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芝芝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沒錢亂答應什麼？自己打腫臉充胖子怪得了誰？”
王麗麗現在沒空跟她計較態度的事情，直接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這錢你出，你是教唆的我，只要柳青青的肚子的孩子沒了，你就能趁虛而入了。”
對於她的威脅，張芝芝是半點都沒放在心上，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在看垃圾：“你說是我教唆的，我還說你借錢不成，就栽贓陷害呢。”
王麗麗敢許諾柳青青三天之內籌到錢，就因為背後有張芝芝這張底牌，她想著張芝芝是廠長的閨女，平常生活優渥，三五百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沒想到她翻臉不認人，要不是張芝芝的暗示，自己也不會動手。
她以前幫張芝芝做了不少損人利己的事情，都沒事，所以她的膽子才越來越大，選擇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
王麗麗也知道自己理虧，可現在絕對不能跟張芝芝撕破臉，要不然就算把她賣了，也湊不齊五百塊錢。
她退了一步：“芝芝，要不然這樣吧，這五百塊錢，咱們倆一人一半。”
可張芝芝依舊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前方，似乎並不打算聽從她的意見。
沒辦法王麗麗只能一退再退：“你三百，我兩百，這樣總行了，你爸媽每個月都給你寄那麼多東西，肯定不差這二百塊錢。”
“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我可沒讓你動手推孕婦，我一分錢都不會出，你要真沒錢，就從你工資裡面扣吧。”
別說她沒錢，就算她有錢，她也不會把錢花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的。
王麗麗看她死不認賬的樣子，徹底慌了，搖晃著她的肩膀：“芝芝，我是把你當好姐妹的，你可不能不管我，要是不賠錢的話，我這輩子就完了。”
“我姓張，你姓王，咱們算是哪門子的好姐妹。”她冷冷掃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女人，還不忘落井下石：“是你自己又饞又蠢，為了幾片豬肉脯，心甘情願地替我辦事，錢我是不會給的，豬肉脯還剩這些你要嗎？”
王麗麗眼睜睜地看著她手裡的豬肉脯一片片地落在地上，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吃呀。”張芝芝眼尾微微上抬，嘲諷至極，往前走的時候，腳尖還故意碾上散在地上的豬肉脯。
“咱們才不是情同姐妹，在我眼裡你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把王麗麗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以為張芝芝跟其他女人不一樣，不會用有色眼鏡看她，更不會嫌棄她的身上的窮酸味。
她來了文工團這麼久，張芝芝還是第一個對她釋放出善意的人，有好吃的好用的也會彼此分享，甚至在她生活費不夠的時候，張芝芝還會拿出錢來接濟她。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在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前，她願意為了張芝芝做任何事情，承擔所有的罪名，但是現在她不願意了。
“你站住，你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柳青青？”
“呵呵，估計柳青青已經猜出來了，不過她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有能耐就儘管使出來。”她表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她實在是沒什麼好怕的，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是經由王麗麗的手實施的，她不過就是起了一個暗示作用。
就算是柳青青真的追究起來，也拿她沒辦法。
“你無恥，你欺騙我的感情。”
“欺騙你的感情又如何，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感情，你的感情跟你的人一樣，一樣的廉價，上不得檯面，每天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被你身上的臭味燻到了。”
打壓王麗麗的時候，張芝芝還不忘炫耀自己的優越感：“這幾百塊錢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事情，不過我就算把錢扔到水裡打水漂，都不願意給你。”
“你……”王麗麗一時間悲憤交加，卻也怪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蠢，太容易對別人掏心掏肺。
“你就等著離開文工團吧。”
王麗麗衝過去，想要撕扯張芝芝的頭髮，幾個眼尖的跟屁蟲立馬湊了過來，把王麗麗圍到一條死巷子裡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之前都是王麗麗帶頭施暴，今天她第一次變成了一個受害者。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王麗麗撐著牆壁站起來。
“呸！”她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張芝芝，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她臉上已經掛了彩，陰鷙的表情配合眼底的惡毒，看起來像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決定還是跟柳青青合作。
還沒等她找上柳青青，周景行已經找上門了。
“你如果是為了柳青青討說法的，那麼你就找錯人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張芝芝的授意之下，她喜歡你，她覺得如果柳青青保不住肚子裡的孩子，你們肯定會離婚。”
周景行當然沒相信她的一面之詞，：“五百塊錢算是小懲大誡了，要是下次再發生，絕不姑息。”
男人微涼的眼神落在她一瘸一拐的右腿上，宛如鋒利刀鋒。
“那張芝芝的事情？”
“我自然會調查清楚的。”
王麗麗對男人的話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畢竟張芝芝是個聰明人，從來不會留下什麼明顯的線索。
想要真正地報復張芝芝，還是得自己來。
她沒想出來什麼好辦法，實在是張芝芝太善於偽裝了，在所有人看來，她都是一個家境優渥又善解人意的大姐姐。
哪怕是之前的王麗麗對張芝芝的人品都深信不疑。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爽朗大氣的女人，竟然對一個尚未成型的孩子三番四次下死手。
這邊回去之後，周景行就把王麗麗的話轉述給柳青青。
“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出來了，看樣子我有必要會會張芝芝了。”柳青青很不喜歡這種敵人在暗的感覺，像是有一把刀懸在自己頭頂上，惴惴不安。
她喜歡一擊即中。
“我跟你一起去。”周景行不放心她一個人去。
“她對你有意思，你過去不就是羊入虎口，我可不捨得。”
“我要真的是羊，也只會被你入/口。”本來很鄭重的氛圍，瞬間變得濃稠而曖昧。
柳青青小臉一紅，她是沒法再正視羊入虎口這個成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