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偷田園醬的事她真被李志偉利用了，那麼，超凡樊勾的損失可就慘重了。

胡淑萍回憶起來道口小吃部的這些日子。

她把所知道李志偉的一舉一動都一五一十彙報給樊勾了。

現在，她也不知道李志偉利用她傳遞多少虛假訊息給樊勾。

糧油店、大醬廠、臭豆腐廠、豆腐廠這一店三廠，都是樊勾聽了她提供的情報興建的。

問題是，臭豆腐廠和豆腐廠李志偉只是說了，並沒有興建。

說明這兩個項就是李志偉故意放風。

這也證明李志偉識破了她的身份。

她想，自己行事小心謹慎，是怎麼被識破的呢？

其實，問題很簡單。

李志偉做什麼，樊勾就做什麼，還用懷疑嗎，樊勾就把她給出賣了。

她已經沒有心思幹活，但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

好不容易兌付到下班了，她想直接去徐苗苗家，討個底兒。

可一出門，她發現許苗苗正向這邊走。

她慢慢向前面走，等著許苗苗趕上來。

許苗苗發現了胡淑萍，“胡姐！”

胡淑萍停下來，“苗苗，你上哪兒去了？”

許苗苗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做了田園醬春城的總代理，在春城批發市場租了床位，還僱了一個工人。”

這個情況，胡淑萍確實不知道。

因為，這些天許苗苗忙著春城批發市場那邊的事，過來也就是到李志偉的公司，看看田園醬的事，辦完事就走，所以，她就沒有來唐莉的小吃部。

因此，她就沒和胡淑萍見面。

胡淑萍說：“今天，李總的田園醬開賣了，你們也賣了嗎？”

許苗苗說：“我們同步開賣。”

“賣得怎麼樣啊？”胡淑萍問。

“我們那邊一般，就是創牌子。公司這邊還行吧。我媽在春城批發看床子，我去早市和農貿市場推銷，跑了一天。”許苗苗說，“也不知怎麼搞的，超凡糧油店的樊董，也做了大醬，也是今天開始上市。更缺德的是，他也在春城租了床位，還租了好幾個，聽說還要批發臭豆腐和幹豆腐呢！”

胡淑萍說：“這個姓樊的真缺德，太壞了！他這樣整，你獨家代理春城市場田園醬，還能賺到錢嘛？”

許苗苗說：“沒事，田園醬好吃，能賣出回頭客。今天公司這邊田園醬促銷，非常火，賣飛了，你也應該知道吧！”

胡淑萍說：“我聽說了，沒去公司那邊看！”

許苗苗罵道：“那個樊狗太缺德，他整出來一個超凡大豆醬，也是今天開始促銷。可是，李總說超凡醬根本就沒賣動，顧客都跑松花江公司這邊來了。”

胡淑萍說：“超凡醬怎麼賣不動呢？差哪兒了？”

“不好吃唄。”徐苗苗笑道，“胡姐，你說這個樊勾得多愚蠢，志偉哥故意把臭大醬裝進田園醬包裝袋裡面，故意讓姓樊的拿到這種破貨，之後，樊狗就如獲至寶，以為我們的醬不好吃，趕在一天和我們促銷，想把我們幹敗了，可卻打了他自己的臉！”

胡淑萍說：“姓樊的怎麼能拿到假貨呢？”

許苗苗說：“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那些幹活的人說的。志偉哥心眼兒多，耍姓樊的就像耍猴一樣，我還聽說，志偉哥放出很多假訊息，像建臭豆腐廠，建幹豆腐流水線，這都是忽悠樊董的，哈哈，他也真上當！”

這下，胡淑萍知道被李志偉利用了，她心亂如麻。

“苗苗，有錢嗎，借我點兒，開支給你。”

“我兜裡就幾塊錢。”許苗苗說兜裡有錢，她不想把錢借給別人。

“那就算了。我回家了！”胡淑萍走向公交站點。

胡淑萍不能在小吃部幹了，也不敢回去見樊勾，那個家，她更不想回。

她想去南方，可是，她兜裡只有幾十塊錢，買張火車票都不夠。

許苗苗不借錢給她，她也沒有地方借錢了。

到了公交站點，她並沒有坐車，而是找地方給程揚打去電話：

“……程哥，我完蛋了！”

程揚：“怎麼？李志偉發現你了？”

胡淑萍：“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臥底，你也該知道，我沒有那個搞間諜的頭腦，這下可好，我被李志偉利用了，這邊不能幹了。”

程揚：“不能幹就回來吧。”

胡淑萍：“李志偉將計就計，我拿到的不少都是假訊息，樊勾不得找我算賬嗎！我想去南方，可是，沒有錢。”

程揚：“我已經想到了，已經在樊勾面前替你解釋了，回來時，記住，你就這樣說……把責任都推到樊勾身上，就不會有什麼大事，你現在樊勾家帶著，有機會你再離開！”

胡淑萍：“我怕。”

程揚：“有我呢，不用怕！”

……

雖然有了程揚的保證，但是，胡淑萍還是提心吊膽。

她很後悔答應做樊勾的臥底了。

她也後悔幫助樊勾報仇了。

現在回想起來，李志偉從來沒有對不住她的地方，她對李志偉也談不到什麼仇恨。

要說仇恨，也應該是李志偉仇恨她才是。

她不想做李志偉的女友也行，可是，是她先跟林奉龍同居，在同學聚會現場求婚，背叛了李志偉，後又幫助樊勾要把李志偉往死裡整。

到了這時，她有些想明白了。

……

樊勾正和程揚喝酒，胡淑萍進屋了。

樊勾心裡已經對胡淑萍產生了隔閡，看了對方一眼沒有吱聲。

程揚說：“小胡回來了，吃飯沒有？”

胡淑萍哭喪著臉，“沒有。”

程揚說：“沒吃正好，快來喝酒！”

胡淑萍忽然哭了起來，“我不餓，吃不下去！”

程揚說：“怎麼啦，是不是李志偉欺負你啦？”

“李志偉欺負我還好了，現在他十分仇恨我，把我趕出來，還說我是叛徒，奸細，想要了我的命！”胡淑萍說：“你們兩個讓我臥底，可你，你們一點兒也不為我著想，你們的做法，就是出賣我！”

這些話，都是程揚在電話裡告訴胡淑萍的。

“樊董清楚，我可不能出賣你。樊董更不能出賣你！”程揚說，“小胡，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