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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搬家

初夏時節,朝廷對官員開始了調動,周儀因政績平穩被朝廷下旨進京任諫議大夫,算是升了官,畢竟是京官。

周家世代書香,卻人丁不旺,更經歷過五代,到周儀時家裡僅他一個了。周儀年輕時父母早亡,也虧家裡有些產業,沒過什麼苦日子,更因讀書好,早早中了科舉。

當時榜下捉婿還不算很猖獗,周儀中榜之後外派為官,被當地大族看上,娶了崔氏。十年升官、十年磨勘,如今也要進京為官了。一切都這麼順利。

其實宋朝官員是很幸福的,尤其是北宋初,剛剛經歷過五代十國的戰亂,人心思靜。又經歷了高粱河慘敗,對外失去了信心,只能對內發力。

而剛剛經歷過戰亂的國朝之初,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少。人們對來之不易的安定生活很滿足,社會治安相對穩定,宋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特殊環境,讓民生得到極大改善。

當然,任何時期都會有陰暗的地方,只是很收斂。

宋朝士大夫官僚對自已的名聲很看重,而且高傲。相對的對普通百姓很好,對地痞流氓很嚴厲。

而地痞流氓往往是依靠著地方鄉紳豪族討生活的,唐末對豪族傷害很大,不復往日榮光,甚至不如地方鄉紳,如今也都夾著尾巴。地方鄉紳大多是新起之秀,沒有底蘊,家裡沒有做官的,底氣不足;家裡有做官的稍微硬氣一些,卻也要保持面上的和氣,誰又能知道這一任的老爺能做到什麼位置呢?

周家開始舉家遷往開封。

全家忙碌搬家,請了些幫工,鄭氏抱著周躍,看著宋伯指揮著進進出出的搬東西,周儀在鄭州經營數年,家當自然不少,但是一樣東西的出現讓周躍不淡定了。

那是院落裡唯一一間鎖著的屋子,周儀親自拿著鑰匙開啟房門,周躍在鄭氏懷裡使勁往裡瞅。

“你想看吶?”

鄭氏看周躍好奇的勁兒,便抱著往那裡走。

屋裡只有一張蒙著布的桌子,似乎放著什麼東西,周躍看著形狀眼熟。

白布揭開,桌子上擺著電腦、硬碟、手機、平板、筆記本、投影儀、印表機、計算器、音響、斷了線的插座、幾本書和香菸、打火機。

周躍眼皮狂跳,他一度懷疑這家人在逗他玩,這是他前世在研究所用的辦公桌,作為航天科工的頂級科研人才,國家給配備的裝置自然是又齊全、又高階。

當他看到下人把這些東西小心翼翼的搬出來的時候,突然“啊啊”的大叫起來,小手朝著東西就要去抓。鄭氏看這反應便叫停了下人,讓把東西放下,問宋伯這是什麼。

宋伯看了看周儀,便把人都打發去別處,才對鄭氏說道:“小夫人,我也不知,就是突然出現在院中的。”

鄭氏差異:“何謂‘突然’?”

周儀走近說道:“去年八月初九,那天下大雨,你懷著小郎,突感腹痛,我讓人去請大夫。”

“丈人,這事我記得。”

“大夫診治時我在院子等待,一道雷劈在院中,也無聲響,雷光後就有此桌在那裡了。”

“還有這事?後來怎麼未有聽過有此事。”

“當時見著的人少,我讓下人抬進這間屋子,鎖了,囑咐不讓聲張,還請了崇福宮道士和少室山的高僧來做了幾天法事,順便讓幾位年長的出家人看了看。”

“可有認得的?”

宋伯插話道:“崇福宮的道爺們倒是不認識,少室山的老和尚說是佛爺的法器,可保大老爺官運亨通。”

周湛從後廳走出來:“那些個老和尚不懂裝懂,騙吃騙喝來的。”

鄭氏也走來,聽到兒子的話,嗔道:“不可胡說。”周湛不以為意。

周儀說:“也不算胡說,那些個和尚們佔著少室山,百姓上山砍個柴都不許。自我上任以來,對他們多有打壓,想透過此事來結個善緣。”

周湛笑道:“便是結善緣也要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說辭,著實無恥。”

鄭氏問道:“那這些到底是何物?”

周湛搖頭,周儀笑指孫子說:“不知道,可能他知道吧。”

周躍在桌子上看了半天,也就插座線斷掉了,只要有電就全部能用,但是自已的身體幼小,還不是動用這些東西的時候,只能先放下。這時看周儀指向自已,心裡一慌“暴露了”,只能裝傻充愣,回以傻笑。

周儀心想這大孫子來歷只怕不簡單,大宋承平已久,可別是什麼梟雄人物。周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即便是,自唐末以來也都沒落了,自已娘子祖上還是清河崔氏、兒媳祖上也可追溯到滎陽鄭氏,便是如此家族,也已沒人會提及了。自家底蘊不足,只有自已是個官身,日後如有變故,家族只能維持個富貴。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是個治世能臣呢?

周儀抱起周躍,笑著高舉起騎在自已肩頭“走,祖父帶你去逛逛”便大步走出門去。

鄭氏趕緊讓宋伯把東西收起來,妥善安置。

宋伯見自家小郎半歲竟能懂人言,也是驚喜:“我就說咱家小郎是神童,是祥瑞,大老爺非不讓說。”周湛說道:“先帝喜祥瑞,有人便想以此倖進,這是弄臣手段,可不是君子所為,父親自是不喜,日後也容易受人詬病。宋伯,父親如今也要入京為官,日後萬不可再言祥瑞,反受拖累。”宋伯點頭稱是。

鄭氏也覺得丈夫丈夫在理,便攙著婆婆回到後院。

周湛也回書房讀書,他剛考了解試,要準備來年的省試。今年先帝新喪,科舉停了,這些年科舉不時停辦,也不知何時重開,屆時積攢了幾年的舉子會很多,也會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