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清跑出了城,跑進了荒林,跑進了山脈之中,直到一處斷崖旁,她緩緩停住了腳步,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涸。
她孤弱無助的蹲在懸崖旁,抱膝慟哭。
她看到了,看到了她寄託了生存希望的男人在抱著別的女人走進了酒店。
她瞬間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道該怎麼辦。
楊七安的身影靜悄悄的出現在朱竹清的身後,她沒有察覺,只是輕輕抽泣。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晚,朱竹清站在懸崖旁吹著晚風。
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可憐,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遺棄她一樣。
終於,她上前一步,腳下碎石嘩啦啦滾落懸崖,聽不到迴響。
前方的懸崖有多深?楊七安不知道,但看朱竹清這個架勢,她是要跳崖輕生?
不會吧?身為女主團最受歡迎的一個,竟然要想著跳崖自殺?
朱竹清上前一步,楊七安皺了皺眉,但卻沒有動作。
即便是朱竹清跳下去,楊七安也有足夠的把握將她給撈上來。
而且,他感覺朱竹清不像是那麼經不起打擊的人。
然而,下一刻,朱竹清竟然真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臥槽!”
楊七安目瞪口呆,隨即猛地竄了出去,再看懸崖之下,足有百米之高,這傢伙摔下去,大魂師必死無疑。
僅僅轉眼間的功夫,朱竹清的身影已經落下去十多米,楊七安沒有猶豫,當即跳了下去。
藍銀皇右腿骨催動,瞬息之間就追上了朱竹清。
“你是不是傻?”
狂風在耳邊呼嘯,朱竹清不敢置信的看著楊七安,然後看了一眼還有六七十米高的懸崖底部。
“你個蠢貨!”
清冷如她,此時也被楊七安的舉動動搖了身心。
他竟然追著自己跳了下來,為什麼?
“臥槽?你還罵我?信不信我不管你了,摔死你!”
楊七安被朱竹清罵的一愣一愣的,她不應該感動的痛哭流涕麼?
“我本來就是要死的,你是不是傻?”朱竹清瞪著楊七安,眼眸之中泛著晶瑩,不知道是原本哭泣的殘留,還是因為楊七安。
“呃...”楊七安頓時無言以對,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不行,你不能死,你欠我的救命之恩還沒還呢。”
楊七安開口,朱竹清聞言頓時冷哼一聲:“你說的兩清了。”
“......也對哦,那算了,你去死吧。”楊七安降落的速度緩緩的降低了下來,和朱竹清拉開了距離。
這一次輪到朱竹清懵逼了,這貨,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我,我不想死!”
朱竹清慌了,跳下來之後她就後悔了,她拼盡一切,不就是想要活著麼?
就因為一個戴沐白她就選擇了輕生?那怎麼可以?
“小樣,你又欠我了!”
楊七安本就是故意的,百多米的高度掉下去也需要一點時間。
如今,朱竹清距離地面還有二十多米,只需要一秒鐘,就會被摔個稀爛。
但是,楊七安出現了,她抱住了朱竹清,兩人墜落的速度急速下降,最後楊七安雙腳輕飄飄的著地,放下了懷中的朱竹清。
“刺激吧?”
楊七安臉上掛著笑意,看著朱竹清。
而朱竹清卻是劫後餘生,又悲又喜,兩相矛盾,抱著楊七安再次哭了起來。
“哭吧哭吧,哭完了就老老實實給我當貼身丫鬟還債!”
楊七安輕輕拍打著朱竹清的玉背,同時享受著懷中驚人的壓迫和柔軟。
日落西山,朱竹清終於是停止了哭泣,楊七安肩膀上已經被打溼了一片。
“謝謝你!”
朱竹清開口,楊七安則是輕輕搖頭:“謝謝和對不起都一樣,沒有任何的實際價值。”
“你想怎麼樣?”朱竹清冷靜下來,退後兩步,臉上恢復了清冷,甚至因為這一次的打擊,變的越發的冷漠。
“做我的貼身丫鬟吧,以身相許不行,我還小,不能這麼早就娶妻。
嗯,就貼身丫鬟就行,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跟著我,洗衣,做飯,跑腿兒,暖床。”
“不行。”
朱竹清搖頭,隨即苦笑一聲,轉身竟然要離開。
“我身上有婚約的,會連累你。”
朱竹清語氣之中沒有半點生機,彷彿是一個死人一般。
她的心,死了!
跳崖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就死了,或者說,過去那個想要依賴戴沐白的朱竹清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是一個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單獨的,沒有牽掛和依靠的朱竹清。
“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我又救了你一命,你不能知恩不報啊~”
楊七安跟在朱竹清的身後,一口一個‘我救了你一命’,赤裸裸的挾恩圖報。
最終,朱竹清終於是抵不住楊七安的脅迫,妥協了下來:“我要是給你惹來了禍端,你可別怪我。”
楊七安說的一句話算是深深的觸動了朱竹清的心,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這才對嘛,今晚先暖床,其他的以後再說!”
楊七安一本正經,朱竹清頓時撤了兩步,警惕的盯著楊七安:“暖床不行!”
“那先親個嘴兒。”
“你敢!你,不要臉!”
朱竹清警惕的連連後退,她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這個傢伙,協恩圖報,就是饞她身子,下流!
但楊七安這種明目張膽,赤裸裸的圖色,卻是怎麼都讓她討厭不起來。
有些事情,光明正大毫不避諱地去做,和偷偷的去做,總會是給人兩種感覺。
雖然是做同樣的事情,但不同的人做起來,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不一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上去再跳一次吧。這次我不救你。”
楊七安不依了,朱竹清也是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不能這樣?救命之恩哎,我不要你以身相許,就要你給我暖幾次床就行了。”
楊七安拉著朱竹清,胡攪蠻纏,僅僅是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朱竹清氣的臉蛋通紅,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這樣好了,我們折箇中。”
最終,楊七安做出了妥協,朱竹清氣呼呼的看著楊七安,然後道:“怎麼折?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只暖床,不當丫鬟!怎麼樣?我的退讓很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