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宥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親眼看看離君安的狀態。
然後確認一下靈丹碎片。
離君安如果只是智力衰弱,倒還無性命之憂。可如今體內還有毒,不趕快清除,恐怕都等不到他得到靈丹碎片。
倪宥本體不在,神力也被束縛,除了空有一身骨子裡保留的醫術,根本沒辦法直接救人。
想救人,還是要走凡人的路,望聞問切,尋根問藥,一個都不能少。
可眼下他不能貿然對離君安開口說,讓他給他看病。
他現在也不能告訴他,他會帶離君安離開這裡。
倪宥暫時還不確定離陌會不會放人,他要想辦法讓離陌心甘情願放人跟他離開。
[球球,你先在這裡陪著他,我去找離陌,很快回來。]
[球球不要,球球要跟主人在一起。]
[乖,聽話,聽他之前的話,宮裡那些人沒少欺負他。
如果離陌暫時不肯放人,他在這裡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這對我們拿靈丹碎片不利。
你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可以及時告訴我。]
[好,好吧,為了戰神大人,看在靈丹碎片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待著這裡吧。
可是,主人,你要快點回來啊。]
球球在倪宥說了其中利害才不情不願地選擇留在離君安這裡。
[嗯,我會很快回來的。]
倪宥也捨不得球球,不管是球球有了靈智前,還是有了靈智後,一神一球從來沒有分開過。
現在形勢所迫,為今之計是儘快去找離陌。
倪宥拿出別在腰間的摺扇,取下扇墜,遞給了離君安。
“此珠有靈,待它發光之時,我就會來看你。”
離君安看了一眼眼前雪白通透的珠子,又看了一眼深情淡漠的倪宥,才怯生怯懦的接過球球。
倪宥也不便久留,將球球給了離君安,他就離開了。
他不能現在立馬去找離陌要人,不然以離陌疑神疑鬼的性子肯定會覺得他動機不純。
不然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把人帶走,等見著了人才去找他要人。
他現在只能先回國師府,給離陌準備“續命”仙丹,再尋找合適的時機。
但願離君安那裡這幾天不要出什麼岔子。
【~~~~~~】
[哎呀,你不要再摸我了啦,我都快被你摸禿嚕皮了。]
此時的球球現在處於崩潰邊緣。
離君安拿到珠子後,像是發現了什麼漂亮好玩的東西。
回到屋內,一屁股坐在可以說是自己“床”上,(也只不過是一堆雜草鋪蓋而成)拿著球球左看看右看看,手還不停的在上面撫摸著。
也確實是難為我們球球了,一直以來除了倪宥還沒有人這麼對他這樣過。
如果球球有實體的話,一定會羞愧的鑽進地縫裡。
[咦,有人來了?]
球球感應到有陌生的氣息,好像就在冷宮門口。
離君安好似對珠子沒了興趣,將它隨手扔進了雜草深處。
快步跑到屋外,倪宥最開始發現他的地方。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一隻羊有草吃,兩隻羊搶草吃,三隻羊沒草吃。”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一隻羊有草吃,兩隻羊搶草吃,三隻羊沒草吃。”
……
咯吱~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喲,十三皇子還在這除草呢。”
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隨著是其他人稀稀拉拉的嘲笑聲。
離君安好像聽不見門口的人說話的聲音,只自顧自的一邊哼哼一邊拔草。
“大膽,你個小雜崽子,汪公公說話你聽不見。”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太監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揪著離君安的衣領子就往後扯。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壞人,我要去告訴父皇。”
離君安雙手雙腳胡亂蹬著不停地掙扎。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行太監聽見離君安的話再次鬨堂大笑。
“喲,真當自己是皇子呢,就是不知道這是要當先帝的兒子,去陰朝地府告狀呢,還是想給當今聖上,您的皇兄當兒子,你也配?”
這些個太監也都是宮裡不受寵的,被髮配到打掃冷宮,給冷宮裡后妃或是其他人送飯。
在其他人面前受不了寵,就會想盡辦法欺負冷宮裡失寵的‘貴人’,以此滿足自己想擁有權利的虛榮心,自以為不管是主子,奴才,進了冷宮就沒有幾個能出去的。
甚至是哪個宮裡的貴人看冷宮裡人不順眼,賞些金銀珠寶給這些太監,讓他們好好’招待’冷宮裡的人,弄死的不弄死的,比比皆是。
這些太監既拿了錢財,又出了惡氣,運氣好的還有可能被貴人提拔走出冷宮,所以他們也樂意做這些勾當。
“你不是喜歡這些草嗎?乾脆你就將它們全吃下去。”
另一個小太監說著就從地上抓起一把雜草就要往離君安嘴裡塞。
“唔唔唔…”
“好了,玩玩就夠了,別真把人弄死了,回頭不好交代。”汪公公也是個有心思的。
別看離君安不得寵,但這麼些年來上頭那位都沒把人弄死,自是有想法的。
所以離君安的命還輪不到他們幾個太監出手,折騰折騰也就夠了。
“是,汪公公。”那幾個桎梏離君安的小太監聽到汪公公都發了話,也就停下了動作。
像扔垃圾一樣又將離君安扔在了地上,一行人就這麼離開了。
誰也沒注意到身後的少年雙拳緊握,正滿臉陰鷙,眼神駭人的看著這群人離開的背影。
“嘔~”
“咳咳咳…”
“呼~”
離君安吐出了被強行塞在嘴裡的草,就這麼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掙扎著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屋裡走去。
這是剛剛他在反抗的時候被那群太監給踢的。
明明庭院離屋內就幾十步的路程,離君安都走的異常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