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了嗎訣老?”
沈青淵感懷了一陣,見決明子湊近了看著木牌上刻的字,疑惑的問了一句。
“噢,沒什麼,就是這姓……跟護國大將軍的姓一樣,有感而發罷了。”
決明子撫了撫鬍鬚。
沈青淵笑了笑,“我師父已經故去多年,想必不會是訣老口中的將軍,他只是一介獵戶罷了。”
決明子也笑了,“那自然不可能是,護國大將軍可還活著呢,幾十年前他倒是隱退了一段時間,後面邊疆不太安穩,他又披甲上陣了。”
那樣一個聲名赫赫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小河村這種地方,還當個籍籍無名的山野獵戶?
不過說起來……總感覺這沈青淵長得似曾相識啊?這宋昭靈也是,都長得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唉,人老了,想不起來了。
不過能出現在小河村,應該和京城那邊無關,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也沒聽說京城誰誰家丟了孩子啊?
努力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決明子也就沒為難自己了,繼續溜溜達達著看熱鬧。
這小河村小小的一個村,也不怎麼繁華,沒想到這祭神看著還怪熱鬧的,比他神醫谷熱鬧多嘍!
沈青淵等香燃盡,燒了一沓黃紙,酒倒在了木牌上。
“師父,生前沒能給你錢,如今你死了,底下也沒個孝敬的,徒兒多給你燒點錢,你在底下吃好點。”
“如果有碰上對眼的,娶個媳婦也行,免得孤家寡人的冷清。”
沈青淵跪累了,改為盤膝坐著,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大堆話。
“錢要是不夠花,您老給我託個夢,別的不說,紙錢管夠!”
“我要回去了,這是我的妻兒們,如今徒兒過得挺好的,師父你在下面不必掛念。”
他不捨的收拾了祭品,挑起了擔子,回頭看了看孤零零的墳地。
“等下次再來看你,再給你修個好看的墳,我要走了,您老記得在底下收錢啊。”
宋昭靈很少見他這樣絮絮叨叨說個沒完的樣子,心想對方要是個女子,她說不得還真會多想了。
一家人祭拜完往回走,走到家裡,已經到了傍晚,將祭品放在供奉祖宗的牌位前,祭神這一流程便算是徹底走完了。
但到了這一步,沈青淵又開始為難了。
他是被撿回去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列祖列宗是誰啊?
供奉沈家的?
那挺膈應的。
供奉宋家的?
但是昭昭也不知道她自己的列祖列宗是誰……
兩個同樣不知道自己祖宗的人對視一眼,沉默了片刻。
沈青淵嘆了口氣,“總得有個祖宗供奉吧?”
“要不……你隨便寫個?”
“也行。”
沈青淵於是便現削了兩塊木牌,也不在乎削得好不好看,反正看得出是木牌就成。
削好後,他蘸了墨汁,有些彆扭的在上面寫字。
他不常握筆,雖識得字,但都是昭昭教他的,一般都是拿炭筆或樹枝寫。
用毛筆寫,軟綿綿的,他反倒不會用了。
歪歪扭扭的,倒也勉強寫了出來,宋昭靈看得直皺眉。
“淵哥,你得學學寫字了,這一手字真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