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人們大多都去休息了。
除了那些守夜的人們,在郊野巡邏,在陣陣螢火間舉目遠望,不敢懈怠。
一位白袍劍客,沿著這片島國的西邊海岸,慢慢地挪步。
[資料傳送,檢測結果:高度危險.四級。]
按照這個地脈資料,伊芙娜那邊擔心稻妻可能會突然出現一波"黑色"獸潮。
這並不是什麼危言聳聽,此前在實驗室的模擬,危險的地脈淤積隨時可能爆發。而且方圓幾百裡都有特別巨量的淤積點。
如果沒有神櫻樹,壓根沒有地方可以容納這些淤積,換個說法,就是"業障"。
兩位手持長矛的幕府兵,一路和自已陪伴著。他們也是想家的人,路上路過個小村子,有個小孩冒出頭和他遠遠對視著。但是他不敢上去抱抱,多說幾句話。
"兩位使者,你打算逛到什麼時候才回去休息?"
李白回頭看去,剛想著怎麼回答,小太白拔出劍,在自已手腕上劃開了個口子。
當著二位的面,一把把手上一層偽皮撤下。
".......。"
"二位,我們這就回去。這些錢就當作陪謝了。"
兩位士兵倒是睡不著了。栩栩如生的機關人,之前只存在在八重堂的小說裡,今天真的在自已面前出現了,還是來自海祇島那邊。
怪不得前線沒什麼進展,有這麼可怕的造物在那邊。不敢多喘大氣,直到那間客棧的門關上,兩位也不敢離去。
"多少錢你數了嗎?"
"大約20萬......。他們為什麼會給我們倆?"
........
初升的太陽,照亮了這片紫色的大地。雷晶蝶落在樹梢上,地上早起勞作的人,在雷櫻樹樹梢下綠意盎然的田埂裡挑水。
大早上,就有一隊士兵押送著一個金髮外國人去了稻妻城。看這陣仗,他惹了什麼人?
不對啊?那不是.......,還沒等這個小男孩多看幾眼,就被他媽拽回家去了。
"心海,我去把琪寶抱過來,你方便過來看不?"
"什麼事情?"
大早上能讓宸曦那麼激動?難道前線有進展?還是談判出東西了?
白琪睡得迷迷糊糊的,肚子也不方便。後面可莉也朦朦朧朧的,倆睡地正香呢,忽然就被叫過來。
"萱塵,線上?"
"我們都在。"
"開始記錄。"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是眼狩令以來,收繳的第100顆神之眼。
人群熙熙攘攘,圍在千手百眼神像面前。
心海憤怒地握緊拳頭,看著他被兩個大個子推上臺階,一腳讓他跪下來。
李白和太白,距離那座神像幾十步的距離,太白坐在他肩膀上,看著天空漸漸黯淡下來。
人們興致不減,或者說,稻妻的神明即將現身,都按捺不住自已的虔誠。
"這就是她的選擇麼?"
連帝君都怔住了幾秒,從來沒有見過有這麼多神之眼在同一個地方。如此光耀,在那座神像上。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呢?"
"為了維持一切可能的變數。以及,維護稻妻的地脈。"宸曦這樣回答心海與白琪。可莉不是很明白,那個大哥哥明明看著不像壞人。而且現場風那麼大,他穿的是不是有些少了?
"地脈修復?這不就是我們最近研究的方向麼?"
"是啊,但是對於稻妻而言,情況已經十萬火急了,加上某些人的推波助瀾下和變故,以及,磨損。她做出了這個選擇。"
磨損二字出口後,在萱塵旁邊的鐘離頓了頓,眼神嚴肅地看著。他當然自知,磨損有多麼可怕。
"難道要靠李白把他救下來?"
"不會,距離典儀還有一小時。"
他能把握將軍的心思?心海瞪著眼,宸曦懷裡的白琪吃著手手,看著人群在嘰嘰喳喳。偶爾還有人在舉臂高呼,被人架出去。
[李白,不準出手。]
[.......,收到。]
""李白"猶豫了,要不要我更新一下他的資料麼?"
"不需要。我們見證就好了。"
天空愈發昏暗,人們更加激動起來。
雷電將軍終於出現在了高臺上,頓時引起人們陣陣呼聲。
"他們不知道他們在支援一個錯誤的決定麼?"
"他們只是想安分地生活。但是環境不是一如既往的樣子了。"
為了永恆,她做出了並非永恆的舉措。伴隨著一道雷鳴,將軍登到了最高的地方。俯瞰著群眾們。
"怎麼辦?他不會真的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唉?旅行者在另一邊!"
順著白琪的目光,旅行者正在人群裡穿梭著,派蒙在人群上漂浮,看著遠方。朝著托馬喊著。
主人公要把托馬從場上劫走嗎?幾位看著旅行者一步步前往人群的最中心靠近。金色的身影,離著那神像越來越近了。
"她會不會把那神像拆了?"
"額......。"宸曦摸摸白琪腦袋。
將軍背後的神環層層閃亮,空氣裡充滿了肅殺的味道。
她只需要一伸手,托馬只能看著腰間的神之眼飛向她的掌心,將軍面無表情,似乎一切自然。
旅行者一個健步,躍上高空,先是一個勾玉把神之眼從空中打下來,讓將軍不得不揮出一刀來抵擋,再是兩道紫色的雷勾玉,把兩個士兵擊倒在地。
"不需要神之眼,就可以驅動元素力......。"
聲音好冷。白琪瞟了眼旁邊幾位。
"你,是個例外。"
一聲雷鳴,人們發現自已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一瞬間,只有眼球可以轉動。
再一聲雷鳴,那把刀——[無想的一刀],從她的胸口裡拔出。
"例外,是永恆的敵人。
我會將你,砌進神像裡。"
[斷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