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凡想著想著腦子一溜號就想多了,只見一串串的銅錢一塊塊的金子堆在他的眼前,他本能的咧開了嘴,伸手抓向面前的金子……
“咳咳,想啥美事呢?”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側而來,將他拉回了現實。
周不凡訕訕一笑:“哪有啥,我就是在想以後有那麼多錢怎麼花呢?”
"噢,那你想怎麼花啊?"王小丫上前問道。
周不凡退後一步:“先給你攢一筆大大的嫁妝把你嫁出去。”
見這兄妹二人又要開始了,王大錘急忙打岔道:“丫頭,去將爹交給你保管的錢範取來,給你哥瞅瞅。”
王小丫應聲離開,沒多大會兒就連蹦帶跳的回來了。
“吶,看完給我哈。”王小丫一伸手,露出兩枚銅製的母錢。
“還有這個。”一塊銅板製成的錢範放到了周不凡手裡。
周不凡:這錢範不就是個雕版模具嗎,這母錢看起來似乎比尋常錢大了一點。
其實這東西若是放到現代社會來,隨便找個機械加工廠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別說這東西了,就算是銅錢,直接車床衝壓一天還不知道生產多少呢。
周不凡只是看了一眼就交還給了王小丫,王小丫很是寶貝似的將東西放了回去。
周不凡:“大舅,這東西你做不出來嗎?”
王大錘:“大舅是個粗手粗腳的,這東西做不了那麼精細,你表舅打小跟銅打交道,他做出來的更精細一些,鑄出來的錢自然就好一些。”
“噢,那這事兒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也不會弄,全權交給大舅你了哈。”周不凡打著哈哈道。
其實不是他謙虛,這玩意兒他是真的不會,但若真拿出水磨工夫來或許也能成,但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吧,完全沒有那個必要親力親為嘛。
見這裡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周不凡溜溜達達去了院外。
還沒出門呢,就聽到了外面熱熱鬧鬧的聲音,有大人們的交談聲,有孩童們的打鬧聲。
“吱呀”一側的角門開啟,周不凡邁步出了院子。
‘呀,凡叔出來了。’
‘凡爺爺來了,快跑!’
隨著周不凡的到來,原本擠在門前爭搶石獅子的熊孩子們吱哇亂叫著紛紛跑開。
扭頭一看,嘿,還有兩個騎在獅子上的小傢伙,此刻正趴在那裡瞪著眼看著周不凡呢,看他那耷拉下來的一條腿就知道,這是想跑還沒來的及啊。
自從周不凡獵殺了後山的那頭老虎,現在村裡嚇唬不聽話的熊孩子們已經不再提及那個孫二賴子了,那個可惡的小丑早都被人們拋到了腦後。
現在哪家的孩子若是不聽話~都是拿周不凡說事了:再不聽話就叫你凡叔、凡爺爺來收拾你!
一句話,那些熊孩子們馬上就變乖寶寶,因為周不凡可是獵殺老虎的存在,這才過去了多久呀,周不凡已然成了嚇唬孩子們的利器,在一個個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陰影。
所以,周不凡一開門,那些圍攏在門前的熊孩子們紛紛跑開了。
見這倆小毛孩貌似很緊張的樣子,周不凡呵呵一笑,伸手一指:“沒事,玩吧,別摔了,別尿上面就行哈。”
周不凡這不說話還不要緊,他這一笑露出的幾顆白牙看在孩子眼裡卻成了可怕的獠牙,嚇的那孩子一緊張身子一哆嗦,從石獅子上滑落下來,一下跌坐在地摔了個屁蹲兒!
周不凡本想過去將孩子攙扶起來,可是他才往前一邁步,那地上的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周不凡:你瞧瞧,這都是什麼事啊,你們嚇唬孩子別拿我說事啊,你看給孩子嚇的啊。
從周不凡開門起就有人注意到了這邊動靜,孩子哇哇一哭,更是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孩子的家裡人急忙上前將這孩子扶起,啪啪在屁股上來了兩巴掌,“那是你凡叔,又沒把你咋滴,哭什麼哭。”
這一下那孩子哭的更兇了,周不凡一看這架勢也只能搖搖頭走開。
周不凡徑直來到了族長那一堆人近前:“大爺,涼快呢你們。”
“來小凡,坐。”一大爺拍了拍身邊的小板凳。
“唉。”周不凡坐了下來。
周不凡:“大家夥兒教育孩子得注意方式方法,大不了揍一頓就是,揍一頓不管用就揍兩頓嗎,現在可到好,孩子們見了我就跑,好像我是什麼鬼怪猛獸一般。”
周不凡坐下來先是發了一句牢騷,眾人聞言呵呵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來什麼,周不凡這才開口,“對了,問大家夥兒個事啊,咱這周圍有沒有啥人物傳說啊,比如哪年哪月出了個大官啥的?”
“汗,咱這窮鄉僻壤的山旮旯裡哪有啥大官啊,別說咱周家村了,就是連帶著周圍十幾裡內算上,也沒聽人說出過什麼大官呀。”一老漢擺擺手道。
“要說當官的~還真就有一個,我聽老輩人說孫家村的里長曾在鄉里做過差事呢。”有一老漢沉吟著說道。
“不就是里長嗎,咱們族長不也是里長嗎 。”一族人又道。
周不凡:別說是里長,就算是亭長也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而已。
“就沒出過什麼王侯將相?”周不凡不禁問道。
“王侯將相那都是大家族裡才出的,又有哪個大家族如咱們這般窮苦潦倒吖。”
“是啊,哪個大家族會來咱們這山旮旯裡。”
眾族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說著一些可有可無、無關痛癢的話語。
“唉,你門吶~我看他凡叔就是個能成大事的,保不住咱們周家今後還真能出個那啥王侯將相呢。”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的時候,人群外一頭髮鬍子發白的老漢顫巍巍開了口。
這老漢不是別人,正是村裡的族老之一,如今也是村裡輩分最大的那幾人之一,按照族裡的輩分,周不凡應該管這老頭喊一聲二爺爺。
“二叔啊,這話也就咱們自家說說而已,可不敢對外人說起啊,這要是傳揚了出去,定會招來天大的麻煩。”族長大爺急忙上前趴在老者耳朵邊說道。
“你小子那麼大聲幹啥,我聽得見。”老頭子很是嫌棄的瞪了一眼族長大爺。
族長:這位二叔耳聾了十幾年了怎麼就突然能聽見了呢。
眾人也都相互看看,滿臉都是疑惑不解。
周不凡見幾個老漢紛紛看向自己,不由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二爺爺,給你個座位,你老過來坐下歇歇。”周不凡急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那個座位。
“啥?你要給我吃燒鵝?”老頭子騰出一隻手罩在耳旁大聲喊道。
“不吃了,不吃了,牙口不好,啃不動嘍,小凡是個好孩子,將來是個能成大事的啊。”二爺爺擺著手嘴裡嘟嘟囔囔,在幾人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眾人:得嘞,剛剛還聽的見,這會兒又聽不見了。
老頭子坐下後,用手裡的自制柺棍點指著周圍眾人:“你們這些個後生啊,若是能有小凡這娃一半的本事,咱們周家也不至於如此窮苦潦倒。
不要抱怨祖上選的地偏僻荒涼,咱這有山有水的多好呀,前些年饑荒咱也沒餓死人呀。
老祖宗既然給選了這地兒,肯定是能安身立命的,你看人家小凡,這才多大吶,青磚大瓦房的住著,還一次討了兩婆娘,你們這麼大的時候有這般本事?”
老頭子指指點點一頓說,周圍的幾個老傢伙們都啞火了,一來呢老者說的是事實,二來呢主要還是老者的輩分在那擺著,他們這些人都是晚輩。
老者看了眼周圍的族人們繼續叨叨著:“自打咱們祖上移居此地也有幾百年了,起初的時候跟城裡、縣裡,哪怕是郡城的本家還都有來往,雖說走動的不是多親密,但至少那邊有啥大事情,咱這也能收到個信兒不是嗎?”
看了一眼周圍默不作聲的族人,老者繼續嘮叨著:“可是,隨著一輩輩人相繼離去,漸漸的主脈那邊就跟咱斷了聯絡,就連縣城、鄉里的本家也都不再來人了,即便是咱們找過去,縣城周家不也還是不認咱這一脈嗎?還說啥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老者越說越激動,微微咳嗽幾聲,繼續沙啞著嗓子道:“他們說的不假,是過去幾百年了,可他們為啥都還跟主脈聯絡著,不就是想巴結主脈那邊,也好從中借勢為自個兒某些好處嗎?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一個利字。咱們若是有本事,他們也會巴結討好咱們不是嗎?”
老者用手裡的柺棍兒指了指周不凡家的院子,“這些年了,咱們村子還是老樣子,只有小凡這處青磚大瓦房,是咱村裡唯一的變化。我還聽說了,小凡出錢給咱建了磚窯,是吧,我老嘍,出不上力嘍,但我還是希望你們今後能把日子過好、過富裕,叫主脈那些人也來巴結咱們!”
看著這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老頭子,居然能說出這些話語,周不凡說不震驚那是假的,他一度懷疑眼前這個老傢伙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是穿過來的呢……
正在胡思亂想間,突然聽聞老者說了這麼一句:“所以啊,小凡這娃是能成大事的,今後你們就放心跟著這娃幹吧,就算是扯旗造反,咱們也得舉全族之力贊成!”
“王侯將相吶,王侯將相……”老者拄著柺棍兒顫巍巍離去,步履蹣跚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天上的月亮還是那麼圓,只因為有點兒陰天,所以顯得不是那麼明亮,偶有幾塊陰雲遮擋了月光,使得光線忽明忽暗。
聽完老漢一番言語,周不凡心中暗暗吃驚,心道:真沒想到村中竟然還有這號人物呢?老爺子人老心不老吖。
不過,怎麼說著說著就跟造反扯上了呢,我只想安穩的過日子,賺點小錢錢,在這亂世之中活下去,在一家老小豐衣足食的情況下拉扯一下族人,可不想去造什麼反,老傢伙,你想坑我啊這是。
見老者說完後拍怕屁股走了,眾人這才開始說話。
一老漢指了指自己腦袋笑呵呵的對周不凡說:“小凡啊,你二爺這裡不太清醒,他說的話你聽聽就成,別當真。”
“是啊,小凡,可千萬別當真,這人上了年紀,就愛嘮嘮叨叨的,別當真。”族長大爺也說了話。
這些老傢伙們還真怕周不凡聽了老頭的話,腦子一熱真的來個扯旗造反,這萬一要是造反成功了還好說,他們也能跟著雞犬升天,但萬一失敗了呢,那整個家族也就不復存在了。
想想祖上流傳下來的那些傳說,還是老老實實做個安分的子民吧,除非到了萬不得已,否則哪個去造那勞什子的反啊。
星轉鬥移,夜色漸晚。
門前空地上的人們逐漸散去,周不凡又聽族人們閒扯了一會兒,這才打著哈欠回了院子。
見自家人都在院裡,周不凡就順手關上了院門。
簡單的一番洗漱過後,周不凡便回了自己屋子,媳婦兒早已給鋪好了床鋪,他一個側躺上床就準備睡覺。
突然間,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不用想都知道是姐妹倆洗漱回來了。
周不凡翻過身子臉朝外,看了一眼進來了姐妹二人,“娘子吖,為夫今天實在是睏乏的很,你倆就先去別的屋裡睡吧,也好叫為夫睡個好覺。”
兩女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夫君進山走了那麼多的山路定然是累壞了,那今晚不妨就叫夫君獨自一人睡個安穩覺吧,只是今晚不能生孩子了,白白浪費一晚想來實在有點可惜了。
有人說了,你個老流氓,你裝啥啊裝啊,嬌滴滴的小娘子她不香了嗎?
其實吧,這事還真就怪不得周不凡,雖然他也想繼續沉迷於溫柔鄉,奈何今天實在是太乏累累了,直到現在腳底板還疼,但凡有雙好點的鞋子,哪怕是雙千層底呢,他也不至於這麼勞累。
再有就是兩女的原因了,這兩小媳婦兒為了生孩子,天天、天天啊,就算是生產隊的種豬也扛不住這麼造啊,要不是有那怪老頭傳授的‘健身秘籍’估計這副身子骨早就該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