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文君看著冉薇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一臉的不相信。
“你確定?”
冉薇定定地看了鄧文君一會兒,突然趴在鄧文君的懷裡,哭出了聲音,回答卻是在混淆視聽。
“不是的,不是的,過不去的,我找過初夏理論的,可是她和程紹澤是夫妻啊。”
“她吹吹枕邊風,程紹澤伸伸手就能將我碾死,我……我沒有辦法啊,媽媽,我該怎麼辦啊。”
冉薇的眼淚浸溼了鄧文君的衣領,鄧文君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原來自己的女兒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而自己這個做母親的,竟然不知道。
鄧文君輕輕地拍著冉薇的後背,安慰著冉薇。
“沒事了,薇薇,沒事了,以後有媽媽在,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不怕,不怕。”
冉薇在鄧文君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嘴角,眼中露出得逞後的得意。
好不容易將冉薇安撫好,看著冉薇睡下,鄧文君才拿起包出了門。
就在鄧文君出門的一瞬間,原本應該睡著的冉薇就睜開了眼睛。
冉薇站在窗前,看著離開的鄧文君,冷哼一聲。
“安初夏,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麼跟我鬥。”
“嘖嘖嘖,安初夏啊,母女反目成仇的好戲,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鄧文君出門就給安初夏發了訊息:“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安初夏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完全沒有想過接下來,自己會遇見什麼。
按照鄧文君發過來的地址,安初夏在角落裡的一個包間裡面找到了鄧文君。
看到安初夏過來,鄧文君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招呼著安初夏坐到自己的身邊。
安初夏坐下以後,鄧文君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安初夏。
「這是什麼?」
面前的盒子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樣子,裡面裝的東西應該很貴重。
鄧文君笑著開啟盒子,裡面放著一顆切面乾淨完美的藍寶石。
安初夏倒吸一口冷氣看向鄧文君:「師父您這是做什麼?」
“這是我送給你的,從選料到打磨,切割,都是我一手操刀的,希望你能喜歡。”
安初夏連忙擺手,將寶石推回了鄧文君的面前:「使不得,無功不受祿,而且這也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鄧文君將盒子塞到安初夏的手裡:“收下吧,就當是上次你救下薇薇的謝禮,對於沒有選擇你,我也很愧疚。”
安初夏將盒子放在桌子上。
「冉薇是您的親生女兒,您選擇她是無可厚非的,況且也並不是我救下了冉薇,是您自己救下來的,何來感謝呢。」
鄧文君見安初夏不收,便也沒有強求,只是將盒子放在一邊。
“這次我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跟你說,你不要再讓程紹澤針對薇薇了。”
“雖然說薇薇現在人微言輕,程紹澤動動手就能讓她陷入萬劫不復,可是既然我將薇薇找回來了,如果你還是一意孤行的話,那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安初夏一臉錯愕:「您在說什麼?我沒有讓程紹澤針對薇薇,不是我啊。」
鄧文君見安初夏到現在還不承認,心裡有些失望,將盒子再次放到安初夏的面前。
“東西你收下,我們的師徒情誼到此為止,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安初夏不可置信地看著鄧文君,許久都沒有說話,最後垂下眼眸,將盒子還了回去。
「東西我就不收了,我說過無功不受祿。」
「只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麼不相信我呢,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能讓你這樣不相信我,一口咬定是我唆使了程紹澤。」
說道這裡,安初夏自嘲地笑了笑:「要是我能使喚動程紹澤,我也不至於現在的樣子了。」
鄧文君看到安初夏的神情不似作假,有一瞬間的心軟,但是一想到冉薇跟自己說過的話,又狠下心來。
“我跟你接觸的這段時間,說實話我是欣賞你的,只是你之前做過的事情,造成的傷害,是不可能消失的。”
“薇薇都覺得一切都過去了,你能不能放過薇薇?”
安初夏搖了搖頭,不知道鄧文君在說什麼,什麼叫做讓自己放過冉薇,自己沒有對冉薇做過什麼啊。
「您什麼意思?您的意思是我之前對冉薇做過什麼事情?」
見安初夏還在嘴硬,鄧文君也收起了臉上和藹的表情。
“安初夏,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嗎?薇薇都已經告訴我了!”
安初夏愣了一下:「冉薇,她說什麼了?」
鄧文君冷哼一聲:“薇薇都告訴我了,你之前擅自拿走她的作品,寫上你自己的名字,還讓程紹澤給她施壓,讓她求救無門。”
“你跟薇薇做朋友也是因為好方便借用她的作品吧?安初夏你知不知道,不問自取視為偷,不勞而獲視為搶!”
安初夏沒有想到鄧文君能說出這樣的話,心都涼了半截,半晌,才說道。
「老師,我的設計您是看過的,你真的覺得,我會用冉薇的作品嗎?」
安初夏沒有說多餘的,鄧文君微微愣了一下,心死慢慢沉澱。
是啊,安初夏的作品她看過,而且……
半晌,安初夏才慢慢地站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慘笑一聲,鄭重地給鄧文君鞠了一躬。
「對不起,這段時間打擾了,很感謝您對我的教導,很抱歉讓您覺得失望了,可是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做過您所說的那些事情。」
「我想還有事,就先走了。」
安初夏轉身就來開了包間,陽光透過窗戶,射在鄧文君帶來的藍寶石上,閃著耀眼的光芒。
鄧文君看著那光芒,一時間竟有些疑惑。
安初夏徑直就打車回了家,回到房間,坐在桌子邊望著窗外。
自己的師傅,自己的朋友還有程紹澤,每個人嘴裡的說辭都不一樣,她現在有點理不清,自己應該相信誰了。
到底誰說的是真話,誰又在撒謊呢?
安初夏靠在椅背上,嘆了一口氣,自己好像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