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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血戰

天星學院,比武場。

金秋陽光溫柔恬靜,晴空萬里氣爽秋高。

“申時已到,現在進行十六強角逐。”

殺位元站在人群中,顯目的陰溝鼻此刻十分低調地沒有鼻孔瞪人。這一戰他必須全程觀戰,咕嚕的眼珠子轉動著,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第一場,1號對7號。”

九尺巨漢步履穩健地走上武臺,他面如重棗,眼若銅鈴,手持一柄巨型開山刀拖在地上,鏘鏘作響。

另一側,項小天雙足一頓,身輕如燕,身形猛的拔高數尺,穩穩落於臺上。衣袂飄飄,獵獵作響。

“花裡胡哨的東西。”九尺巨漢嘴角勾起,面目猙獰。

“醜人多作怪!”項小天也不甘示弱。

“小子,你好勇哦。”九尺大漢譏諷不已,“記住我的名字,宇文拓骨。”

“聒噪!”項小天直接銀槍入手,踏步而出,先聲奪人。

此等猛士,肉搏難勝。一寸長一寸強,先以長槍試之,方為上策。

風之氣息灌體,直接一槍而出,槍花舞動似那銀龍翻江倒海。宇文拓骨見狀冷笑,直接橫刀立馬,不閃不避,一刀橫斬,想以力破巧。

項小天左腳一踏,騰空而起,順勢身體翻轉著一槍斜刺而去,“噗”槍尖只刺進去一厘,他愕然:“這廝護體功法好生了得。”急忙落地運轉靈力,一股凌厲地殺氣迸發而出順著銀槍直衝對方體內。

此刻宇文拓骨直接試圖左手抓槍,右手又是一刀迴旋砍。項小天見狀只能施展出風神腿,拔槍後退。

宇文拓骨一刀落空,並不氣餒,直接踏步向前,泰山壓頂般反手又是一刀從上而下斬向對方。項小天斜身一扭,“鏘”開山刀砸在石板上,火星四濺。

項小天扭身的同時,直接左手甩出四柄飛刀,不求致命,只求讓對方疼痛,疼痛會使人憤怒,只要憤怒就會有破綻。右手一記隱匿回馬槍,詭異莫測...

“鐺鐺”兩把飛刀被砍飛,“噗”“噗”,另外兩柄飛刀插在宇文拓骨的腹部。“噗”回馬槍也一槍刺中對方肋骨,旋即蜻蜓點水般離去。

宇文拓骨直接氣運丹田,吸氣肚子一挺,飛刀就被彈飛,只留下兩個小窟窿。右手匯聚靈力在肋骨處一壓,暫時止住傷勢。

“小子!你惹怒我了。”宇文拓骨大喝一聲,氣勢陡然拔高,項小天也懶得再藏著掖著,風神腿全開,槍法千鈞似流星...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項小天衣衫裂開數道,身上鮮血淋漓,皆被刀芒所傷。其中左臂一道大口子,皮肉翻卷,森然見骨。宇文拓骨身上也是大大小小十來個血窟窿,鮮血不止,他面目猙獰依然驍勇異常。

倏地,項小天眼前一亮,抓住宇文拓骨側身的一個破綻,直接運轉靈力一槍乘風破浪直取對方側腹。誰知對方直接棄刀,微微側身,長槍從他腋下穿過,宇文拓海右手臂陡然使勁夾住銀槍,一聲冷哼:“小子,你中計了。”

左手虎口卡住槍桿,順勢一拉。一股巨力襲來,項小天身軀不由自主地被拉扯而去,驚恐的表情在宇文拓骨的眼眸中逐漸放大。

宇文拓骨咧嘴大笑,右臂再次張開,掄了個渾圓,拳上靈光閃爍,拳風呼呼作響。

這一拳要是掄實了,嘿嘿...

他似乎全然不知對方驚恐的表情下眼角的一抹譏諷。

就在兩人身體快要貼近的時候,項小天驚恐的眼眉猛然上揚,手裡驀地一把利刃乍現,刃芒似毒蛇看到獵物一般吐著信子狠狠地咬向宇文拓骨的咽喉。

這一次,不知道你怎麼躲!這短刃上塗滿了項小天午時特意為一號準備的劇毒,雖不致命但輕則臥躺數日,重則修為倒退。

從今日衛洋嘴裡得到的資訊,對方與自已已是不死不休,既然不死不休,那麼當然是你死,我活!

項小天刺向對方咽喉的手猛然間風之氣息再臨,迅捷如風,近在咫尺...

他眼中盡是宇文拓骨那顫動的喉結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宇文拓骨原本肆意狂笑的臉龐上,嘴角也緩緩勾起。

原來!宇文拓骨也是將計就計,在那柄短刃距離他喉結只有半厘的時候,他輕吐三個字:“鐵甲術。”

這三個字讓某人如墜冰窟。

“鐺”的一聲項小天愕然,滿眼的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嘭”宇文拓骨掄圓了的拳頭也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腦袋上,宛若被一柄重錘砸中,因為這不是一般的拳頭,這是宇文拓骨煉體三重境界的全力一拳,哪怕項小天留了後手分了一部分靈力在腦袋上,此刻也無力迴天。

天地旋轉...

糟糕...

熟悉的感覺...

在他倒下的半途中,宇文拓骨左手拎著他的肩膀,右手掌心也是一把利刃閃著寒芒而出,一刀刺向他的丹田。

“噗嗤...”丹田碎裂。

“不!”武臺下的江小白雙眼泛紅,剛準備衝出被一名執事攔住,“比武還沒結束!”

劇痛襲來,項小天抽搐中驚醒。

“靈兒!”他內心的呼喚急促又虛弱。

他匍匐在地,顫抖著,丹田處鮮血淋漓。宇文拓骨踢了他兩腳,像踢路邊的死狗一般,“小子,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自有強中手,做人別太狂...”

項小天捂著腹部,緩緩起身,背對著宇文拓骨。鮮血止不住地從手縫中溢位來,啪嗒啪嗒滴在石板上,為這武臺的歷史又書寫了絢麗的一筆。

“你那鐵甲術...能用幾次?”他的語氣平靜如水,彷彿丹田破碎就是胳膊破了個皮一般的小事。

“一次。”宇文拓骨也語氣平靜,哪怕他現在筋疲力竭,靈力消耗殆盡。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贏了,對手已廢,告訴他又何妨。

“那就好”突兀的聲音響起。

“好什...”

宇文拓骨聲音戛然而止,怔怔地盯著一柄銀槍從項小天背後丹田處透過,沒入了自已的丹田,一股澎湃靈力在他丹田肆虐、爆開...

遠遠望去,兩個人就像半根糖葫蘆一樣,串了個串...

原來丹田破碎是這般滋味。

世間哪有這等玉石俱焚槍法?這是什麼槍法?

“回馬槍!”

透過自已丹田的回馬槍?好狠...

你哪來的靈力?

“記住,永遠不要把自已的底牌告訴別人。”項小天頭也不回蹣跚而去。

宇文拓海仰面倒地,被長槍釘在石板上。

...

長空雁叫,西風烈。

斜陽未至,已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