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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越獄

男人在昏暗的地窖裡有些憋悶。

他作為教團的淨化者,本應在某個深山老林裡,和危害人類的業人業獸戰鬥,用墮落異類的血來宣揚人類和教團的榮光。

但是現在,他積年累月鍛煉出的強健肉體,不得不在格尼帕城主家的地窖中無所事事,充當看門的僕役。

“主教為何願意同這傢伙合作,而且還讓我們淨化者來當看大門的…就法拉他這種水準的貴族,教團根本不需要正眼瞧他嘛…”男人拿起手中短棍,無聊地把玩起來,自言自語地抱怨道:“這鬼地方,閒的人都要發黴了。一共關了兩三人,還給安排四五個淨化者當守衛,嘖,這要是不知道的人,得以為這裡封印了什麼上古魔獸呢。”

哐哐哐。

“嗯?”男人聽到地窖深處傳來了砸門聲和喊叫聲。這聲音,似乎和關在這裡有些日子的那個法師不太一樣。

“…救命啊,來人啊…”

向地窖最深處的囚室走了十幾步,喊叫求救的聲音愈發清晰了。

“哎呦,是前天剛弄來的那個除業師,怎麼才兩天就開始學那個皮克曼鬼叫了?”守衛握緊短棍,走到囚室的大鐵門外。鐵門裡傳來洪劍的哀嚎和求救:“救命啊,來人啊,這瘋子要殺人啦,快放我出去!救命啊,來人啊!”

守衛眉頭一皺,心裡琢磨:“那個煩人的管家還特意交代了,要好生看管新來的囚犯,好像叫什麼洪劍?結果這才過沒多久,就要鬧出么蛾子了。”

“別吵了!”守衛拿短棍用力砸了一下厚重的鐵門,心裡感嘆:“這可是教團專門為了關押業人和業獸設計的,可以把各種強大的業力都化為烏有,如今用來關兩個人類,真的是浪費這難得的精鐵。”

守衛這一棍敲山震虎,讓囚室裡的兩人安靜了十幾秒鐘,但緊接著又開始了叫喊。聽這樣子,是早些時候關進來的那人瘋了,開始攻擊新來的人。

“也難怪,昨天新來的這人,一刀就割下來那老囚徒一塊肉,準被記恨了。唉,開開門狠狠收拾一頓那個只剩半身肉的傢伙吧,誰叫咱在人屋簷下,專門囑咐了咱要看好那個叫洪劍的。”

守衛把短棍往腰間一別,順手摸出一把大號鐵鑰匙,一插一擰,咔噠一聲,門上的鎖頭開了。

“嗯?”開啟房門的守衛,疑惑地掃視囚室,“人呢?”

火光一閃,伏在門邊的洪劍,手中聚集起一團火焰。火焰飛快地被囚室四壁的花紋吸走,但是在大門附近,有一小塊符文已經變得鏽跡斑駁,模糊不清,失去了效果。那正是洪劍和皮克曼用騙來的強酸骨髓,在這密不透風的監牢裡造出的一線生機。

洪劍儘可能貼著符文被破壞的區域,凝聚全身的業力,儘量把火焰的密度壓縮到極限再放出體外。雖然依舊有很大一部分火焰被吸走,但剩餘的部分還是成功砸到了站在門外的守衛的面部。

守衛雙眼一黑,只覺得臉上炙熱難當,想要張口呼喊,剛一張嘴,就覺得滾燙的火焰裹著面板上的體毛被燒焦的臭味,隨著呼吸湧入胸腔,幾乎要灼傷自己的氣管。此時性命攸關,也顧不得囚犯如何,只能拼命用雙臂拍打臉上的火焰,同時往囚室內踏入幾步,讓鐵壁上的符文吸走火焰。

待到守衛撲滅身上的火後,囚室裡已經空無一人,鐵門從外面反鎖,洪劍和皮克曼蹤影全無。

“哈哈哈,沒想到真的逃出來了!”皮克曼扒住洪劍的肩膀,一臉興奮。

洪劍揹著皮克曼,因為皮克曼早已被折磨的只剩“半個人”,壓在背上也並不覺得沉重,順著陰暗的地道一路狂奔。地道角度向上方傾斜,證明二人正在向入口處前進。

“站住!”“別跑!”

轉過一個拐角,洪劍迎面撞上了兩名守衛。兩人看到逃脫囚室的二人並不驚訝,大概被關在囚室裡的那個守衛,透過某種方式通知了其他守衛,囚犯越獄了。

洪劍本想故技重施,左右手各自甩出一團火花,用火花封住守衛視野,自己趁機開溜。但這次的兩名守衛明顯是有備而來,右手持短棍,左手握住一張圓形小盾,見火花襲來,左手盾一擋,就將火焰化解,右手短棍順勢劈砸下來。

洪劍趕緊後退避讓,但身上背了個人,終究行動不便,只能抬起胳膊格擋,結結實實的挨下了一棍。皮克曼見洪劍危險,兩手一撐洪劍的肩膀,半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深吸一口氣,從口中噴出一團質地粘稠的炙熱液體。

守衛想照葫蘆畫瓢地用盾擋掉皮克曼的攻擊,卻沒想到,皮克曼吐出的液體如同有自我意識一樣,左扭右扭,繞過了守衛的盾牌。

“這是什麼鬼東西?嗚哇!!”兩團粘液纏住了守衛的雙臂,同時散發出洪劍隔著好幾步都能感覺到的熱量。趁此時機,洪劍接住從空中落下的皮克曼,三兩步繞過被粘液糾纏的守衛們,繼續朝出口奔去。

“皮克曼,你剛才吐出來的是什麼鬼啊!?”

“火焰蛞蝓,養在胃裡的,”皮克曼得意洋洋地回答,“這也算是我的獨門絕技了,看你天資聰慧,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不,不用了,我天資也沒那麼好…”想了想蛞蝓那粘滑稠密的質感從食道劃過,洪劍雞皮疙瘩順著指尖一路起到了脖頸。

洪劍又向出口奔行幾十步,本以為會遭遇更多阻攔,卻發現通道兩側每隔幾步就能看到倒地不起的守衛。

“奇怪,這些守衛怎麼都倒了?難道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也被關在這地窖裡?”洪劍實在跑不動了,彎腰喘口氣的功夫順便去檢視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守衛。

守衛雖然失去了意識,但呼吸均勻,身上也沒有傷痕血跡,似乎只是睡著了。

“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洪劍有些摸不著頭腦。

“阿劍,是我啦。”洪劍身後的陰影裡,一個帶著玩世不恭笑意的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