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來此有何事?”
沈晏雲見大妹去玩兒了,目光才看向一隻腳跨進門檻,一隻腳還在外面,僵持住不敢動彈的永安侯。
院門的門檻約莫有一尺高,差不多到人的膝蓋位置。
永安侯維持著這個不上不下的姿勢,久了身體便有些難受,只好將腿抬起又縮了回去,整個人靠著院門站著。
“我、本侯是來問問,你們怎麼不去膳廳用膳?”
到了嘴邊的質問又咽了回去,永安侯勉強擠出抹笑容。
惹不起QAQ。
“下次會去的,外祖父還有什麼嗎?”
沈晏雲笑容十分溫和,永安侯卻不敢放鬆,後背都涼颼颼的。
哪怕知道沈晏雲不會對自已做什麼,但怕是不可避免的。
“呵、呵呵……沒什麼了。”
宋林氏也噤若寒蟬,完全沒了一開始的念頭,抓宋昭靈的子女拿捏宋昭靈?呵!那也得抓得住才行!
瞧瞧那女子,蹲下便拿出一包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一一紮進侍衛身上,看得她害怕極了。
看來不只是宋昭靈的夫君,她的兒女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但這些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都如此的厲害?
宋林氏一開始只是害怕,逐漸的便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她的兒女也十分優秀,但卻沒有什麼武功底子,只會一點花拳繡腿罷了。
也不知道那宋昭靈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外祖父和繼外祖母怎麼還在?是想慷慨的犧牲自我,讓我練習扎針嗎?”
沈晏汐拿著一根銀針站了起來,指縫間夾著的銀針是她所有的銀針裡,最粗最長的一根。
“我看外祖父印堂發黑,身體怕是不太好,不如讓我給外祖父扎一針?”
“我保證,扎完後一定會藥到命除……啊不,藥到病除。”
看著靠近的沈晏汐,永安侯臉上一白,“你不要過來啊!”
宋林氏也在抖,但永安侯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自已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麼可怕的銀針,扎一針還不得把人給扎沒了?
永安侯想退,卻發覺自已腿腳有些不聽使喚,他有一個無人知道的小毛病,那就是……暈針。
看著沈晏汐手持銀針越來越近,針尖在日光下反光,他眼前都開始重影了,整個人頭腦暈沉,天旋地轉的。
宋林氏只是單純的怕,倒不至於暈,當她感覺到永安侯不對勁的時候,永安侯已經“嗝兒”一下暈了過去。
宋林氏想抓住他,卻沒能抓住,還把永安侯的外衣給拽下來了。沒人拉著,他順暢的往前摔去。
永安侯倒下時膝蓋磕到了門檻,又被門檻絆倒,臉朝前便摔了下去。
地面是石板,早上剛沖刷過,上面的水還沒有幹,永安侯倒下後,一團血跡泅了出來。
許多人都呲了呲牙,娘嘞!看著便疼!那血是怎麼了?不會破相了吧?
宋林氏驚慌失措的扔了手上的外衣,提裙跨過門檻,便撲向了永安侯,臉上眼淚說來就來。
“侯爺!”
沈晏汐在永安侯倒下時,便退後了幾步,免得人倒自已身上了。
退出安全範圍,看著永安侯摔倒,沈晏汐才又捱了過去,興沖沖的拿著針,“外祖父,孫女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