都低下頭吃著茶點,不去看太子妃刁難宋昭靈的場面。
太子妃不出意外會是未來國母,為宋昭靈出頭?沒必要!
有些人甚至一點都不避諱,光明正大的看熱鬧。
宋昭靈笑了,“太子妃是覺得民婦有錯?”
太子妃看著她笑時明媚的容顏,更覺得刺眼,“父皇最重孝道,你這種不孝之人,只會連累你的夫君兒女,望你好自為之。”
她看似在好心勸告,卻一直在給宋昭靈安罪名。
“可是陛下都支援民婦,太子妃卻訓斥於我,莫非太子妃在蔑視陛下的決定?”
宋昭靈勾了勾唇,看見太子妃面色突變,又繼續說道:“不知道太子妃如此行為,算不算是‘不孝’呢?”
沈沅沅拿出了身上的玉牌,舉了起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可愛,說出的話卻勾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皇帝伯伯都說我有事情可以進宮找他,這位……大嬸?你是在欺負我孃親嗎?那我是不是可以找皇帝伯伯告狀?”
太子妃先是被宋昭靈的話震住,父皇居然是支援宋昭靈不孝的?
她作為兒媳,不可能去打聽公爹的事,只知道京中到處都在傳永安侯扣下女兒嫁妝的事情。
同時也知道,父皇將宋昭靈和永安侯都分別召進宮,但談論了什麼,她卻不得而知。
原本太子妃以為,父皇必定是奉行他一貫的孝道,呵斥宋昭靈,安撫永安侯的……
結果卻不是?
她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又看見了沈沅沅掏出塊玉牌來。
作為太子妃,她自然是認得那塊玉牌的。
“這不可能!父皇怎麼會將玉牌給你?”
只不過召進宮見了一面,就賞賜了能自由出入皇宮的玉牌?就連她這個太子妃都沒有這種權利!
她想進宮,得先遞牌子,或者由太子帶她進去。
其他女眷也看向沈沅沅,清楚的看見了玉牌上刻著安皇的名諱,這可是陛下貼身戴著的玉牌啊!
有幸面見過陛下的人,都看見過陛下腰間一直系著這塊玉牌。
皇孫幼時想要,又是撒嬌又是賣乖弄俏,求了許久,安皇都沒有鬆口,怎麼就給了一個小娃娃?
這小破孩有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