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生兄弟姐妹五人,作為家裡的老三,從小吃不飽穿不暖,爹不疼娘不愛。
唯一對他好的就只有他的爺爺奶奶,也是因為有他們的支援,張鐵生才能上到高中。
參軍後,張鐵生拼了命的訓練,不停的攢軍功,就是為了成為他爺爺奶奶的驕傲。高考取消後,他的那對父母不單沒有安慰,反而是落井下石第一人。他怎麼都忘不了,他們趾高氣昂在他爺爺奶奶面前幸災樂禍和冷嘲熱諷樣子。
張鐵生有時候也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不然為什麼他們的所做所為和對待仇人沒差別。
因為他多吃了塊紅薯,就讓穿著單薄才十歲的他站在冰天雪地裡兩小時,當晚就發起了高燒,要不是被老兩口發現,說不定早就沒有現在的張鐵生了。
看著老兩口對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又覺得好像他們怎麼樣的態度已經變的不重要了。沒有他們的關愛,他也照樣長大成人,可能他就是天生沒有父母緣,以後正常的敬孝就行。
可是他的那對父母並不消停,一次次刷下線,讓張鐵生再次懷疑為什麼這麼無恥沒有底線的人會是他的父母。
張鐵生在部隊裡表現出色,一步步從班長到排長,22歲那年,他剛被提升為連長,回了趟家就提交了轉業申請。
如果他還留在部隊,堅守初心,現在的成績應該和林澤軍不相上下。
兩年沒回家的張鐵生,興沖沖的揹著行囊剛回到家,就看到他的那好母親不經他爺爺奶奶同意,就想把他郵寄回來的麥乳精拿走。
而他的那個好父親,老兩口的好兒子就站在一邊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顫顫巍巍的老兩口差點被推倒,張鐵生忍無可忍,直接動手將他們推出院門。
沒有佔到便宜,還吃了一鼻子灰的兩人。氣急敗壞直接站在門外就開始喊話,老兩口的死活,他們不會再管。
張鐵生知道他們說得出就幹得出,擔心他不在家,老兩口萬一有個什麼事,他也照顧不到,思量再三還是堅決的選擇轉業了。
老兩口年紀大,身體機能下降,大問題沒有小毛病不斷。張鐵生這兩年大半的工資,都花在給他爺爺奶奶看病吃藥上。
弄得他奶奶時常哭訴是他們拖累了他。
張鐵生每次聽這話,心裡也說不出的難受。
老兩口一輩子都全心全意為著子女,到頭來人老了生病了人都看不到,錢糧票更是沒有。
為了不讓老兩口擔心,他也忍著沒和他們掰扯。
反倒是他們隔三差五的跑到張鐵生工作的地方鬧一通,罵他不孝順,弄得那段時間他除了工作受到排擠,還要承受同事們異樣的眼光。
還是有次老兩口給他送餃子,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氣得老兩口捶胸頓足,差點上不來氣。
老兩口對他們也徹底死心,快刀斬亂麻,當天就分了戶成了兩家人。
他們原本還想死扒著張鐵生不放,讓他給他們養老錢。還是老兩口出面,如果他們讓張鐵生給他們養老錢,那他們就要把這些年老兩口看病吃藥的錢都拿出來,不然就去告他們不孝棄養老人。
最後在張鐵生領導的見證下白紙黑字簽字按手印,他們才灰溜溜的離開,再沒出現在他面前。
林雪兒吃完了想消消食,林澤軍推著腳踏車也慢慢地走著。
“吃飽了嗎?”
林雪兒被問得一臉懵,不是才吃完飯嗎?可能是心情舒暢,吃了整整兩碗飯呢。
“吃飽了呀!還別說,張大哥他們食堂的飯菜真不錯。“說完,林雪兒一副意猶未盡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吃了什麼山珍海味,其實就是最簡單的土豆絲、茄子豆角、西紅柿蛋花湯配雜糧飯。
“本來還想著下次帶你去飯店換換口味,沒想到你對生子他們食堂的飯菜這麼滿意,那下次我還是帶你來這裡吧,畢竟管飽還是不成問題。”
打牙祭事小,有機會單獨相處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錯過呢?
“別呀,大哥,我錯了,其實真的很一般,比我媽做的都差遠了。”林雪兒是該傲嬌的時候是傲嬌,該認慫的時候也絕不含糊。
“沒大沒小”
雖是訓斥,卻並不嚴肅。
別人是不為五斗米折腰,她卻是為了一頓飯就把腰給折了。
“你喜歡吃什麼菜。”林澤軍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一臉慫樣,也不生氣,反而寵溺的笑了起來。
“哪有直接問女孩子喜歡吃什麼的,要學會細心觀察才能體現你的用心。”林雪兒不滿的嘟囔著嘴,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林澤軍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小妮子總是能說出一些歪理,讓他哭笑不得。
“嗯,那看來你最喜歡吃的就是土豆絲和幹辣椒炒茄子和紅薯稀飯。”
張雪兒一愣,她來到這裡後,確實吃得最多的就是這幾樣菜。
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道:“其實我喜歡吃的菜有很多,只要是好吃的菜。”
他笑了笑,順著她的話問道:“那你說說看,你最喜歡吃的菜是什麼?”
想了一下,林雪兒開始列舉起她喜歡吃的菜來。
“剁椒魚頭、辣椒炒肉、黃燜羊肉、永州血鴨、紅燒肉、小龍蝦……”,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彷彿在品嚐著每一道菜的味道。
林澤軍認真地聽著她報出一串菜名。這些菜名與他的一位南方戰友經常唸叨的菜名如出一轍。他微蹙著眉頭,心中滿是疑惑。
“這些都是湘菜系列的吧,你都吃過?”
林雪兒現在無比慶幸從昨晚開始就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要不剛剛突然被他這麼一問,沒準就會直接禿嚕嘴。
她覺得是自己之前有些想岔了,沒必要太過杯弓蛇影。因為相比原主,她只是思想和年齡更成熟些,生活習慣都差不多,都比較講究個人衛生。要真說差別,可能原主的臉皮更薄些,而她則臉皮更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