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子滿臉笑意的擠到了最前面,雙眼放光的看著宋昭靈。
“選我吧宋娘子,論做菜經驗,村裡誰比得過我呀?”
旁邊被她擠到一邊的周嫂子翻了個白眼,“啊對對,你三十年做菜經驗沒錯,但你做的那叫菜嗎?那叫豬食!”
“做了三十年菜,技術一點都沒有進步,論做菜難吃,誰比得過你呀?”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誰還不瞭解誰呢?往自己臉上抹什麼金呢!”
張嬸子臉紅了紅,被擠兌了也不走,“你就說我有沒有三十年做菜經驗吧?”
旁邊鬨笑聲四起。
人太多了,怕自己選不中,所有人都使勁的推自己,這個說“我做菜特別好吃。”
那個說,“我做菜又快又好吃。”
“宋娘子選我,我可以把一文錢的菜做得很值錢。”
“宋娘子……”
宋昭靈頭都被吵大了,一百號人你一句我一句,又互懟互相揭短,那些安安靜靜的反而顯得特別了。
她抬了抬手,“安靜一下……”
“你個八婆敢推我?我說錯了了嗎?你做菜就是難吃!難吃難吃難吃!”
“敢說我做菜難吃砸我差事,我撕了你的嘴!”
眼看著有幾個人吵得面紅耳赤,薅袖子快要打起來了,宋昭靈忍無可忍,“大白!”
“嘎嘎!”來啦!
一隻大白鵝猛地從院子裡飛了出來,站在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人。
“嘎——”要扇哪個?
看見了大白鵝,吵得面紅耳赤的幾個嬸子安靜了下來,手快懟到宋昭靈臉上的幾人大驚失色,腳步俱都整齊一致的退了退。
大白鵝的傳聞,村裡人都聽過。
這鵝比村裡的鵝加起來都兇,曾經有個人冒著被扇得鼻青臉腫的風險,抓了這隻大白鵝,將它放到了自己養的一群鵝裡面養著。
沒過多久,他家裡的一群鵝想欺負人家新來的。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數十隻鵝,都被扇得面目全非,個個腫得眼睛都睜不開,頭都大了一圈。
嚴重的走路都一瘸一拐。
扇起人來,都十分的兇惡,凡是敢靠近一米之內的,通通被扇得腦瓜子嗡嗡的。
後面那個養鵝的鵝了大白鵝好幾天,大白鵝沒了力氣,才終於沒辦法扇人了。
再後來鵝被賣來賣去,不知道怎麼的,就被沈家買回去了。
一開始她們都笑宋昭靈,覺得她是被騙了,咋買個那麼兇還養不熟的鵝?
結果啊,鵝根本不扇沈家的人,只扇來沈家的人。
雖然她們沒被扇過,但看見一些二流子想趁著沈青淵不在家,來沈家幹壞事,被大白鵝扇得暈了過去,她們現在是見鵝如見鬼。
“慢點說,做菜好吃的站左邊。”
見她們終於安靜下來,宋昭靈淺淺的笑了笑。
所有人都看了看牆上的大白鵝。
“它……它不扇人吧?”
“它聽我的。”
婦人們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害怕,不敢靠太近,慢騰騰的往右邊挪。
宋昭靈疑惑的眨了眨眼,意識到她們是走她們自己的左邊了,也沒說什麼。
但眼看著所有人都往右邊挪,包括剛剛被公認“做菜難吃”的張嬸子,她有些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