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山坐在大班臺上冷靜了一會兒,心裡想:“要是把黃娜這種人間尤物獻給上上面的領導,我的位置不僅坐得穩,而且還大有前途。”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一大杯,一口喝下。
然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馮亞玲的電話。
“馮主任,在哪裡觀光?青海的風景還可以吧。”
“安董事長,我現在貴德古城,很美,很有歷史文化底蘊。”
“貴德,貴在有德,所以,天下黃河貴德清。我們很感謝馮主任的關心支援,剛才,我要小黃過來,按昨晚的意思,批了100萬噸給魏總公司。”
馮亞玲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僅這麼快就批了,而且還批了100萬噸,就是我們單位一把手說了,也不一定這麼快。據她所知,就是上面分管可燃冰石的最高領導批示了,到下面單位走相關程式,沒有十天半月,也是不可能的。何況,他們單位只是一個與王母可燃冰公司僅有業務指導關係的單位。
“難道黃娜的魅力真是那麼大?”馮亞玲經驗豐富,不斷推測,心想:“我自己的預測,安董事長能夠給個10噸、8噸的已經很了不起了,而現在一下給個100萬噸,真是有點天方夜譚。”
“安董事長,你太給面子了。公家的事,都是有原則的,你也不要太勉強。啊,既然這樣,今後你在北京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告訴我就行。我一定盡最大努力做好。”
“馮主任,別客氣,都是應該的。歡迎在青海多玩幾天,我這幾天工作多,就不陪你了。”
大概10分鐘後,魏風接到黃娜電話:“魏總,還是馮主任面子大,安董事長把同意賣100萬噸可燃冰石的批條給我了。”
大家都非常高興,竟然在短短的三天,就取得了明顯的收穫,達到了此行的目的。
不過,雲中天心中還是有點疑惑:“我當時找到省裡的同學,明確說了不可能,也不願意打招呼,而現在馮主任一來就馬上搞好了。難道?”
魏風也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馮主任是領導,肯定有影響力,但一下給這麼多,還是也有點不合常理呀。”
“難道黃娜的魅力真的那麼大?任何見到他的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確實很欣賞她的美,喜歡她的才氣,但也能夠拒絕她的誘惑呀,難道這麼大企業的董事長安青山無法拒絕?”
雲中天思來想去,疑惑不解。
“雲總,幾乎沒有這種可能性,黃娜是下午去安董事長辦公室的,光天化日之下,辦公場所。安董事長就是太激動,也不可能不注意場所呀。再說,一些領導、老闆,身邊不知道有多少才女、美女、嫩女,黃娜就是再美,也畢竟是結過婚,生過小孩的女人。”魏風分析道。
“我說了馮主任不簡單,沒錯吧,馮主任身後是有高人的。”廖雨輝說道。
“馮主任家庭一定有大背景。”魏風完全相信。
3點半從貴德返回西寧。
作為文化人,雲中天到哪裡都要親自體驗。
為了比較城市與高原開車的差異,雲中天親自上陣。
真正開車,就要開手動擋位。這輛霸道車剛好是手動擋位。
在短暫的適應後,雲中天就駕駛越野車,高速賓士在青藏高原金色的大地上。
下午7點,太陽還高高掛在天際,他們就回來了西寧。
當雲中天開車到了崑崙湘菜館後,魏風又開車接上兩位來自格爾木的少數民族朋友。
魏風的朋友李青龍已經在崑崙湘菜館訂好位,並等候了很久。
廖雨輝與李青龍都是40多歲的西北人,都像每餐離不開酒的酒鬼一樣,兩人拿了兩瓶白酒,很快就喝了個精光。
顯然,一斤白酒的效力是巨大的。
廖雨輝酒力發作,高原都是平原,一切不在話下:“雲總,怎麼樣?沒有騙您吧!馮主任一來就把事情辦好了,後天李秘書過來,又可以辦一大單,錢就滾滾而來了。”
“如果認為你騙我們,大家就不會相會在高原了。”雲中天笑道:“不過,批條是批條,要真正拿到貨,才是真正成功。”
“廖總,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總覺得有點問題。雲總說得對,領導的批條,有千條理由兌現,也有千條理由不兌現,刀把始終掌握在領導手裡。”馮亞玲比較分析客觀。
“是的,就像當官一樣,領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領導說你不行,就是不行,行也不行。”魏風似乎深有感觸。
廖雨輝滿臉通紅,精神無比亢奮,大聲吼道:
“魏總,少囉嗦,晚上到卡拉OK唱歌去!雲總去不去,馮主任去不去,我要去。”
“廖總,早就聽說你是一個唱K王子,唱K的房間下午就已經跟你們定好了。”魏風說。
唱歌基本上是廖雨輝包場,喝酒基本是廖雨輝負責。“魏總,聽說西寧附近有個著名佛教寺院塔爾寺,非常有靈氣。”廖雨輝又聲嘶力竭地大喊:“魏總,明天去塔爾寺。”
“我本來就這樣安排的。”魏風說。
“廖總,你冷靜一點,到時,我還可以安排一個活佛接待你。”雲中天說。
“雲總,那您現在就聯絡。”
雲中天走出喧鬧的房間,來到比較安靜的大廳旁,馬上拿起手機給十世班禪活佛的小舅子李景秋聯絡。
李景秋正在香港,接到雲中天的電話後,馬上跟活佛聯絡:“活佛,我廣州的好兄弟雲總到了西寧,明天想來看看您。”
“李總,您放心,我一定會接待好您的兄弟。”
落實好後,李景秋又把活佛的手機號碼告訴了雲中天。
雲中天很快就與塔爾寺活佛接上了頭:“活佛好!我是景秋的朋友,想明天來塔爾寺看您。”
“雲總,好的,剛才景秋跟我說過了,我今晚就住在西寧市區的家中,明天早上要到塔爾寺,我們明天一起過去。”
“那幾點在哪見面?”
“時間就係聽早7點,地點就看你邊度方便。”活佛簡直有語言天賦。
“活佛的粵語竟說得這等標準,真令人佩服。”
雲中天心裡一驚,常年在這高原深居寺廟的活佛,竟然這樣高深,連粵語也說得這樣標準,那西寧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呢?
雲中天想起了以前常住的市中心的銀龍大酒店,那是位置最好、知名度最高、最豪華的五星酒店。
“那就聽早7點在銀龍酒店門口見面。”
“好的,咁聽日見。”活佛道。
一切安排就緒後,雲中天對廖雨輝說:“廖總,今天就不要喝了,回酒店休息,明天早晨7點活佛來銀龍大酒店接我們,然後去塔爾寺。”
“好、好、好,這就最好。”
廖雨輝醉得一塌糊塗,聽說明天可以見到塔爾寺活佛,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你們說、說、說……我、我這麼多年容易嗎?”
奔波勞累,收穫無幾。
天高地凍,冷暖自知。
辛酸人生,唯淚解憂。
民間疾苦,活佛可知?
廖雨輝從西安古城出生,航空發動機家屬大院長大,讀書習武,打工經商,然後,闖入玉石行業,誤入農業產業。從藍田玉,到和田玉,從雲南黃玉到緬甸翡翠,從崑崙玉到高原隕石,從農業到農場,一晃30餘年。有成功,有失敗,雖然輝煌時賺過幾千萬元,但現在,又從終點回到了起點,每天必須每天想辦法為農場籌集開支幾萬元,就是在高原奔波,也不能放下。
想想那些動不動就以億元為小目標的老闆,看看隨隨便便就可以爭上幾千萬的公司,聽聽那些打一個招呼就可以擁有上千萬的權力故事,整天在江湖摸爬滾打、出生入死的廖雨輝怎麼不歷歷往事湧上心頭,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