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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冤假錯案

十三爺回府之際,偶遇一個在府門前等候的小叫花子。他疑惑地問道:“嗯,你是誰?”叫花子回應道:“十三爺,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阿蘭,來自江夏鎮的阿蘭。”聽到“江夏鎮”三字,十三爺的心中頓時掀起了波瀾。他曾聽過四爺的嚴令:“從今以後,誰也不許再提江下鎮這三個字。”

原來,這個阿蘭正是十三爺和四爺在回京途中遇到的那位恩人。十三爺將她帶回府中,還親自為她端上了一碗熱騰騰的紅燒牛肉麵。然而,阿蘭僅僅吃了兩口,便忍不住淚如雨下。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十三爺面前,泣不成聲地哀求:“十三爺,求您救救我哥吧!”

阿蘭一家因收留了四爺等人而得罪了當地莊主。待四爺等人離去後,阿蘭的哥哥張五哥竟成了無辜的替罪羊,被定為死罪,明日便要在菜市口執行。得知此事的十三爺立即與四爺胤禛商議對策。四爺雖然擔心事情不實,但經過親自調查刑部後,確認了阿蘭所言非虛。此案牽涉官員眾多,主謀必然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而此時的刑部由太子掌管,以往四爺或許會稟報太子私下解決此事,但如今太子屢屢在背後捅刀子,已讓四爺堅定了奪嫡的決心。

次日,城西菜市口刑場。眾死囚被押上臺,張五哥也在其中。背上的索命牌上赫然寫著“斬絕人犯任繼安”。官差手持懷錶確認時辰,大聲宣佈:“午時三刻已到!”隨著三聲震天炮響,太子黨的蕭國興下令立即執行斬刑。然而,在這關鍵時刻,康熙皇帝突然駕到,他要將這驚天動地的案件查個水落石出。當劊子手正要舉起屠刀,斬落索命牌上的姓名時,突然有人闖入刑場,聲稱有詔書可以停止行刑。在行星臺上的蕭國興,看到來人是十三阿哥,卻沒有給予他任何尊重。他認為自已有太子爺的支援,有足夠的底氣與權力,所以他當面斥責十三阿哥,稱秋絕大典耽誤了時辰,誰能擔待得起這樣的責任呢?

然後,只見一群身穿黃馬甲的大內高手分列兩旁,為一位身穿便裝的皇帝開路。康熙皇帝霸氣出場,黃體仁和蕭國興看到這位皇帝,嚇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康熙皇帝直接詢問誰是張五哥,張五哥立刻回答:“我是張五哥。”康熙皇帝細心地端詳他,疑惑地問:“你不是任繼安嗎?”原來,任繼安是揚州巡鹽道仁伯安大人的弟弟。

此時的蕭國興還心存僥倖,以為可以用一些手段來掩蓋真相,但康熙皇帝的睿智豈是他能輕易忽悠的?康熙隨後向蕭國興提出了一個問題,讓他瞬間陷入了困境。

任繼安的年齡是多少?是否已滿48歲?請您再次審視一下,任繼安已經48歲了,而這個人顯然不到30歲。我究竟是眼盲了,還是你們喪失了公正之心?康熙皇帝憤怒地將張五歌嘴上的假鬍子扯下,發現真相後,黃體仁和蕭國興連忙磕頭請罪。康熙震驚地發現,在他的治下,竟然發生了自建國70年來最駭人聽聞的冤假錯案。他決定親自審理此案,命令十三爺將張五歌帶回宮中,其他死囚則一律押回刑部重新審理。康熙的這一決定可謂是震動朝野。

康熙剛剛回到宮中,便立即召見了佟國維、馬奇、張廷玉三位尚書房的重臣。然而,他們一上來就開始紛紛摘下自已的頂戴花翎,請求治罪。作為大清國最有權威的機構,尚書房對於天子腳下發生的這樣一起駭人聽聞的案件,也需要主動認錯。然而,康熙並沒有心情看他們這樣的表演,他只想知道真相。

佟國維率先表態,他直言不諱地表示,如果論職責,應該從刑部查起,如果論案卷,應該從張五歌頂兄一案查起。他擔心的是,如果一層一層查下去,可能會牽涉到朝廷的根本,那樣就可能投鼠忌器,無功而返。這話一出,康熙更加不悅,因為刑部的負責人正是太子,而佟國維所指的朝廷之根本,無疑就是指太子。再加上前不久追繳戶部欠款的事,也因為涉及太子而半途而廢。康熙擔心,如果此事再查到太子,豈不是又得無功而返?

然而,此時的康熙卻選擇了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問道:“你說這個投鼠忌器,這個鼠是誰呀?又說這個無功而返,這個又是指什麼?”眼看這話觸及到了康熙的痛處,佟國維便不敢再做過多的解釋。他心想,康熙既然揣著明白裝糊塗,那他這個老臣就更不能明說了。於是,他轉移話題,直接說道:“不是所有事都是臣子們能明言的。”“但既然朝廷設有宰相,那他們就應該承擔起責任。”康熙的情緒已臨近爆發點。當馬奇聽聞康熙的言語,亦展現出不屈的態度,立刻欲明確君臣間的職責劃分。他明確指出,宰相的職責在於輔佐皇上,統領百官,而百官之上皇子事務則非宰相所能干預。這種職責劃分清晰明瞭。宰相的任務在於妥善管理百官,此乃應盡之責;至於皇上的子嗣,則非宰相所應插手之事。康熙,作為一代賢明的君主,儘管逆耳之言常令人不悅,但仍能虛心接受。馬奇之言頗有道理,康熙此次決心堅定,無論涉及何人,無論其是否為實,均須依法嚴懲。他決定選派皇子親自徹查此事。

在眾多皇子中,兩位表現尤為突出。其一為四爺胤禛,他向康熙提出,願親自深入刑部,查處這起重大案件,以整治那些禍國殃民之徒。另一位則是八爺黨的領袖,八爺胤嗣。他深知此事背後牽涉到太子的利益,透過前次戶部欠款的查辦,他已看出康熙對太子的失望。如今太子所掌管的刑部又出現問題,他視此為扳倒太子的良機。

然而,四爺和八爺謀士對此事的看法截然不同。鄔思道認為,太子已擔任三十餘年的太子之位,其關係網錯綜複雜,扳倒太子將使得任何人都不容於天下、朝廷,甚至不容於皇上。而目前的四爺勢力尚弱,因此不建議他涉足此事。然而,八爺的支持者佟國維卻持相反觀點。他認為,在皇上眼中,要勇於做事。他鼓勵八爺接手此事,即使不能成功扳倒太子,至少能在康熙面前留下敢於擔當的好印象。

次日清晨,八爺欲向康熙請命,卻驚訝地發現四爺已先行一步,請求承擔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