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的小路上,兩隻小小的身影歡快的奔跑著。
冰凌寒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煩惱,忘記了思念。
直到小阿阮氣喘吁吁的喊道,“阿寒,阿寒,我跑不動了。”
“沒關係,我揹你。”冰凌寒蹲下身子,背對著小阿阮,小阿阮開心的撲了上去,兩隻胳膊環抱住冰凌寒的脖子。
“抱緊了,阿阮,我要加速了。”冰凌寒托起阿阮的小翹臀,往上顛了顛,隨後全力地奔跑。
他的身形化成了一道殘影。
“阿寒,你好快呀!”小阿阮緊緊地摟著冰凌寒,口中激動地大喊著。
冰凌寒繞著村子跑了兩圈半後,回到了小阿阮家中。
這是他第一次運動的滿頭大汗,呼吸微微粗重。
“阿寒,你是外婆講的故事裡的命途行者嗎?”小阿阮一邊為冰凌寒擦汗,一邊問道。
冰凌寒搖搖頭,“我不知道。什麼是命途行者呢?”
小阿阮低著小腦袋,微微思考一番。“命途行者啊,我也記不太清了,我們去問外婆吧。”
小阿阮牽著冰凌寒走進堂屋,外婆正在準備晚餐。
“我還記得,除了命途行者,還有帝弓司命,什麼禍祖,樂子天君,各種奇怪的名稱,太多了,都是外婆以前講的。
因為過去了很長時間,很多內容我都忘掉啦。”
小阿阮說罷,便挽住冰凌寒的胳膊坐在了外婆身前。
“外婆,外婆,給我們講講關於命途行者的事情吧!”
“好啊!”外婆一邊和麵一邊開口講述。“在講命途行者之前,我們先要理解星神。”
“我知道,帝弓司命就是星神。”小阿阮說道。
外婆微微一笑,“對,看來阿阮沒有完全忘記外婆講的故事。”
“對這些漫步深空星海之中的神秘存在,人們知之甚少。
受限於有窮的認知,智慧生命只能依稀覺察星神們踏足於凡物無從窺見的命途,並憑藉某種理念行使其不可估量的偉力。
最終,在智慧生命口耳相傳的神話裡,星神們成了高度凝聚的哲學概念之化身。”
“好複雜,阿阮聽不懂。”連聰明的小阿阮現在都很難理解這些概念。
更別說一臉茫然的冰凌寒了。
“不懂不要緊,我們可以將星神理解成掌握不同超凡力量的神奇生命,他們是宇宙中最強的戰力。”外婆換了種簡單的說法。
“嗯,這下能明白了。”小阿阮點了點頭,她將目光看向冰凌寒。
冰凌寒也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於是外婆接著講道,“星神之下是令使,在這無邊無際的茫茫宇宙中,少數蒙受星神垂青的凡人,也可在星神的應許下汲取命途能量,捲起侵蝕海岸的巨浪,這種存在被稱為令使。
儘管他們並非完全聽令於星神指派,但在世人看來,令使就是星神意志的代言使徒。
若將凡人稟受星神感應、掌握命途力量的行動看作激起一朵碎裂的飛沫,那麼星神長驅偉力駕馭命途的壯舉,就如同推動跨越峰巒的海嘯。”
“令使和星神的差距那麼大嗎?阿寒這麼厲害,一定是令使吧!”小阿阮滿臉敬佩的看著冰凌寒。
外婆笑了笑,沒有接這個問題,而是接著說。
“不同的星神對於令使的態度並不一致, 因此力量分享的程度也天差地別。
有的星神將令使視作自己的長臂延伸,慷慨地將命途對令使完全開放,例如我們所在的仙舟聯盟,得到了帝弓司命的完全賜福。
除此之外,還有毀滅星神納努克手下的反物質軍團,也得到了星神的完全賜福。
也有星神無意創造令使,對世間爭鬥毫無興趣,比如虛無星神。
更有星神隨心所欲,肆意而為。據說, 歡愉星神阿哈會隨機給予凡人命途之力,並隨著心情將其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個歡愉星神好壞,竟然隨便玩弄他人,還是帝弓司命和納努克好。”小阿阮氣呼呼的說道。
納努克好,對反物質軍團,對絕滅大君確實好。
外婆笑了笑,對於阿阮的評價只當是童言無忌。
“阿阮,這無所謂好壞之分,就和你殺死大鵝一個道理,我們對於星神來說,就如同大鵝對於我們。
而且,星神平等地對待一切生命,他們只遵循自己意志。
哪怕我們看來是十惡不赦的人,也有可能受到星神的青睞。”
外婆的話,如同一顆種子,埋藏入小阿阮的心中。
她渴求一些本質的東西,至於是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外婆,如何分辨別人是不是星神,令使,或者命途行者呢?”冰凌寒問道。
“難得小冰發問,這個問題問的還挺好的。
虔信者,戰士,求知之人,迷途之人,,,總有凡人於有意或無意間踏入由星神執掌的命途,從此成為踐行其理念的命途行者。
命途行者們演繹著千百種不同的人生。他們隨處可見,卻又鶴立雞群:區別於渾渾噩噩、立場飄忽的常人,命途行者受某種信條或自身慾望的驅使,踏上了志堅行苦的生命征途。
相比於常人,命途行者做事的目的更加明確,令使更是如此。
至於星神,外婆也不知道怎樣分辨祂們。
也許你覺得對方是一位命途行者,又或是令使,但祂亦有可能是星神。”
外婆耐心地解釋道。
“也就是說,不能一下子看出對方是不是命途行者和令使咯,阿寒到底是不是呢?”小阿阮現在很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嘛,若有人能踏上星神所執掌的命途,便將稟受其遙遠的感應,猶如穿越銀河光年投來的瞥視,小冰,有沒有這種感應呢?”外婆問道。
冰凌寒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什麼都沒感受到。於是他搖搖頭,“沒有。”
外婆接著問,“那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視線降臨在你身上呢?”
冰凌寒依舊搖頭,他醒來還沒兩個月,有沒有視線降臨在他身上,他很清楚。
“阿寒連命途行者都不是嗎?那他為什麼這麼厲害?”小阿阮十分困惑。
“外婆也不知道,說不定時間到了,答案自己就蹦出來了。”外婆化身謎語人。
“好吧,不管阿寒是什麼,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小阿阮靠著冰凌寒的肩膀,臉上的困惑消失,變成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