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只播放了閱兵,儀式只放了一個半小時,不足一個時辰。
時間尚早,周躍便換了一個影片。
“這是儀式,展示的是軍隊風貌和實力。
下面看幾段軍隊演習作戰時的片段。”
然後開始播放某地軍演時的部隊集結畫面,影片配樂是鋼鐵洪流,讓人心潮澎湃。
軍演時的部隊檢閱和一般閱兵不同,更具野性。
浩浩蕩蕩的軍綠色部隊跑步集結,周圍各種裝甲戰車。
畫面一閃而過,接下來是這些裝甲戰車在戈壁上的各種展示。
反坦克導彈將黑夜的天空照亮;
防空機槍在天幕上留下一排光點;
坦克飛速賓士,揚起一片煙塵;
火炮發射,火箭發射,武裝直升機空中打擊。
還有各種雷達車、後勤車展示。
眼花繚亂。
因為只是片段,並不完整,但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這些裝備只是陸地和空中的,還有海上的各種戰船、軍艦。”
海上的航母戰隊群。
廣袤的大洋上,十數艘軍艦破浪而行,巡洋艦、驅逐艦、護衛艦將航母護在中間。
航母上部隊從起降臺緩緩上升,列隊集結。
潛艇也從水下浮出,空中還有直升機巡邏。
然後,戰鬥機從航母上陸續起飛,從上空看到整個航母的俯視畫面。
驅逐艦開啟導彈艙,箭頭一門火炮左右上下移動。
機炮只打了一梭子,無數彈殼掉落在網兜中。
“海上還有這麼厲害的船。”
“你看那個火炮,比周東家的要大很多啊。”
百姓亂哄哄的在討論。
范仲淹已經麻木了。
狄青頹然的坐在一旁:
“奶奶的,要是有這些武器,我也能封狼居胥。”
畫面展示完畢。
周躍說道:
“最開始,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花了七十年,才有了這些。
那時候,有一個強大的外敵,帶著十六個小國組建了一個聯軍,入侵我們的鄰國。
我們想啊,他把我們的鄰國打下來後,豈不是時刻都能威脅到我們的安全?
所以我們在戰場上劃了一條線,只要他們跨過這條線,我們就出兵。
人家強大,看不起我們,沒把我們的話當回事。
然後,我們投入最大兵力一百三十五萬,對方十七國聯軍一百二十萬人。
看似我們人多,佔便宜。
但是現代戰爭不是這麼算的。
當時我們只有一杆槍,大約就是我的家丁手裡那種。
對方有槍、有炮、有坦克、有飛機,裝備差距很大。
就像一方手裡是木棍,一方手裡有刀槍弓箭,還有神臂弩、床弩。
最重要的是後勤,對方有糧有肉有衣服。
我們只有炒麵,是炒熟的麵粉。
天寒地凍,穿的還是單衣。
怎麼打?
老祖宗發明了兵法,我們有不滅的意志,打的就是精銳。
這場仗在當時看來並不算贏,因為沒有將對方全部消滅。
但是其實也算贏了,因為把他們趕出了那條線。
最後,我方減員三十多萬,敵方減員一百多萬。
當時全世界沒有人認為我們會贏,但是我們就是贏了。
把世界上所有能打的國家一次打了個遍。
從此沒有人再敢對我們齜牙。
又過了十幾年,這個國家又入侵了我們另外一個鄰國。
我們又劃了一條線。
他們別說人,連一顆炮彈,哦不對,是彈片都沒敢過線。
所有的尊重都來自於自身的強大,都是打出來的。”
范仲淹默默不語,心中想到,大宋振武,談何容易?
狄青握緊拳頭,“韓琦、文人,酒囊飯袋,要給我兵,我能把李元昊打出翔來。”
周躍繼續講道:
“這場戰爭我們吃了很多虧,武器不行。
那時候窮啊,比如今的大宋窮得多。
國家元首還穿補丁,老百姓更是飯都吃不飽。
但是沒有人喊退,砸鍋賣鐵都要上。
然後我們開始發展。
別人有的我們也要有,別人沒有的我們也要有。
這場仗後五十年,我們的武器是當世最先進的。
一艘戰船將對方十幾艘的航母編隊追著跑。
軍事演習中,一個八百人的重灌合成旅不足半個時辰全殲當時最強大的一個國家的兩千人精銳團。
六千人的重灌合成旅可以滅掉一個二流國家。
這是一代代人努力得來的。
”
在場的人無不向往這種強大,真是提氣啊。
周躍話鋒一轉:
“當然,這些也都是實打實花錢研究出來的。
俗話說,炮彈一響,黃金萬兩。
言過了,但是一顆炮彈的造價也在三萬錢。
但是錢不花在軍隊,花到哪裡?
歲幣還是賠款?
讓那個誰……”
張延壽都沒敢坐下,趕快舉手說道:
“張延壽。”
也不知道周躍是聽到了,還是想起來了:
“哦,張延壽。讓一個蕞爾小邦的屁大點的小官在兩府衝著你們齜牙?
臉呢?”
在場的人都恨恨嘆息,也對朝堂充滿了怨氣。
范仲淹看著這個氣氛,想到晏殊在朝堂是待不下去了。
狄青更是惡狠狠的盯著張延壽:
“我在西北,可沒見你們這麼硬氣啊。”
狄青的畫像是被西夏間諜傳回去的,張延壽也見過這位殺神。
此時哪裡還有半分氣度,自從和周躍對上就處處被壓制。
如今見了涅面將軍,更是嚇得魂不附體。
范仲淹略一沉思,大聲問道:
“周躍,這麼強大的軍隊,必然花了不少錢,豈不是窮兵黷武?”
周躍嗤笑:
“窮兵黷武?
那時候國家全年稅收是十五萬億,全年軍費是一點五萬億,正好十分之一。
我們四千錢以下是不徵稅的,所有稅收都來自中產以上。
這要是窮兵黷武,那大宋算什麼?
大宋一年稅收八千萬貫,軍隊支出四千萬貫,誰在窮兵黷武?
要不說你們沒本事,國家沒治理好,軍隊也沒建設好,每年收點稅,全被自已霍霍了。
我朝至今修了幾條路,架了幾座橋,治了幾條河?
那時可是做了好幾項大工程的。”
范仲淹是聰明的,他聽的不是朝廷的收入支出比例,而是十五萬億和八千萬貫的差距。
宋朝八千萬貫相當於現在的七百億,兩者相差二百倍。
但范仲淹不懂,他在想要是大宋每年也有十五萬億的收入,那該怎麼花呀?
怎麼掙到這麼多錢?
看來得找周躍問問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