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

“不知道葉清是從哪裡知道我平常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的，那天我去買咖啡的時候，被葉清堵在店門口了。”

“因為不想打擾別人商家做生意，所以才跟葉清坐下說了兩句。”

程紹澤的嘴比腦子快：“就真的就說了兩句？葉清他憑什麼把葉家的計劃告訴你？”

言外之意就是在質疑安初夏和葉清之間的關係。

安初夏也不是什麼蠢笨的人，這種話外之音，自然是很簡單地聽出來了，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葉清是因為跟我有點什麼才會告訴我這些事情的？”

“難道不是嗎？”如果說剛才程紹澤是嘴比腦子快的話，那現在的程紹澤純純就是嘴賤了。

“誰會無緣無故地將自己家族的計劃告訴一個外人？葉清又不是一個傻子。”

安初夏冷哼一聲，雙臂環抱在胸前：“我自然知道葉清不是傻子，所以他才會選擇告訴我，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葉家走上不歸之路。”

程紹澤目不斜視：“那葉清才聰明，你在葉清的心裡才厲害，他要是這樣，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

安初夏在心裡將程紹澤罵了一萬遍，這個男人如今在自己的面前是已經絲毫沒有以前那高冷禁慾的形象了。

一張嘴每天就叭叭叭的，像極了那小心眼子的妒婦，自己說一句，程紹澤能回自己一百句。

也不知道要是程氏的那些員工知道他們的冷麵總裁，在自己面前是這個樣子，會不會驚掉下巴。

為了不讓自己生氣，安初夏已經不想跟程紹澤說話了，奈何程紹澤的嘴就像上了膛的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地說個不停。

“程紹澤，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話太多了一點嗎？”安初夏的心裡有一種無力感。

她承認自己從前確實非常非常愛程紹澤，這種愛裡面還夾雜著一些愧疚的情緒。

但是這些感情，早在這些年程紹澤的無動於衷、不相信、不作為，甚至是縱容他人隨意欺辱安初夏的時候，就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

程紹澤現在這樣，又算是怎麼回事。

安初夏承認，當時程紹澤對她說對不起，承認自己這些年一直將自己雙腿的事情怪在安初夏一個人的身上，是一件錯的事情。

那一瞬間，安初夏感覺整個人好像都可以大口大口地喘氣了，壓了她那麼多年的愧疚感好像立刻就消失了。

但這不代表就可以輕輕鬆鬆地將這些年，程紹澤對安初夏做的事情一筆勾銷。

信任感一旦崩塌，就很難再重新建立。

“你現在嫌我話多了？當初結婚的時候不是你哭著求著要嫁給我的？你現在嫌我話多了？”

程紹澤的語氣委屈，要是安初夏能抬頭看一眼的話，就能看見程紹澤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種委屈巴巴的表情。

話音落下，程紹澤並沒有聽到安初夏的回答，轉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安初夏根本就沒有看自己，而是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不說話，是不是心虛？”程紹澤頗有一點不依不饒的感覺。

安初夏只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她現在感覺自己和程紹澤有一種身份互換的感覺。

“程紹澤，你非要這樣說是吧？”既然程紹澤現在已經不按照常理出牌了，那安初夏覺得來一招魔法打敗魔法。

安初夏挪了挪位置，將自己的身體坐直：“你非要這樣說的話，我可就要開始話多了，你現在還在跟方雲笙傳緋聞吧？”

“我們姑且先不說是不是你願意的，但我說的也是事實吧，人家都說你和方雲笙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這個正牌妻子是一個人都沒有想起來。”

程紹澤想要張嘴打斷，但安初夏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接著說。

“還有之前，葉怡寧算是你最大的紅顏知己了吧，當初你不是要跟葉怡寧生死相依嗎？你不是說葉怡寧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嗎？

怎麼你們現在還是相看兩厭了？”

眼見著程紹澤又開始張嘴，安初夏揮了揮手：“好好好，你不想聽葉怡寧，我們就不提葉怡寧。

你還記得我們剛結婚那年，那個十八線的小演員吧？不，她都還算不上十八線，頂多就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有點姿色的女孩子。

你清高，你善良，人家被人灌酒你管閒事，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那個時候的程紹澤剛剛才開始學著管理公司，對於一些小把戲還不是很清楚。

有一天出門應酬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一個女孩子在被人強迫喝酒，可能是因為還沒有從之前警察的身份轉換過來。

內心的正義感還很強烈，程紹澤當場就出手將女孩解救下來了，自從那以後，那女孩兒就跟著了魔一樣，天天跟在程紹澤的身邊。

程紹澤在哪裡，她就必然會出現在哪裡，要是安初夏沒有記錯的話，那女孩姓仇吧，仇什麼倒是已經忘記了。

那段時間小仇對程紹澤的行程安排比程紹澤自己都清楚。

因為小仇被狗仔拍到，多次和程紹澤在同一個時間，出現在同一個地點，並且小仇每次都會跟程紹澤道歉。

雖然說程紹澤每次都是很有禮貌的拒絕了，但狗仔怎麼會管你真實情況是什麼呢。

在他們的眼裡，這就是程氏二公子頻繁與同一女子同時間出現在同一地點，疑似戀情曝光。

聽見安初夏一件一件地細數自己之前做的荒唐事，程紹澤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程紹澤突然出聲，正在細數程紹澤往日紅顏債的安初夏突然停下來。

“你剛剛說什麼？”安初夏剛才是真的沒有聽到程紹澤在說什麼。

程紹澤看了安初夏一眼，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開著車。

安初夏見程紹澤也不說話，癟了癟嘴，重新望向窗外，自己不過就是沒有聽見程紹澤說話，怎麼還生氣了。

其實程紹澤沒有生氣，只是剛才突然覺得有一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