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綠衣女子一會兒成了南宮玉碟,一會兒成了梨花妹妹,手不由自主伸了出去。
忽聽綠衣女子驚叫道:
“壞哥哥,你手往哪裡摸……”
蘇雲頓時心裡一震,瞬間清醒過來,急忙推開了綠衣少女。
“啪”
一聲脆響,蘇雲臉上已經捱了一掌,雖不怎麼重,但也覺得火辣辣的痛。
二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尷尬,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慌亂。
女子打了蘇雲之後,心裡十分後悔,懊惱地問道:
“對不起,怎麼會這樣,你……你為什麼不躲開?”
蘇雲狠狠捶了自己一拳,心有餘悸道:
“我為什麼要躲,要不是你這一巴掌打醒我,我差點就入了魔。”
“若是壞了修仙,豈不是毀了你,也毀了我。”
“再說咱們萍水相逢,又無冤無仇,何必糾纏不清,相互傷害。”
綠衣女子心裡滿是情意,卻又說不出口,不由訕訕道。
“你不喜歡我,又為何要來撩我?我今後若要嫁人,那如何是好?”
蘇雲正要解釋一番,忽聞破空之聲傳來,面前縱落兩道人影,原來是兩名黃衫少年飛身而來。
只見二人腰懸長劍,神情焦急,滿面風塵僕僕之色。
陡然看見綠衣少女,二人又驚又喜,齊齊露出諂媚的笑意,盡顯阿諛奉承之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二人不安什麼好心,必定是偷偷喜歡這女子,正極盡所能地追求人家。
其中一個鷹鼻少年,極其討好地說:
“蕾妹,你不辭而別,急得我茶飯不思,害得我們一頓好找,怎麼獨自來了這偏僻地方?”
蘇雲不屑瞧他這噁心之舉,特意扭身去看別處。
另一個面黃肌瘦的少年,眼中色慾暴露無遺,輕咳一聲說:
“蕾妹!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想死我了。”
“這小子是不是不長眼,剛才欺負你了,待我揍他一頓,為你消消氣兒。”
蘇雲心中莫名大怒,突然回過頭來,一雙冷電似的寒芒,直射那說話的瘦臉少年。
那瘦臉少年被蘇雲這一眼,瞪得說不出話來,情不自禁倒退了數步。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子嚇退了,對方還是築基境修為,頓時感覺顏面掃地,不由勃然大怒。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依仗有幫手,立即狐假虎威擼起袖子,作勢就要動手。
綠衣少女臉上佈滿寒霜,忽然上前一步,站在蘇雲跟前,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道:
“怎麼哪裡都有你們的影子,我的事不要你們多管,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那瘦臉少年聞言,雙手伸在半空遲遲不敢落下,弄得尷尬不已,只能用惡毒的眼神緊盯著蘇雲,彷彿有不共戴天之仇。
綠衣女看了蘇雲一眼,眼眶又是一紅,情不自禁流下眼淚,一跺玉足飛身而去。
黃衫少年各自冷哼了一聲,立刻追了上去。
蘇雲見他二人假以辭色,心甘情願諂媚討好,屁都不敢放一個,對旁人卻色厲內荏。
心中不免暗暗好笑,這兩人天生一副軟骨頭,還妄想吃天鵝肉,真是可笑又可憐。
聽他們的口吻,即使不是一個宗門的,也必定十分熟識,還經常待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女子所說,好像要去青龍潭奪寶,不由好奇心大起,心想:
“莫非青龍潭出了什麼絕世異寶,怪不得這幾日路上行人匆匆,原來他們都是奔青龍潭去的,我雖無奪寶之心,去見識一番也好!”
想到此處,身形忽然飛起,疾朝三人去的方向追去。
不一會兒,就發現了三人蹤跡,遠遠地跟在後面。
黃昏時分,已到了青龍潭附近的小鎮上,一路上人潮湧動,個個興奮不已,都在商討如何奪寶。
夜幕降臨,春宮夜市千燈照,寒星孤月酒樓紅,安靜地小鎮逐漸熱鬧起來,大小客棧早已人滿為患。
蘇雲遠遠地聞到酒香飄溢,頓時覺得飢腸轆轆,疾步走進了一家偏僻的小酒樓。
他揀了一個清靜的臨窗位置坐下,喚來了酒菜自斟自飲起來,暗中凝神偷聽別人奪寶之事。
原來神龍山主峰之下,有一個青龍潭,相傳在數百年前,一條青龍在此修煉。
後來青龍得道成仙,在月明之夜破空而去,青龍潭從此名揚天下。
有隱士大能者,歷經數次探查,發現一個龍首蛇身的怪物,隱藏在深不見底的青龍潭中修煉。
每年都要從龍宮中探出頭來,靜靜地立在青龍潭中,對著月光吞吐一顆赤紅的圓珠。
這訊息一經傳出,立即被人從古籍中查出,這赤紅的珠子就是不死龍珠,能吞噬絕大多數傷害。
蘇雲聽得心動不已,明晚恰是月圓之夜,不知誰有福分,能獲得此奇珍異寶。
若是修為不夠,那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不一會兒蘇雲酒足飯飽,準備結賬走人。
突然,樓梯嘎吱響個不停,上來一個蓬頭垢面,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鳩面老者,鬚髮已呈灰白之色。
蘇雲面色一變,又情不自禁坐了下去,仔細打量起來。
來人獐頭鼠目,金丹境十級修為,眼中寒光爆射。
一襲灰色大袍衣拖在地上,腰間懸了一個大紅葫蘆,十分惹眼。
眾人看見大紅葫蘆,登時鴉雀無聲,紛紛低頭飲酒,絕口不提奪寶之事。
人群中還是有人忍不住輕叫出聲:
“這是色鬼張葫蘆,真沒想到啊,色魔島最色的魔頭也來了,又有妙齡少女要遭殃了。”
眾人眼神閃爍,似乎十分懼怕張葫蘆,就連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提及張葫蘆的名號,年輕女子沒有不怕的,尤其是未婚女子,聞風喪膽,夜間不敢出門。
他年輕時見了美貌女子,一定會想法弄上床,施展各種駭人聽聞的手段,無休無止地折磨女子。
等他老了,再也盤不動女人,竟然拿未婚女乳頭泡酒,據說這酒葫蘆就是用乳頭泡紅的。
蘇雲心頭巨震,這老色魔的名號,早就如雷貫耳。
他又叫了一杯酒,慢慢的淺斟低酌,注視著張葫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