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汐只好忍下好奇，不再打擾對方。但往日十分美味的飯菜吃在嘴裡，都顯得有些食不知味了。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了，她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決明子，“訣老爺爺，可以讓我在旁邊看著不？”

綠意泡了壺茶，一人倒了一杯。

決明子輕呷了一口，茶葉普普通通，遠不如這家的青菜驚豔。

一抬眼見沈晏汐十分感興趣的樣子，他笑了笑，“那可不成，你又不是我徒弟，我怎麼能讓你偷師？”

“那……我當你徒弟？”

沈晏汐猶豫了一會，還是很想知道，便起身端了杯茶，砰的跪下磕了個頭。

“師傅請喝茶！”

決明子有些無語。

“我答應讓你當我徒弟了嗎你就跪？我決明子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更何況……你是女娃娃。”

“女娃娃怎麼了？您重男輕女吶？”

“倒也不是，但麻煩，我徒孫都比你大了，不合適。”

他搖了搖頭，收個女娃娃算怎麼回事？他都一把年紀了，可不想臨老了被人說為老不尊收個女徒弟。

沈晏汐有些失落，“看一看都不成嗎？要不我交學費？不求當你徒弟，讓我看一回您怎麼製藥的成嗎？”

決明子仍舊搖頭。

沈晏汐站了起來，拍了拍裙襬上沾的灰，又坐了回去。茶沒敬出去，便自個兒喝了。

宋昭靈也不阻止她，見她沒拜到師，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

“你若是想學醫，我讓你爹給你去找找，看有沒有醫書賣。”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沈晏汐抬起頭，問道:

“訣老爺爺你笑什麼？”

“醫書都是各家珍藏，怎麼會往出賣？除非實在窮困潦倒……但就是賣了，也得以死謝罪。”

決明子搖頭，“把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賣了，死了都無顏下去面對列祖列宗。”

沈晏汐張了張嘴，想問為什麼不能賣？但肩膀被輕輕的捏了一下，她轉過頭見孃親微微搖頭，便嚥下了疑惑。

大哥愛讀書，四書五經等各種書籍都能買到，怎麼醫書就不行呢？

那想學醫，就只能去拜師了麼？可是如果沒人收就只能放棄了嗎？

沈晏汐有些失落。

刺繡刺繡不行，讀書讀書不行，好不容易對一樣東西有了興趣，結果因為她是女娃，就沒辦法學！

沈晏雲將她的鬱結看在眼裡，微垂眼睫，不知道李知聞那裡能不能有醫書？

大妹其實不笨，只是天賦不在女紅上，或許真的能在醫術上有所造詣也不一定。

沈青淵在院子外面蹲著吃完飯，又繼續去監工了，不過得知自己身上有臭味後，他沒敢再靠近去幫忙，只站得遠遠的看著。

……

沈晏雲腿治好了能站起來的訊息，隨著來上工的人午時回家吃飯，驚奇的和家裡人提起，便漸漸的散了出去。

沈家老宅的下人閒來無事便喜歡閒聊，也得知了沈晏雲腿好了的訊息，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

都癱了十幾年了，還能治得好？那大夫怕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接著有機靈點的下人，便主動將此事報給了主子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