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猴子怪物,江佰一拿著東西繼續前進。
石門後面是一個大型的墓室,裡面味道複雜,腥臭夾雜著血腥味,燻的人睜不開眼睛。
江佰一原本打算在此稍作休息,眼下腳步卻不停,只想遠離這個地方,在石門對面幾條通道中隨便選了一條鑽了進去。
依舊是黑暗、黑暗,因為身上乾涸血液的腥臭,變得格外難熬。
腰上的傷也變得明顯,熱熱的凸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江佰一煩躁地甩甩手,越前進,他心裡那種感覺越清晰,手上鐲子好像越來越重,壓得他手腕痠痛。
但它還有用,不能扔。
前面的黑暗裡一張人臉一閃而過,江佰一無暇顧及,皺著眉從口袋裡掏出猴子的心臟。
心臟在他手裡活潑的跳動著,就像它還在主人的胸膛裡,仔細聽,還能聽到它內部隱隱的震動聲。
江佰一毫不猶豫捏碎了它,心臟裡面簡直是一包血,濃的發黑,通道里幾乎立刻佈滿難以言喻的臭味,江佰一閉了閉眼,被燻的想死。
他後悔了,他應該把這玩意扔了,等過個百八十年再來撿。
心裡放著狠話,動作卻不能停,等血流盡了,江佰一手上留下薄薄的一層皮,還有一個半個巴掌大的薄片。
江佰一另一隻手把薄片拿出來,再忍受不了手上的味道,狠狠在外套上擦了兩把手,脫下來扔的遠遠的。
味道淡了不少,但依舊頑固的縈繞在鼻尖。
累了,江佰一漠然盯著讓他如此無語的薄片,幾次想扔出去,又忍了。
沒了外套,他只能把薄片塞在褲兜裡,然後繼續在通道里爬行。
無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
無邪美美睡了一覺,也許是心情放鬆,等醒來時竟有一種恍惚感。
太陽都已經快落下,周圍安靜極了,無邪在揹包上蹭了蹭臉,嘟囔了一句。
等完全清醒,無邪才發現原本該在的人還沒回來。
迷路了?
無邪看看錶,距離江佰一離開已經過去了八九個小時。
該不會遇到危險了吧!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嚇了無邪一跳,他一邊否定一邊慌慌張張收拾東西,嘴裡還不斷呸呸呸,生怕自己的想法變成現實。
收拾著,頭上突然掉下一個石子,正正好好打在他頭上。
無邪埋頭繼續裝東西,又是一顆。
“江哥,你回來了?”
無邪狐疑地抬起頭,以為江佰一在樹上跟他開玩笑,結果一抬頭,一隻猴子正蹲在樹杈子上朝他扔石頭。
見無邪看到它了,喉嚨裡一響,四面都有猴子探出頭來。
無邪額頭上慢慢滲出汗來,他知道這深山老林裡的猴子難得見人,根本不怕,而且這群猴子數量眾多,要是猴王一聲令下,今天他就得被撕碎在這兒,十年八年都不見得有人能發現。
猴子眼睛好奇地盯著無邪,大部分都盯著無邪背在背上的揹包,無邪慢慢後退,將揹包拿在手上吸引猴子的視線。
等退到夾子溝口,無邪轉頭就跑,身後傳來猴子憤怒被耍的怒吼,無邪緊緊抓著揹包帶子,打算如果有猴子衝過來就給它一揹包。
揹包裡裝著乾糧和水,他就是從兩邊的石壁上爬上去,也絕不讓猴子拿到!
等等,猴子爬樹這麼厲害,爬石壁應該也比他快吧……
無邪胡思亂想著,差點被腳下的石塊絆倒。
他伸手扶了一下石壁,這才發現猴子的叫聲已經距離他很遠了,自己喘的跟牛似的,腿也軟的像麵條。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無邪感慨,抬頭就看見不遠處一個人影靜靜看著他,身材壯碩,不像是江佰一。
無邪雙腿更軟,他盡力控制自己不要一屁股坐到地上,聲音顫巍巍的:“江哥?老煬?”
人影一動不動,在漸漸蔓延的黑暗裡死死盯著無邪,好像在觀察從那裡下手比較容易。
物極必反,無邪害怕一會,居然不怕了,他等了一會,人影還是沒有動作,無邪大著膽子慢慢往前蹭,等到人影面前,天也黑了。
開啟手電,嚇無邪一跳的,居然只是個石俑!手電筒往上挪挪,果不其然,這個石俑原本應該在上面,是山體運動和碎石一起落下來的,石壁上面還有其它的石俑裸露著。
無邪哭笑不得,看看天色,太陽下山,已經完全黑起來了,江佰一囑咐過,黑夜裡不能趕路,不過眼下只有無邪一個人,也不困,無邪站在原地猶豫一會,決定先往有石俑的石壁上爬一爬。
猴子不知道會不會追上來,也不知道江哥現在在哪,他留了記號,希望江哥回來時能看見。
江佰一此時剛從通道里爬出去,到達另一個墓室,幸運的是這個墓室裡乾乾淨淨,沒有怪物也沒有異味,只有站在地上不會動彈的石頭人。
他靠牆坐著,無比後悔自己嫌棄揹包不好拿,把物質偷偷塞無邪包裡後帶著空揹包出發,半路上還丟了。
江佰一動動手指,費力從褲兜裡摸了一把,沒摸到糖,薄片反倒是把手指割了一下。
把薄片從兜裡掏出來,江佰一目光沉沉,另一隻手再次摸向褲兜,還是空的。
果然是這樣,他和那猴子似的怪物打架時有幾次會空手,一次是意外,多了就不是了,他邊打邊移動,發現自己靠近一隻怪物的時候空手機率會增加。
鐲子還好好的,他也能確定不是自己的想法出了問題。
所以說,這東西能剋制那種力量?
江佰一把薄片放到地上,自己向墓室另一端走去。
直到離開十幾米遠,江佰一手往褲兜裡伸進去,指尖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糖。
這東西在怪物體內的時候影響範圍可沒這麼大,江佰一把糖塞進嘴裡,舌尖嚐到甜甜的味道。
什麼東西能阻隔它?肉類?血液?密封空間?還是說,必須是活的生物體?
江佰一回頭撿起薄片,決定實驗一下。
無邪費力爬了十幾米高,上下都是漆黑一片,這會兒他才感覺到害怕。
剛才不知道怎麼了,熱血上頭,居然爬了這麼高也不是很累,要不是風把他腦子吹清醒了,他還打算往上爬一爬。
該不會有髒東西吧。
無邪抖了抖,裹緊了衣服。
幸好這半山有一處比較大的平臺,不然他今天晚上一定會摔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