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腦子裡可能有淤血,但吃藥施針都沒有效果,大夫便說不影響生活,讓淤血自己散去就好。”
宋昭靈說著也有些傷感了。
沒有過往的記憶,便像是無根浮萍,所以在知道淵哥的身世後,她才如此激動。
從閨女的心聲知道,她是侯府嫡女,但是哪個侯府,父母如何,卻一概不知。
要說上京的路費,其實已經夠了的,但她卻有些遲疑。
她為什麼會從京城流落到小河村?她父母是什麼樣的人?會喜愛她嗎?
已經快二十年了,突然上門認親,他們可會認她?
還是已經當她死了……
“宋小友若是不介意,我替你看看?”
決明子問道。
宋昭靈看了沈青淵一眼,見他整理好了衣裳,衝著自己點了點頭,才抬起手。
“有勞訣老了。”
“呵呵,不會,在你們家蹭吃蹭喝那麼久,也該發揮點作用了。”
決明子淡淡一笑,沒有用脈枕,只將三指搭在宋昭靈手腕處,細細診著。望聞問切,一一細究。
“嗯……宋小友的身體倒是十分康健。可否讓老夫撫一下後腦?”
宋昭靈遲疑了一下,沈青淵忙說,“可以,訣老麻煩您給看看,能治儘管治!”
“要是錢不夠,你有什麼要我做的,便直說,上刀山下火海我絕不退縮!”
決明子點了點頭,道了聲“冒犯了”伸手在宋昭靈腦後摸了摸,心裡便有數了,收回了手。
“確實有淤血,但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估計最多不過月餘,便可徹底散去。”
“也就是,再過一個月,昭昭就能恢復過往記憶了?”
沈青淵有些驚喜的問道。
決明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也不能說就一定能想起來,人的腦袋是很複雜的,淤血散盡,不代表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也許一個月後,她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又或者一年後才能想起來,這都是說不定的事兒。”
沈青淵聽了有些失望,“這樣嗎?不過也沒事,人平安就好。”
“那需要施針或吃藥嗎?”
決明子思索了一下,“是藥三分毒,以宋小友現在的狀態,沒有這個必要,不過施針倒是可以。”
宋昭靈猶豫了一下,便決定試試看,她也想恢復記憶。
快二十年了,她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外,一無所知。
她只是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因為普通的家庭,不會送女孩兒讀書識字。
決明子起身去拿了針包,用火炙烤了後,便一一推入穴位中。
綠意看得有些呲牙,擔憂的望著宋昭靈。
“看起來好痛的樣子,夫人,你疼不疼啊?”
宋昭靈滿頭的針,被扎得像個刺蝟一樣,不好說話,只眨了眨眼表示不疼。
沈晏汐倒是興致勃勃的看著,不時問一句這一針刺得是哪裡。
宋昭靈看得有些無奈。
讀書刺繡不見她如此用功,看她這個當孃的被扎針,倒是看得十分認真!
決明子被她吵得有些煩,便隨口應付了幾句。
沈晏汐卻一下子記住了,將那幾個穴位一一複述了一遍。
決明子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你記憶力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