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林青廷暗暗吸了口氣,一鼓作氣道出:“我決定了,我要調職回雲城,過完年就去。”
葉璡疑惑地問:“去那幹嘛?”
林青廷一聽,朝他皺了皺眉,這人果然從來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得解釋說:"之前和你說過了,公司要調我過去那邊。"
葉璡眉頭一鎖,“多久?”
“不好說,一年半載,也可能更久。”林青廷低聲回道。
葉璡聽了顯然不悅,責怪道:“怎麼不和我商量?”
林青廷反問過去,“商量什麼?”立馬反駁回去,“我的意見,你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認真聽我講話,更不會顧及我的想法。我在你這裡根本沒有發言權,只能聽你說,這叫什麼商量?”
聽了她的抱怨,葉璡冷著臉問:“這就是你冷靜的結果?”
不等她回答,他哂然一笑:“分房玩不過癮,還要分居。”隨即對她命令道:“不準去!回去把工作辭了。”
林青廷不管,“我已經答應,反悔不了。”
葉璡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抬手虛指她一下,警告道:“你不辭,我有得是辦法,你識趣就別玩花樣。”
“你別太霸道!”林青廷又委屈又生氣,接著說:“平時看我對你忍氣吞聲,你就隨便欺負我!”
葉璡被氣笑:“我還欺負你?是你撒潑胡攪。”
“不管怎樣,我是去定了!你少在背後搞小動作,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
說完這話,林青廷氣急敗壞地躺回被窩,側身背對著他,賭氣不理人。
被她氣了一氣,葉璡也不說話,板著臉來看她。
難得婚後生活,開始過得有點滋味,這女人卻要來玩這一出。
雖然輕易就能讓她丟了工作,但知道她的倔脾氣,逼她就範之後,不好修補兩人的裂縫。
過了會兒,葉璡輕嘆一口氣,稍稍和氣地問她:“那堆草對你有什麼意義?值得你蹲在垃圾堆裡哭,還非要和我鬥氣,分房又分居。”
林青廷悶在被子裡說:“和那沒關係,只是難得的工作機會,我不想錯過。”
“我不反對你出去找事做,但你別過分到要分居。”
林青廷不搭話。
見她一聲不吭,葉璡沒了耐性,最後問她:“非去不可是吧?”
林青廷淡淡地嗯了一聲。
聽了回答,葉璡起身關了床頭燈,站在床邊對她說:“隨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然後抬腿走出房間。
黑暗中,聽他平淡地說出這句話,林青廷心裡隱隱不安。
扭頭看著他走出房間後,林青廷起來坐到床上,伸手把床頭燈開啟,這才發覺自己衣衫不整,抬手把剛才被他解開的幾顆鈕釦扣好。
轉眼瞥見床邊的領帶,林青廷拿起來側身躺回床上,把領帶一圈圈繞在手腕上,心裡忐忑地想:我是不是做錯決定了?
對於工作,她從來不熱衷於在職場上拼個出人頭地,也沒什麼往上爬的升職慾望。
每天只追求高效率完成分內工作,下班後能有獨處時間,或者能和朋友出去吃吃喝喝。
調職於她而言,除了能回雲城生活外,裡面也是有和葉璡賭氣的成分。
偏要飛出他的手掌心。
而現在,她卻拿著他的領帶,纏在自己的掌心上,纏著纏著還給睡著了。
但領帶的主人,直到天亮也沒再出現過。
這晚之後,夫妻冷戰仍在持續,只是發起冷戰的人變了。
最近,難得不用應付男人,眼看不足一個月就得遠調,林青廷一有空就找樂兒出來吃飯。
知道她去意已決,陶樂兒只能無奈支援,又來頭頭是道給她分析箇中利弊。
“人家說,女人在家囉囉嗦嗦,男人就受不了。一旦女人回了孃家,男人才覺得少了肋骨一樣,坐不是,睡也不是。所以啊,你去了外地也許是好事,好讓你家總裁覺得少了肋骨,才知道你的好,說不定到時你們的婚姻會開創新的局面。”
聽完這番話,林青廷笑著對樂兒抱拳道:“承你貴言!”不以為然地繼續說:“不過呀,我只是他隨時可以丟掉的衣服,沒了那就換一件,不會動他半根毫毛,肋骨,更不用想。”
陶樂兒提醒地問:“到時分居兩地,你真不擔心他出去沾花惹草?”
“那邊也有很多帥哥,你怎麼不擔心我會紅杏出牆?”林青廷笑著反問。
陶樂兒壞笑:“你要敢讓你家總裁戴綠帽,看他不煎你皮,拆你骨。”又來警告她:“小心他沒戴上綠帽,先讓你戴上。”
一時被火鍋的麻辣味給嗆到,林青廷接連咳嗽了幾聲,沒心思回話,抬手在嘴邊扇風,哈著氣直呼:“好辣!”
陶樂兒見狀,給她遞上紙巾,又倒了一杯玉米汁過去,繼續說:“別到時頭頂一片綠。”說著,抬手往她的頭頂上比劃了一圈。
喝了幾口玉米汁,緩了緩嘴裡的辛辣,林青廷才拍著桌子厲聲道:“他要敢讓我戴綠帽,大不了我就離——”
一語未了,身後有人笑著過來問:“什麼綠帽呀?”
坐著的兩個人,同時抬眼望過去。
林青廷首先愣了一下,來者是葉璡的朋友,還偏讓人聽見這麼一句話。
她只得佯裝鎮定,隨口胡說:“沒什麼,最近天氣冷,想買一頂帽子保暖。”
聽了這話,李逸朗笑得更賊,拖長著聲音回了一個“哦”字。
林青廷忙轉移話題,客氣寒暄道:“好巧,你也來吃火鍋?”
李逸朗笑著回道:“不巧。”掃了一眼桌上的火鍋湯料和食材,問她們:“火鍋味道可以嗎?”
“還行,火鍋吃起來都差不多。”
她們如實回答,之後就著火鍋底料和食材的新鮮問題,幾個人閒聊了幾句。
沒多久,李逸朗就告辭離開了。
等人走遠,陶樂兒好奇地問:“這人什麼來頭?”
“葉璡的朋友,那個出了臭名的花花公子。以後看到他,離他遠遠的。”
陶樂兒聽了皺眉,免不了提醒她,“小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桌上,兩人繼續之前未完的話題。
“你家總裁這類極品,人帥金多,外面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你倒好,拍拍屁股就走,這不等於是把自己男人拱手讓人。”
“要是因為老婆不在身邊,就出去勾三搭四。這種男人也要不得,不如早發現,早止損。”
兩人邊吃邊聊,一頓風捲殘雲,喊來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過來說:“老闆吩咐給二位免單了。”
說完,瞧這兩人面面相覷,一臉愕然的神情,服務員跟著一愕,“你們不知道?剛才不還和老闆聊天來著。”
這下她們才明白過來,剛才還言語犀利地評價起這家火鍋店。
殊不知,店老闆就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