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寒打完電話,不動聲色的進入房間。
他給阮博士打電話的時候,梅博士恰好就在旁邊,開口就問他阿阮在他這裡還好不好。
冰凌寒一下子就明白了,房間裡躺的,就是阿阮,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改變了瞳孔的顏色。
“阿阮。”冰凌寒再次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只不過這次的語氣更加確定。
“都說了,我不是什麼阿阮,叫我梅香。”阿阮語氣不由的弱了下來,但她還是不想承認。
她不想以現在狼狽的模樣和阿寒相認。
“好的,梅香。”
冰凌寒坐在床沿,眼睛一眨不眨地與阿阮對視。
近距離看著阿寒那張熟悉俊美的面容,阿阮的小臉瞬間紅透了,她把臉轉到一邊,有些嗔怪道。
“冰醫士不知道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是不禮貌的嗎?”
“知道,我只是想看看。”
冰凌寒依舊實話實說。換個醫士來,估計會找個觀察病人臉色的藉口,但冰凌寒就是冰凌寒。
“看什麼?”
阿阮轉身瞥了一眼冰凌寒,然後很快又轉過頭去。
“看我想看的。”冰凌寒面不改色道。
他已經確認了,阿阮的眼瞳上有著一層隔膜似的東西,應該就是改變瞳孔顏色的方法。
“臭不要臉。”
阿阮還以為冰說的想看的是她,然後又忐忑地問道。
“冰醫士難道平常也是這樣調戲女孩子的嗎?”
“這倒是沒有,你是第一個。”說完,冰凌寒又反應過來,補充道。“不對,我什麼時候調戲女孩子了?”
“還說沒有呢?你該不會和每個女孩子都說她是第一個吧?”
阿阮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如百花盛開般明媚,她知道阿寒不會說謊。
不對,不對,不對。這麼一說,阿寒對她有意思咯?難不成是因為她長得像阿阮,阿寒把她當阿阮了。
好像還是不對,她就是阿阮來著,但總感覺怪怪的。
梅香綠了阿阮,可梅香就是阿阮。。。
“沒有,我只對你說過。”
冰凌寒表情十分平淡,既然阿阮想要以梅香的身份和他相處,他就配合著阿阮表演。
戀愛小說裡有類似的情節,即使對方變換了樣貌和身份,兩人依舊會相愛,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你別說了,記住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
阿阮故作生氣道,眼神兇巴巴的。
“我一直都記得,我也沒沾花惹草,我只是想她,很想很想。”
“真的嗎?有多想?”
冰凌寒的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個兩厘米半的間隙。
“這麼想。”
阿阮撇了撇嘴,又將臉轉到另一邊去了。
“什麼嘛,就這麼點,看來你也不是特別愛你的未婚妻。”
阿阮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難道這麼多年過去,阿寒對她的愛已經消磨殆盡了嗎?就這兩厘米半,跟個指甲蓋兒大小一樣。
“你好好看看,這可一點兒都不小。”冰凌寒將手伸過去。
阿阮將信將疑地轉過頭,冰凌寒將拇指和食指之間的間隙對著阿阮的眼睛。
透過小小的指縫,阿阮看到的是冰凌寒,乃至整個世界,她才知道,阿寒對她的心意。
“目光所至,皆是我對她的思念。”冰凌寒情難自禁地看著阿阮。
“哼,男人的嘴,騙人的歲陽,你若是愛你的妻子,就不會用這種眼光看我了。”
阿阮懷疑冰凌寒已經認出她了,但她沒有證據。
“抱歉,你真的很像我的妻子,我不是故意的。”冰凌寒移開目光。
“看在你如此思念自己妻子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阿阮的嘴角微微翹起。
“嗯。”冰凌寒走出房門,他叫的跑腿服務到了。
再進來時,手中提著一袋梅花糕。
“你自己吃,還是我餵你吃?”冰凌寒問道。
“我。。。”阿阮抬了抬沒有受傷的手臂,好像能抬起來了,雖然還有些無力,但梅花糕還是能拿起來的。
但阿阮還是裝出一副吃力的樣子,表示自己沒法一個人吃東西。
“我也想自己吃,可我的身體使不上勁。”
“好吧,我餵你吃。”
冰凌寒先是倒了杯水,畢竟梅花糕很乾,吃多了難以下嚥,一起和阿阮吃的時候,他也會這樣做。
這個小細節出賣了冰凌寒,阿阮差不多有百分之五十能確定,阿寒認出她了。
冰凌寒小心翼翼地將阿阮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一手攬住她的腰肢。
感受著熟悉的溫暖懷抱,阿阮的身體猛的一顫,冰凌寒明顯感覺到了。
“怎麼了?是牽動傷口了嗎?”冰凌寒的臉上盡是關心的神情。
“沒,沒有。”阿阮的心怦怦怦地加快跳動。
她現在很想問一句,哥哥你這樣抱著我,你的未婚妻知道了不會打我吧?但她識趣地沒有開口。
這樣說不是給自己增加黑歷史嗎?
“那就好。”冰凌寒拿出一塊梅花糕遞到阿阮的嘴邊。
阿阮雖然餓了一天,但還是張開小口,一點一點優雅地吃著。
冰凌寒的目光中全是寵溺,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情感,他也不會隱藏。
吃完一塊梅花糕後,冰凌寒端起倒好的水,“來,喝口水潤潤喉嚨。”
“嗯。”阿阮聲若蚊吟地應道。
現在她已經百分百能確定,阿寒已經認出了她,沒揭穿她,只是為了給她留面子。
不對,阿寒想不到那麼多,應該只是單純地寵溺她,配合她胡鬧。
想到這些,阿阮的心裡甜甜地,又往冰凌寒的懷裡鑽了鑽。
看著阿阮的小動作,冰凌寒沒有揭穿,只是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又拿起一塊梅花糕遞到阿阮嘴邊,阿阮吃的很慢,很慢,她貪戀阿寒的懷抱,她想盡量延長這美好的時光。
“冰醫士,你怎麼不吃呢?要不要嚐嚐,很好吃的。”
“嗯。”冰凌寒把阿阮咬過的梅花糕放進自己口中。
果然,他喜歡吃的,從來不是梅花糕。
阿阮很想來一句,哥哥,和我吃同一塊梅花糕,你未婚妻知道了不會殺了我吧?
但她沒說,只是傻傻的笑著,綠自己的感覺,似乎也不錯呢!
前提是清楚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還願意配合著演出。
不然的話,人狠起來,連自己的醋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