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是我尋找了幾十年的親生女兒,我想要進去給她道歉,錯過了她那麼多年。”
護工上了年紀,聽不得這樣的故事,一聽鄧文君這樣講,就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鄧文君。
“你去吧,好不容易找到女兒,是該好好相處的。”
鄧文君朝著護工點了點頭,端著東西就走了進去。
安初夏頭也沒抬,還以為是護工給自己送飯了,開口就說:“幫我放在床頭,謝謝。”
鄧文君沒有說話,按照安初夏的話,將東西放在了床頭,就在床邊坐了下來。
安初夏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看見是鄧文君,瞬間皺起了眉頭。
“你來幹什麼?”
鄧文君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安初夏:“我是來賠禮道歉的。”
安初夏倒是沒有拒絕鄧文君遞過來的水,正好她也口渴了,但聽到鄧文君的話,卻搖了搖頭。
“你不用給我賠禮道歉,作為一個母親來說,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不過是為了護著女兒罷了。”
安初夏抿了一口水杯裡面的水,有點甜,也不知道程紹澤在水裡加了什麼東西。
“可是冉薇,不是我的女兒,你才是啊,我竟然幫著外人欺負你,我,我實在是不該。”
說著說著,鄧文君的眼角又紅了。
看見鄧文君這個樣子,安初夏將水杯放在床頭就躺下去了,她本來就不想看見鄧文君。
更不想看見哭泣的鄧文君。
見安初夏不搭理自己,鄧文君有些尷尬,但是沒過多久就開始檢討自己,跟安初夏懺悔。
安初夏整個人窩在床裡,冷眼看著這一切。
畢竟嘴長在鄧文君的嘴上,自己也管不到不是。
後來,鄧文君又開始打掃房間,給安初夏準備吃食,安初夏統統都不搭理,權當是換了一個護工而已。
鄧文君做事的時候一直絮絮叨叨地跟安初夏說自己的錯誤,聽得安初夏的耳朵都起繭了。
也許是下意識地迴避,聽著鄧文君說話,安初夏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安初夏被一陣吵鬧的聲音驚醒。
睜開眼睛,沒有在病房裡面看見鄧文君。
安初夏小心翼翼地起身,就看到床頭早就放好了自己的早餐,完全是遵照醫囑做的。
跟程紹澤讓人送來的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鄧文君準備的。
安初夏沒有拒絕,自己現在是個病人,就算不想搭理鄧文君,也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當務之急是讓自己早點好起來。
正在安初夏喝粥的時候,房間門被大力推開,鄧文君被門外的人推了一把,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胳膊撞到了哪裡,瞬間就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傷口,看起來還怪嚇人的。
安初夏抬起頭看向門外站著,一臉驚慌的鄧文麗,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
這婆娘又來幹什麼?
怎麼自己剛剛打發了一個酒鬼安天成,又來一個潑婦鄧文麗?
怪不得這兩人之前能湊成一對,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兩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旁邊的護士看見鄧文君受傷,連忙就把人扶了起來:“你沒事吧,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
然後轉頭看向鄧文麗,一臉地嫌棄。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呢?之前就給你說了,這裡是醫院,讓你不要喧譁。”
“你倒好,不僅吵吵鬧鬧的,還動手推人,你這人,你這人怎麼這麼像個潑婦啊!”
國人的天性就是愛看熱鬧,有熱鬧的地方,肯定就有很多人。
所以這會兒病房門口也圍了很多的人。
鄧文君看了還在慢條斯理吃飯的安初夏,又看了一眼來勢洶洶的鄧文麗,說什麼也不跟著護士去處理傷口。
她怕自己走了,鄧文麗會趁機欺負安初夏。
安初夏抬頭輕飄飄地看了兩人一眼,輕輕地開口:“跟著護士去處理傷口吧,畢竟你還要靠手吃飯。”
鄧文君這才三步一回頭地跟著護士去處理傷口了。
沒了鄧文君的阻攔,鄧文麗直接就闖了進來,坐在安初夏的床邊,沒有任何預兆地開始嚎啕大哭。
“我的女兒,你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媽啊,媽好擔心你啊。”
安初夏慢條斯理堵將吃完的空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抬頭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牆。
鄧文麗順著安初夏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牆上掛著一個牌子:請您輕言細語,不要打擾他人休息。
鄧文麗的臉上一紅,有些惱怒,但到底聲音還是小了一點。
“初夏啊,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怎麼也不告訴媽呢?”
安初夏看了看病房門口,有幾個看熱鬧地正伸著腦袋往裡面看,安初夏也不介意,慢慢地靠在枕頭上,開口說道。
“你要是我媽,怎麼會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呢?”
安初夏的話一出,鄧文麗的關注點瞬間就從安初夏發生了什麼事,變成了安初夏能說話。
“你,你會說話?”
“我會不會說話,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你不是我媽嗎?”
安初夏的一句話讓鄧文麗如鯁在喉,不知道怎麼接話。
倒是外面的人議論紛紛,安初夏也從眾人的議論中,漸漸地拼湊出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無非就是因為安天成被調查了,鄧文麗這才知道鄧文君回國了,還準備認下自己。
她一瞬間就慌了,找人打聽了自己住院的地方就跑過來了,為的就是跟鄧文君爭奪自己。
說起來也怪好笑的,還是第一次有人爭奪自己,安初夏還覺得挺新鮮的。
只是這兩人如果不是鄧文君和鄧文麗就更好了。
畢竟鄧文麗只是想利用自己,而鄧文君是目前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
鄧文麗的眼珠子轉的骨碌碌地,一直在思索怎麼才能接住安初夏的話,偏生這時候外面的人議論紛紛,讓她心煩。
鄧文麗朝著外面就吼了一句:“吵什麼吵,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你們看什麼熱鬧,去去去。”
一邊說著,鄧文麗一邊起身驅趕著看熱鬧的眾人,還想要將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