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看現在是個機會，林青廷低頭沉思片刻，說道：“其實，我最近也得到個新的工作，過去雲城開拓新市場。這對於我來說是個鍛鍊機會，過完年我就過去那邊上班。”
繆嵐芝一聽就皺眉，直白地說：“這是什麼鍛鍊機會，除了吃苦，能學到什麼？”
她一針見血，林青廷聽得扎心，有點兒難為情地笑了笑。
繆嵐芝繼續不留情面地說：“辭職別幹了。你跟著我，我帶著你出去做些慈善，結交人脈，學著融入這階層，這才是鍛鍊。不是一直原地踏步，待在底層，不思進取，換個地方就說是鍛鍊。”
她說話直白難聽，語氣不容商量，聽的人心裡不舒服，林青廷到底年輕臉嫩，敷衍不下去了。
旁邊的葉璡抿了口黃酒，悠悠然地說：“她想去就去，她愛挑戰高難度，喜歡出去拓荒。”
聽他這話，像是來幫倒忙，林青廷拿腳在桌底悄悄踢了他一下。
葉璡沒放心上，對繆嵐芝說：“媽，把你那套陳年老思想收一收。”
繆嵐芝嗤笑一聲，“兒子大了，嫌你老了。”又道：“少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知道她的脾氣，葉毅軍插嘴道：“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別讓大家飯也吃得不高興。”
繆嵐芝聽了，輕蔑地回了他一眼，雙手交叉胸前，鼻子裡笑了一聲，沒說話。
葉璡緩緩地說：“所謂的上流社會，不過是捧高踩低，不融入也罷。她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我也不想她混那大染缸。有我在，她用不著面對這些爾虞我詐。”
本來，林青廷擔心好好的一頓團圓飯，會因為自己而鬧得不愉快，心裡正過意不去，頸上的珍珠項鍊也覺得有點勒脖子。
而他最後這句話，卻是變了話風，像是在長輩面前秀恩愛。
林青廷聽見，低下頭來抿嘴一笑，心底泛起了漣漪。
老太太笑咪咪地誇道：“好小子，不錯！開竅了，能有這覺悟。”
為了緩和之前的氣氛，老人和氣地又說：“眾生皆平等，什麼上層底層，都是凡人一個，吃飯要緊，菜都要涼了。”
葉毅軍也來打圓場，對青廷說道：“爸媽也是提個建議，不會干涉你的職業規劃。出去走走也好，開闊眼界，你平衡好兩邊的生活就行。”
林青廷忙用力點了下頭。
原本暗湧的小風波，總算平靜翻了過去。
年夜飯結束，在客廳坐了會兒，葉璡的父母各自搭車離開。
往年春節，葉璡都是留在老宅陪伴老人，婚後也不例外。
祖孫三人聚在客廳看春晚，但林青廷一向沒這習慣，硬撐著看了一會兒就哈欠連天。
老太太瞧見了，讓她先回房休息。
回去洗了個澡，把睏意也洗掉，這會兒精神得很，她乾脆出去陽臺欣賞夜色。
但外面沒什麼值得觀賞，星星也沒幾顆，只有偶爾幾架飛機閃著燈在上空飛過。
市區嚴禁煙火爆竹，少了些歡樂喜慶的響聲，總讓人感覺年味很淡。
哪像以前和外婆在鄉間生活，每到春節就舞龍舞獅，和小夥伴玩劃炮放煙花，熱鬧得很。
不過外婆去世後，她也沒正兒八經地過過春節了。
近幾年，在林海家裡吃完年夜飯，林青廷獨自待回租住的小窩裡瞎混過去，偶爾到陶樂兒家裡做客吃飯。
但她萬萬沒想到，今年變化之大，搖身一變，就成了新嫁進門的媳婦，在夫家規規矩矩地過起了春節。
唯一慶幸的是，在這個新家，至少她是名正言順。
在陽臺待了會兒，突然聽見開門聲，林青廷回頭瞧見那男人進房正鎖上房門。
一時之間和他目光相撞，她忙扭頭目視回前方，假裝觀賞夜色。而葉璡似乎對她也視而不見，走進浴室洗澡。
等他洗澡出來，林青廷想去趟洗手間，他卻故意擋在面前。
她抬頭看著他，沉聲問：“幹嘛？”
“找你算賬。”葉璡面無表情地說。
“算什麼賬？”她明知故問。
“你擅自決定出去，還得我來替你擦屁股搞定奶奶。”
“你也擅自扔了我的東西，你應該要向我道歉。”
葉璡點了下頭，“可以。不過你得解釋那堆草是誰給你，對你有什麼意義？”
她不理，強硬地說：“不管是誰給的，你都應該道歉！”
他輕輕一笑，漫不經心地說著話，抬腿一步一步逼近她。
“這不難猜，能讓你蹲在垃圾堆裡哭，不是至親就是朋友送的。一直不肯說，就是情人送的，那我就沒道歉的必要。”
不知不覺被他逼退到牆角，林青廷的背脊撞上冰涼的牆壁。
而後，葉璡雙手撐在牆上，把她圈在身前，壞懷地問：“該不會是定情信物？”
被他識破，林青廷不再顧忌，仰起頭來對他坦承道：“是又怎樣！就允許你惦記著舊情人，就不能我想著外面的帥哥？”
葉璡聽了沒搭話，撇嘴一笑，下一秒就把她扛著抱起來，扔到床上。
突然被人扛在肩上，林青廷嚇得一聲輕呼，慌忙喝止道：“葉璡，放我下來！”
說時，她手腳亂舞起來，又揮手打他的背。
可都不管用，仍是逃不了被他粗粗魯魯地扔到床上。
林青廷不服氣，趁他爬上床來，抬腿報復地踢了他一下，罵道：“溫柔點行不行，就不懂得憐香惜玉？”
捱了她一腳，葉璡抓住她的腳踝，順勢覆上身來，笑道：“憐香惜玉？這得因人而異，對你，沒這必要。”
林青廷聽了，一聲兒不吭，氣鼓鼓地瞅著他。
葉璡的手探進她的睡衣裡，涼涼地觸到她的肌膚，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待回過神來，林青廷抬眼瞧著身上的人，眼珠子轉了幾轉，翻了個身跨坐到他的身上，說道：“我來幫你。”然後熱情地替他解開睡衣鈕釦。
當男人結實的胸膛袒露在前，什麼胸肌腹肌，她盡情地摸了個遍，歪著腦袋對他調皮地笑道：“我不客氣呢。”
說罷，林青廷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