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過帷幕灑入教室，照亮講臺上老師有些年輕的半邊臉。
“第一次天球交匯的時間已經不可考了，自此週期性會有其餘世界的【交界地】隨機出現在全球各地......”
“全球除科技外，開啟了個體超凡的時代，仙神、魔法、信仰、武道......”
老師娓娓道來的世界史詩絲毫不能吸引講臺下心不在焉的學生。
這也怪不得他們，畢竟比起這些枯燥的歷史，還是別的一些東西更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例如——
又有什麼新奇世界與地球產生了交匯？
出現了什麼交界地？亦或是舊日之影？
然而，在這些不感興趣的人中，卻有一個例外。
正是秦川——
他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上，神色間有種說不出的專注與集中。
毫無疑問，他的表現讓講臺上的老師頗為受用。
在完成了一段講解後，老師對秦川詢問到：
“秦川，你對這些還有什麼疑問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在平靜的教室內掀起波瀾。
但當大家發現被詢問的物件時，卻又不約而同的移開了目光。
甚至有人在嘟囔著：“這怪物能有什麼疑問的，你有疑問還差不多......”
此言一出，其餘學生皆是點頭，都頗為認可這個說法。
講臺上老師的像是沒聽到這些抱怨，依舊在滿臉笑容的等待少年的詢問。
眾人矚目下，秦川並未讓那青年老師失望。
秦川：“我對於舊日之影還有些疑問，希望老師能夠詳細說說。”
“好！”
老師一拍手，像是找到了教學目標。
“那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好好講一舊日之影......”
“眾所周知，舊日之影所呈現的乃是另一個交匯世界的重要歷史節點，例如蒸汽之神高舉神國、天傾劍仙橫掃十四州、戴森球的築造......”
關於舊日之影的趣聞毫無疑問引起了教室內學生們的注意力。
至於秦川，此刻早已默默坐下。
深藏功與名！
這時，就輪到搗蛋鬼出場了。
欺詐小丑嬉笑著：“嘻嘻！這就是你的日常啊~簡直無聊透頂，與這些蠢材活在同一片空間中，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吧？”
秦川聞此將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欺詐小丑見此卻不放棄，繼續喋喋不休起來。
“不如現在你暫時身體的操縱權讓出來，讓我來跟他們玩個遊戲？我保證很有趣。”
秦川在腦海中漠然回覆道：“讓出來難道你就能吃到早飯了？”
此言一出，欺詐小丑立馬就破防了，毫無徵兆的在秦川腦海中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你真是個蠢貨，我很難理解，難道當初分割的時候，腦子的一部分都在我這邊嗎？”
“如果我倆角色互換，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可惜，無論欺詐小丑怎麼尖叫·爬行·陰暗的低語......
秦川皆不為所動。
直到——
“咚！咚！咚！”
鐘聲敲響了歸家的訊號，教室內的學生猶如候鳥歸巢一般，四散而去。
秦川並未著急離開。
這並非是他放學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而是有些事還真就必須在學校解決，例如——如何去往被封鎖的城南廢棄鍊鋼鐵廠。
他兩步走到講臺前，看著講完課仰躺在椅子上的老師。
很難想象眼前一副躺平模樣的這人是方才激情四射講課的那個老師。
“江老師。”
“嗯？”
老師拿下蓋在臉上名為《天球交匯編年史》的書本，眼皮抬了一下。
待看清面前之人是誰的時候，這才來了些精神。
“是秦川啊？是有什麼不懂......哦，怪我，你懂的比我都多，找老師什麼事啊？”
“是答應了哪家學院的特招？還有要請假？嘿嘿~總不會是看上了哪個小姑娘吧，老師可以幫你遞情書哦~”
說到這，這老師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欺詐小丑：“哎呦~不錯哦，我喜歡他，告訴他，我喜歡第一排那個粉毛的！”
秦川無視搗亂的小丑，對著江老師回應道。
“我暫時不考慮這些。”
他這句話一出，倒是讓這江老師有些搞不懂了。
“那你......我先說，雖然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但違法犯罪的事情我不做啊，人人都知道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老師！”
“不違法。”
秦川給出了他肯定的答案。
江老師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一伸手示意秦川繼續說。
秦川：“我昨晚去城南廢棄鋼鐵廠......”
還沒等他將一套說辭說完，江老師卻像是彈簧一樣從凳子上崩了起來。
江老師：“城南廢棄鋼鐵廠！你去那做什麼？”
“補貼家用......”
秦川剛準備將在那天在警局的說辭再來一遍，卻立即就被江老師打斷。
江老師：“你放屁！”
很明顯，這江老師並不像是那兩個警察那麼好糊弄。
然而秦川卻是早就預料到了這點，甚至他繼續跟對方解釋的想法都沒，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
江老師：O.o？
很快，這場僵持江老師就敗下陣來。
“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多危險？不說可能遇到跨界的罪犯，倒黴的情況下甚至會墜入異界，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去哭。”
秦川：“你說得對，所以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你......”
......
最終，秦川還是成功達成了自已的目的。
至於他為何篤定這江老師能帶他進去那就簡單了。
有道是：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會問‘你瞅啥’。
過去在對方觀察自已時，秦川又何嘗沒有探查他的身份。
並且，秦川所要了解到的資訊要遠比這江老師認為他了解到的多得多。
想到這，秦川看向前方帶路的背影。
心下默然道：“調查員？還真是讓人好奇的工作啊......”
欺詐小丑大笑：“我知道，就是那種給邪神送外賣的，咯嘣脆~雞肉味，營養價值是深潛者的六倍~”
此時，走在前面的江老師忽然緊了緊風衣，他總感覺哪裡冷颼颼的。
秦川見已經快臨近廢棄鋼鐵廠了，開口問道。
“你就這麼帶我過去？不需要走什麼手續？”
誰料，前方江老師聽了他這話後腳步一頓。
他隨後扭過頭來，嘴角一√，道：
“你知道江州市的‘江’是怎麼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