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淵搖了搖頭，“不怕。”

他甚至還有點想回去再踢一腳，也不知道剛剛的力道夠不夠大？能不能將沈從文一條腿踢廢了？

沈晏雲看著兩個滿臉興奮覆盤的父子倆，心裡暖意蔓延開來。

其實他以前真的怨過，但如今腿好了，這些怨就淡了許多。

他知道父親以前也有許多的不得已，他是愛他們的，但他護不住他們，也是事實。

現在這樣就挺好的，父親能立起來保護他們，不再軟弱的只知道磕頭了。

現在敢踢一腳，以後就敢踢兩腳了。

一家人滿臉笑意的往山腳下走，到了家裡依然掛著笑容，一看就很開心。

沈沅沅好奇的看著他們，怎麼爹爹孃親去給沈張氏拜年還那麼開心？

【爹孃該不會被為難傻了吧？還是發生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

宋昭靈洗了手，在火邊烤暖了後，才抱起了小閨女。

對上閨女充滿好奇的雙眼，她狠了狠心，沒有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阿景吐口水什麼的……唉，還是別說了，免得教壞了小孩子。

因為他們都不肯說，沈沅沅憋著好奇，感覺心裡難受，扁了扁嘴。

【哼！拜年不帶我去，不想理你們了！】

宋昭靈尷尬的咳了一聲，只好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小故事逗沈沅沅開心。

平常無聊的沈沅沅很快就被稀奇古怪的故事吸引，忘了生氣，拍著小手笑得賊開心。

見沈沅沅成功忘記了去糾結之前的事，全家人都鬆了口氣。

……

另一邊，沈從文倒下後，不停的喊著人。

離得最近的本該是看門小廝，但他拎著肉去找廚子去了，沈從文叫了許久都沒有人出來。

他只得拖著受傷的腿，用另一條沒那麼痛的腿支撐著，小心翼翼的跳著往回走。

至於那本掉在地上的書，他已經顧不得管了。

但沈從文常年讀書，不務農也不鍛鍊身體，體質一般，四肢也不靈活。跳了走了一段路，便因為沒掌握好平衡，狠狠的摔了下去。

他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該死！”

沈晏景該死，竟敢朝他吐口水！

沈青淵也該死，三番兩次的害他！

這一錘，沈從文又是一聲痛呼，捂著迅速紅腫的手，心裡更氣了！

本來他還有一雙手是完好的，如今卻只剩下了左手是好的了。

他三月還要去考試呢！如今渾身是傷，還怎麼考？

想到頭上還有沈晏景吐的口水，沈從文一陣噁心，又不想用自己的手擦，擦完他的手還要不要了？

手腳都受傷，沈從文沒有再爬起來，癱在了地面上，卻又覺得冷得發抖，蜷縮著，不住的喊著人。

“來人吶！”

“有沒有人？”

“來人！”

看門小廝久久沒有回來，還是請大夫的下人回來，才看見了躺在路面上的沈從文。

下人嚇了一跳，險些以為路邊是個死人，手哆哆嗦嗦的扯了扯李大夫的袖子。

“大、大夫……”

李大夫倒是很淡定的走過去，“沈從文？你怎麼躺在地上？你們讀書人的喜好……怪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