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罪惡的樂園。也是殺戮者的天堂。”
楊七安開口,然後道:“還剩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我。”
“如何離開這裡麼?理論上來說,殺戮之都是有進無出的。
但也有一種極為苛刻的辦法可以離開殺戮之都。那一條路近百年走出去的,也不過兩人罷了。”
“什麼路?”
“地獄路,殺戮場連勝百場,可以獲得衝擊地獄路的資格。
衝出地獄路,才能夠離開殺戮之都。凡是那樣的強者,都將會被賦予殺神的稱號。殺戮之都建成已有上千年的歷史,前後一共也才出現過八位殺神。”
“千年才八位啊,的確少了點。”
不過楊七安不在乎,他向前走去,依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裡的房屋算不上豪華,但黑紗少女說了,只要自己足夠強大,任何東西都能夠獲得。
楊七安不喜歡刻苦,尤其是刻意的刻苦。
變強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享受生活。
至於刻苦,不過是變強的一種手段,但卻不是必要的手段。
“帶我去殺戮之都最豪華的區域。”
楊七安開口,黑紗少女聞言當即看向楊七安:“越是豪華的區域,也就越危險。”
“這是我的決定。”
“好的,我帶您去。”
黑紗少女沒有再說話,殺戮之都之中,死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無視掉外城那些一個個苟延殘喘之人,楊七安隨著黑紗少女朝著內城而去。
相較於相對安全的外城,內城的人可就要兇惡很多了。
他們不會選擇將自己的血液貢獻出去,而是會殺戮。
在這裡,殺戮,是他們唯一的生存手段。
只不過,有黑紗少女在,楊七安倒是沒有受到什麼攻擊。
對於此,楊七安沒有再問,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問的,他只需要確定殺戮之都的規則和自己印象之中的相符合就足夠了。
至於詢問殺戮之都生存的來援...呵,他才不會覺的殺戮之都有什麼不好。
對於外界而來,罪惡之人都來到了殺戮之都,這就相當於自己走進了一個幾乎無法走出去的牢籠,甚至可能進來就死掉了。
如此一個好地方,還能夠給一些強大的魂師當作歷煉之地,為什麼要毀掉呢?
毀掉之後,那些本來來到殺戮之都的邪惡魂師會去哪裡呢?
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善與惡。
而無論什麼東西,只要長久的存在了,那就有他存在的意義。
楊七安深知平衡的意義,世界需要陰陽平衡,而生存在世界之中的人,也需要各種平衡。
比如,殺戮之都,其實就是一種微妙的平衡存在。
他的存在,可以讓斗羅大陸的上邪魂師大幅度減少,剩下的邪魂師也會在武魂殿的追殺下進入殺戮之都。
如此一來,斗羅大陸之上的普通人,就會免遭於難。
而殺戮之都毀了,遭殃的不是大陸魂師,受危害最大的,還是普通的平民。
所以,楊七安手中雖然有血色天鵝吻,但他並不打算拿出來毀掉殺戮之都。
殺戮之都地外城,街道兩旁都是一些簡易地黑色石屋。
每隔一段路,才會有一些專門吃飯的地方,不少人排在那裡等待著食物發放。
感覺上,也就是比乞丐強上一些而已,至於所謂的罪惡樂園,所謂的享樂,根本就無從存在。
當然,這是外城,生活在這裡的人,不過都是苟延殘喘,沒有實力和膽量的人罷了。
他們,沒有享受生活的實力。
城市比楊七安想象中還要大一些。走了足有大半個時辰。楊七安對外城有了些認識時。黑紗少女帶著他已經來到了一堵城牆前。
和殺戮之都的外牆相比,這座城牆並不高,最高處也只有十米左右。很顯然。在這座城牆之後。就是殺戮之都的內城了。
城門大開,並沒有任何守衛地存在。
黑紗少女淡漠的向楊七安介紹道:“內城不需要守衛,外城的人只要有膽子進,隨時都可以到裡面去。
當然,到了裡面,他們也就必須要承受裡面世界的未知數。
您剛來到殺戮之都,我建議,您最好還是在外城先生活一段時間,等適應了這裡的一切,在進入內城為好。
待會兒進入內城後,請您不要離開我身邊五米,否則,我也無法保證您的安全。”
“哦?保證我的安全麼?”楊七安有些好笑的說道。
黑紗少女看了他一眼,露在黑紗外那雙並不算很漂亮的嚴重閃過一道驕傲地光芒:“我是殺戮之王地使者,在殺戮之都,沒有人敢於冒犯殺戮之王的威嚴。
在您進入這個世界地十二個時辰內,是新人保護期,有我在您身邊,就是對你生命最好的保護。出了這個時間,那麼,您就只能生死由天了。”
毫不猶豫的,楊七安與黑紗少女一同踏入了內城。
只是腳步剛一進入到內城之中,楊七安立刻就感覺到了與外城截然不同的氣氛。
如果說外城是死寂、冷漠的世界。那麼,內城就是奢華、瘋狂的世界。各種彩色的光芒隨處可見。內城的人數要比外城多的多,和外城的安靜截然不同。
內城之中,極其紛亂。到處都有興奮的大笑、痛苦的哭喊,還有許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放眼望去,公然凌遲者,公開交配之人,群毆,群架,偷襲,比比皆是。
另一邊,三、四個人正在狂毆一名青年男子,楊七安眼看著那青年的一條手臂被卸了下來,卸掉他手臂的那個人還抱著斷臂大口的咀嚼著。
“還真是,野獸的世界啊,瘋狂,沒有任何的規則可言。不過,這樣才好。”
濫殺無辜,楊七安不喜歡。但殺這些人,楊七安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看來你的適應能力很強,一般人來這裡,短時間內都無法接受現實。”
“那是他們太弱。”
楊七安欣賞著角落裡的野獸行為,然後就親眼見證了什麼叫做在快樂之中消亡。
男子正在亢奮到極點噴射而出時,被女人口中吐出的利刃劃破了喉管。
而那名豔女身體在痙攣中瘋狂的吸食著那男子喉管中湧出的鮮紅液體。
這種場面,就是楊七安看了都有些不適,不知為何,心中的殺念被莫名的引動。
“殺戮之都...”
楊七安皺起了眉頭,這裡的空氣是有問題的,竟然已經開始潛移默化的影響他了。
正走著,突然,前方有些騷亂。至少有幾十個人圍在那裡,而且其中還不斷傳出慘叫聲。
一股鮮血猛的從裡面冒了出來,圍觀的人自行閃開一條道路,一道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
看到這個人,楊七安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眉頭輕輕挑起。
從人群中走出的,是一名少女。通體黑衣,長髮整齊的梳理在背後,用一條繩帶繫著。手握一柄尺餘長,寒光閃爍的短劍。
一雙充滿妖異魅力的美眸光芒閃爍。和之前街道上見到的那些豔女相比,她就像出汙泥而不染的青蓮白耦。
近乎完美的身材,和以前不同的冰冷氣質,無不引人矚目。
在她手中那柄光滑如鏡的短劍上,一滴鮮血正悄然滑落。那些圍觀的人看著她,眼中都流露著恐懼的神色。
楊七安預料到胡列娜也會出現在殺戮之都,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遇到。
而此時的胡列娜也緩緩駐足,楊七安沒有去遮掩自己的容貌,所以胡列娜一眼就認出他來。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一個熟人,本該是喜事。
然而,胡列娜和楊七安之間的立場,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和睦。
畢竟楊七安擊敗了武魂殿戰隊,而胡列娜,卻是要立志擊敗楊七安的。
“好久不見,越發的漂亮了。”
楊七安輕輕揚眉,語氣稍微輕佻了些。
胡列娜聞言對著楊七安輕哼一聲,這個傢伙,身邊女人可不少,自己可不能被他充滿迷惑性的外表和強大的實力給迷倒了。
話說過來,胡列娜又想到老師在精英大賽結束之後的話。
三塊魂骨就這麼獎勵給楊七安,老師似乎並沒有露出多大的心疼神色,然後有意無意的說道:“這個楊七安,也不一定會是敵人。”
此時的胡列娜似乎進入殺戮之都很長一段時間了,她身上的殺氣已經十分的濃郁,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多少場殺戮。
“來多久了?”楊七安自來熟的開口,似乎兩個人在殺戮之都外就很熟悉一樣。
胡列娜聞言看了一眼黑紗少女,然後就道:“一年了。”
“哦。喝了不少血腥瑪麗吧?”
“與你何干?”
“嗯,不想看到這麼美麗的女孩兒隕落在這骯髒之地罷了。
以後別喝了。”
楊七安說罷就向前走,而他身邊的黑紗少女則是遲鈍了一會兒。她沒想到楊七安竟然認識眼前的可怕女子。
但也就是這一會兒的遲鈍,楊七安已經離開了黑紗少女的保護範圍。
寒氣逼近,楊七安神色微微一凝,頓時就發現胡列娜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
只不過,她的目標似乎並不是自己。
一聲嗤想,楊七安下意識的鼓動魂力,將灑落的鮮血隔離在半尺之外。
溫熱的胳膊落地,伴隨著兵器跌落的聲響。
楊七安不緊不慢的回頭,竟然是因為自己走出了黑紗少女的保護範圍,然後有人想要趁機殺了自己。
似乎,蠢蠢欲動的人還不少呢。
楊七安看向周圍那些礙於胡列娜的出手突然止步的人,嘴角竟然揚起了一抹令人難以捉摸的弧度。
“看來,我可以換一個導遊了。”
楊七安緩緩張開雙手,澎湃的魂力在的雙手間流轉,陰陽二氣瞬間籠罩了方圓十五米的範圍。
在這個範圍之中,除了胡列娜之外,所有人都被那可怕的陰陽二氣席捲,身體不受控的懸空。
“啊!!!!”
有實力弱小的人在身體懸空的瞬間就化作了血沫,場面血腥無比,但楊七安絲毫沒有留守。
無極乾坤籠罩範圍之內,除了胡列娜之外,無一人倖免,盡數被湮滅,就連爆開的血沫,最後都泯滅於無形。
“太弱了。”
楊七安收手,胡列娜臉蛋微微一紅,楊七安那一句太弱了,似乎是在說她一樣。
當然,楊七安沒有那個意思。
黑紗少女看到楊七安的出手也怔在了原地,楊七安剛才施展的,是魂技麼?
不可能,在殺戮之都,任何魂技都無法施展...不對,自創魂技可以施展。
但是,像楊七安那樣強大的自創魂技,真的存在麼?
太弱?
敢在殺戮之都內城生存的人,真的弱小麼?
“你又變強了。”胡列娜有些惆悵,精英大賽後還不到兩年的時間,楊七安變強的速度有些出乎她的預料了。
“你也變強了,就是沒我快。”楊七安說的是實話,但胡列娜聽起來很扎心。
“給我當個導遊吧,你對殺戮之都應該熟悉了吧?
那個誰?使者,你可以走了。”
楊七安回頭對黑紗少女道。
黑紗少女聞言沒有再猶豫,轉身離開,楊七安的適應能力和實力,走足以在殺戮之都立足了。
更何況,那個可怕的女子也會幫助他。
只不過,胡列娜卻是皺著眉,看著一副和自己很熟悉的楊七安,總感覺楊七安不懷好意,他似乎是在故意的接近自己。
他對自己圖謀不軌。
但,胡列娜還是帶著楊七安前往了自己居住的區域。
“你這邊貌似也不是多麼的豪華。”
內城的房屋普遍要比外城要豪華一些,但胡列娜居住的地方算不上多麼舒適。
“我是來修煉的,不是來享受的。”胡列娜開口,然而楊七安卻是道:“修煉來的實力,不用來提高自己的生活質量,用來做什麼?下地刨食吃麼?”
胡列娜無言,楊七安的話,似乎也很有道理。
所以,楊七安什麼時候拉住了自己的手?
胡列娜盯著楊七安,但楊七安卻十分的自然:“怎麼了?”
“你還問?”胡列娜眯著眼,然而楊七安卻是還以微笑:“拉拉手而已,不要介意。”
“你倒是不介意,鬆開!”
胡列娜心中升起一股別樣的情緒,有羞澀,有抗拒,但卻沒有厭惡。
“這是你的房間吧?貌似不怎麼安全。我們去豪華的地帶,咱們住一起,這樣比較安全,也有個照應。
血腥瑪麗不要再喝了,那裡面有毒,會在你最後衝擊地獄路的時候爆發出來。
就是這空氣之中都瀰漫著那種特殊的毒素,回頭我給你調理一下,你現在中毒不深,只需要稍作推拿按摩再配合丹藥就可以了。”
楊七安拉著胡列娜的手離開,但他不認識路,還需要胡列娜指路。
只是,胡列娜貌似又忘了什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