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之家登頂中國內地首富寶座的王健林,其出身背景也開始被“摸底”,許多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家庭背景上,各種版本橫空出世。
最讓外界感興趣的,莫過於王健林的父親王義全。
王義全是一位農民出身的老紅軍,參加過長征和八年抗戰,但對於他退伍後的身份,從四川省委的組織部副部長,到西藏自治區的副**等等,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王健林極少承認或否認這些傳言,他無意的三緘其口,反倒助長此風。
外界對其家世的種種猜測,一直伴隨著他的萬達帝國的成長與發展。
事實上,王義全絕非傳言中的副廳級高官,他始終都在縣團級單位大金縣(後改名為金川縣)森林工業局供職,擔任副局長,是副處級。
雖說沒有傳言中那樣位高權重,可王義全頂著“紅小兵”頭銜,1930年北上、1949年勝利迴歸家鄉的榮耀時刻,他都有幸參與。
在“紅小兵”群體中,他的職位的確不高。
自1958年開始,在大金縣森林工業局任職的王義全,威望頗高,遠勝局長、書記。
他沒有官架子,很受員工敬重,而他那每月80塊錢的工資,也著實讓不少人眼紅。
從1956年起,全國實行工資制度改革,自然條件、物價、生活水平、工資狀況都成為衡量標準,那時全國分為11類工資區,多一級多兩塊錢。
大金縣屬於九類區,工資基數高。
縣上的大學本科生每月可以拿到60塊錢。
在縣裡,工資最高的是縣委書記、武裝部政委,之後就是王義全。
王家始終吃得飽飯,這在那個年代簡直是天大的好運氣。
他還有多餘的錢和精力去關心一些農村窮苦孩子。
當時還是學生的李洪友和他的朋友們,沒少吃王義全買的冰糕和糖。
他形容王義全是個很好的“老頭子”,活躍、愛開玩笑、非常和善。
川人喜歡聊天,茶餘飯後擺擺龍門陣。
王義全喜歡和職工子弟講述自己“打鬼子”的經歷。
他會給李洪友買冰棒兒、啤酒,拉去自己家喝茶,順便找來一堆聽眾,向他們仔細地描述怎麼拼槍、拼刺刀。
大金縣幾乎每個人都知道:王健林的爸爸是個老紅軍,是打日本出身的。
王義全是一個有著堅定紅色信仰的老紅軍,他常教導前來聽抗日故事的學生們要熱愛祖國、熱愛黨,將來如何建設祖國。
李洪友和他的朋友一度覺得王義全太老舊了。
王義全的這種特質,也影響著對兒子們的管教,他總是很嚴厲,喜歡把努力、好好學習、有機會要多讀書、去當幹部掛在嘴邊。
軍隊幹部出身的他,說話直接、乾脆。
父親的威望給年幼的王健林帶來一絲驕傲感,火熱年代裡的人們,對紅軍老戰士的崇拜和仰視,使王健林在父親的庇廕下也得到了同齡人的擁戴。
在比王健林大幾歲的玩伴陳志階看來,很多小孩都圍著他,希望透過他認識他爸爸。
1953年元旦,王義全完婚,媒人是區委書記,妻子是秦嘉蘭,她比王義全小18歲。
組織介紹的婚姻讓秦嘉蘭十分滿意,她嘴邊常掛著的一句話即是:他什麼都由我做主,一輩子沒有欺負過我。
秦嘉蘭識字,自然擔起了教育兒子的責任。
早年,她的家境不錯,可因父親吸食鴉片,賣了房子、田地,最後甚至要賣妻女,秦嘉蘭的媽媽偷偷地把女兒背到山上的廟裡去住。
山上的那座廟叫“上清觀”,廟裡成立了小學,秦嘉蘭每天早上上學時,會給學生們開啟兩道山門。
得益於住在學校的便利,她便有機會讀書識字。
老師也很照顧這個住在廟裡的小姑娘,把別人讀過的書拿給她。
讀古書、讀新思想,日子長了,聰明的她進步神速,最終成了新中國成立後蒼溪縣石門鄉第一任女鄉長。
20世紀50年代,王家舉家遷往阿壩州的大金縣城,秦嘉蘭覺得這是一件幸事。
“外面都在餓死人,我們還能一個星期打一隻兔子吃.”
大金縣有不少荒山,無人看管。
為了改善生活,秦嘉蘭隻身一人過鐵索橋“以啟山林”,種菜、養兔,不輸鬚眉。
後來,每每回憶起上面長著葉子、下面長大蘿蔔的蘇聯甜菜,80多歲的秦嘉蘭都顯得異常滿足,兩三斤一個的蘿蔔可以滿足全家人的需求。
“皮颳了,切成條,炒成蘿蔔乾給娃娃吃,娃娃們吃得好甜.”
上面的葉子老了還可以喂兔子。
背靠著與外界隔絕且資源豐富的高原地區,加上母親的勞作、父親優越的工作待遇,王健林的童年生活過得格外滋潤。
王健林是一個紅色家庭成長起來的商人,在他童年的生活中,革命、信仰、軍人做派對他影響巨大。
他的萬達集團,以高效的執行力和嚴格的紀律著稱,他見識過政治摧毀一切的力量,也明白它能賦予個體強大的優勢和榮譽感。
他站在紅色原點,16歲那年,選擇和父親一樣,用參軍的方式改變命運。
而不一樣的是,他沒有滿足於此,在離開家鄉16年後,他又跳出了給了他榮譽和機遇的部隊,脫下軍裝,成為商海弄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