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一萬塊錢－

“嗯？”萊斯扭頭看向窗外。“她還知道回來！！”

我一個手推著輪椅走，一個手拿著手機收錢。

德魯大笑著拍科尼的後背。“哈哈哈！願賭服輸。”

科尼轉頭衝著德魯大喊。“你看熱鬧看夠了吧！！”

“啊～”科尼又回過頭，欲哭無淚的看著手機。

“我回去了。”我擺了擺手，就推著輪椅往門口走。

“拜拜～”德魯扶著科尼肩膀繼續往前走。

我剛掏出鑰匙，準備插進孔裡，大門就被推開，我握著把手拉開大門。萊斯瞪著大眼，手握著拳，感覺他已經怒火上頭了。

我一隻腳往後撤，伸手擋住他。“請您…聽我解釋…”

萊斯抓住我的手，把我猛的往屋裡拽，我差點栽地上。他把我甩到貝唐跟前。

萊斯看著我，手指了指貝唐。我彎腰歪頭看了貝唐一眼，貝唐把頭扭到另一邊。

“她咋了？”

“嘖！”萊斯抬腳踢了我大腿一下。

我捂著腿，走到另一邊去看她，正好和她對視。貝唐趕緊把頭埋到腿裡。

“你怎麼哭了？”

我又抬頭看向萊斯。“她咋哭了？”

萊斯一瞪眼一跺腳。“你弄的！！”

“啊？我…”

怎麼我弄的？什麼情況啊？這麼突然！他倆剛才聊什麼了？！

我坐到她身邊，抽了幾張紙塞到她手裡。

“別…別哭了，一會里奇醫生就過來。”

我抬頭看著萊斯。“怎麼你一個人來的啊？裡奇呢？”

萊斯看了一眼牆上的老鍾。“他正在別墅裡收拾呢，估計快過來了。”

“你是不是害怕啊？”我又低頭看向貝唐。“沒事，就是個小手術。”

“放心，你這樣也是我造成的，手術結束後，我肯定會負責把你照顧好的。”

“我看我身體也沒啥事了，你想吃什麼？晚上我給你弄。”

我剛說完，她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這…這什麼情況啊？”我不知所措的抬頭看向萊斯。

“我不管！你弄的！”萊斯也坐到貝唐身邊，閉上眼靠著沙發。

我急得右手握拳不停的上下晃動。

這什麼情況啊？

“你倆聊什麼了？！”我手繞過貝唐碰了碰萊斯。

萊斯斜著眼看了我一下，又不屑的把頭扭到別處。

“誰讓你把她一個人放這了？！”

“我這…嘖…”我無奈的嘆了一下氣，又低頭捏貝唐的臉。

“你別哭了～啊～”

貝唐抬起頭，哭笑的看著我。“你嗷嗷什麼？”

我撅著嘴攤開雙手。“模仿你。”

貝唐開始拉扯我的臉。“我哪有這樣啊！！”

“啊～別～拉～我～”

咚咚咚－

萊斯和貝唐一塊看著我，然後又同時靠在沙發上。

“你去開！！”

“行！我去開！！”我使勁推了貝唐一下，跺著腳站起來，去開門。

咔噠－

“喔！裡奇醫生，進進進！”我把門大敞開，本特利也在後邊跟著進來。

關上門之後，本特利直接把我扛起來，扛到沙發上坐下。

我倒了杯茶水，遞到裡奇醫生的手裡。

裡奇喝了口水，又是和藹的笑著看我。“找我什麼事？”

我看向萊斯，朝他瞪了瞪眼。

“嘖！你在給我瞪一個試試！”萊斯挺直腰背，手指著我。

“你自已說！”

“額…”我撓了撓後腦勺，右手指了一下貝唐。“她…就是…”

我雙手在肚子上畫了個半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萊斯看著我表情都無語了。“你會說話不？！”

我用拳頭捶著本特利的大腿。“不知道怎麼說。”

裡奇笑了一聲，抬起手掌。“沒事，我已經知道了。”

裡奇轉頭看向貝唐。“應該還沒到兩個月吧？”

“40天差不多。”我舉了舉手。

裡奇嚴肅的點點頭。“嗯…明天先去我那做個檢查，之後看情況在安排。”

“嗯…”貝唐吸了一下鼻子，把頭扭向一邊。

裡奇：“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我對自已的技術很有信心，術後對你身體不會有很大影響。”

萊斯輕輕拍著貝唐的後背。“害怕呀？沒事，這麼多人陪著你呢。”

貝唐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嗯…”

咚咚咚－

“誰啊？”

我站起來去開門。

咔噠－

“別墅區門口那井蓋崩出來了！”科尼拉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跑。

“你慢點！”

“我跟她一塊看看去。”本特利也站起來，關上大門衝出去追上我和科尼。

裡奇回頭看了一眼，放下茶杯，感慨的長出一口氣。

“你喜歡那孩子，對吧？”

“嗯？”萊斯看著裡奇疑惑的眨了眨眼，又指著自已。“我嗎？”

裡奇依舊面帶笑容，擺了擺手。“我是問…這個小姑娘。”

貝唐緩緩抬起頭，很疑惑的看向裡奇，“啊？問我？為什麼？”

裡奇：“看你各種反應，挺明顯的。”

“她確實是…唔…”貝唐捂住萊斯的嘴阻止他說話。

“哈哈～”裡奇靠在沙發上看著他倆。“我看那孩子…對你好像什麼都沒有。我這麼說…你可能會有些不願接受。沒辦法，那孩子對你應該只是朋友。”

“或者，我也可以幫你問問她。”

“算了，別問。”貝唐鬆開萊斯的嘴，揉了揉眼，把頭扭向一邊。

裡奇深呼吸，沉下臉。

“但我有很多問題想知道答案。”

啊－

“熱死了～”

我踹開門，彎腰扶著膝蓋走進屋裡，躺到沙發上。

“整的我渾身難受。”

“你們仨怎麼這麼嚴肅啊？”

他們三個在沙發上坐的非常板正，面無表情，感覺屋裡的氣壓很低。

我坐起來，喝了兩杯水，剛才科尼拽著我使勁才跑，我都想暈倒。

“本特利那小子呢？”

我放下茶杯，抬頭看著萊斯。“弄井蓋呢，他怕我身體受不了，讓我先回來了。”

“你們仨怎麼了？又揹著我在瞎聊什麼？！”

裡奇聳了兩下肩膀，長出一口氣。“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哎呀～”我往沙發上很舒服的一靠，兩個腳蹬到茶几上。

“問吧。”

裡奇：“你…今年多大？”

我皺著眉毛，伸了一下脖子。

“我三十歲。”

裡奇嘴角微微上揚。“我覺得…你不像是三十歲的人，更像是…剛二十出頭的人。”

我心跳突然亂了一下，兩個腳從茶几上放下來，斜眼看了看貝唐，貝唐已經把手伸到後腰上去了。

裡奇也扭頭看了一眼貝唐，又看向我，手指著她。

“你看她幹什麼？”

“啊？”我快速搖了搖頭。“我…我沒看她。”

裡奇又把嘴湊到萊斯耳邊，好像在說些什麼，但我這個距離根本聽不見。我看到萊斯朝他豎起兩根手指。

裡奇笑著看向我。“你今年應該才22歲吧。”

“我三十！”

“你撒謊！”

裡奇又轉頭看向貝唐。“你應該也知道些什麼？”

“她多大？”

貝唐遲疑了一下。“三…三十。”

“哈哈～有意思～”裡奇笑著緩緩靠在沙發上。“你也撒謊。”

萊斯突然竄起來。“你倆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你坐下，等我先問完。”裡奇拽著萊斯的胳膊讓他坐下。

裡奇：“你來這裡之前是幹什麼的？”

我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萊斯拿拳頭使勁砸了一下桌子。“什麼他媽不記得？！你自已幹什麼忘了！”

裡奇扶住萊斯的肩膀。

“這次是真話。”

“啊？”萊斯不可思議的看向裡奇。

裡奇繼續問。“凱倫這個人…是不是給你用了什麼藥物。”

“我不知道。”

裡奇面帶微笑死死盯著我看。

“嘖～挺實誠一個孩子，我覺得你知道。”

我長出一口氣，搖著頭。“我不知道。”

裡奇一直都語氣很平和。

“凱倫給你用了凍齡之類的藥吧？”

“沒有！”我雙手緊緊抓著膝蓋。

我斜眼又看了貝唐一下，她胳膊動了動，槍應該是拔出來了。

裡奇手指著貝唐。“你怎麼又看她？”

萊斯扭頭看著貝唐，他一低頭看到貝唐手裡的槍。

“你掏槍幹什麼？！”

“啊？不是…沒幹什麼…”貝唐又趕緊把槍塞了回去。

裡奇慢慢端起茶杯喝水，我眼神緊跟著他的動作。

“我覺得這些事，你也沒必要瞞著。說出來，我們也能幫你。”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餘光瞟了一下貝唐。

裡奇：“嘖～你老看她幹什麼？”

我嘞個去，這是要幹什麼？裡奇這又是什麼情況，他看穿我了？

裡奇仰頭想了會兒。“大學生是吧…嗯…”

“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我不知道。”

“嗯…真話…”

萊斯都驚呆了，瞪著大眼，呲著牙。“你自已上的哪個大學都忘了？”

“我不知道！”

“哦～”裡奇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沒事，你別慌。”

“你問這些做什麼？”貝唐站起來盯著裡奇。

裡奇指著我身旁那個位置。“你坐到她旁邊去，我問你幾個問題。”

貝唐走到我身邊坐下。我們倆互相看了一眼。

裡奇：“她是哪個大學…你知道嗎？”

貝唐雙手緊緊扣著沙發。“我不知道。”

裡奇笑著拍了拍萊斯的肩膀。

“她撒謊。”

裡奇又問萊斯。“你之前說她是什麼大學的來著？”

萊斯面無表情的看著裡奇。“體育大學。”

裡奇回過頭笑著看貝唐，手指著我。“她是…體育大學畢業的嗎？”

貝唐點了點頭。“是。”

“哈哈！”裡奇用力拍著萊斯的後背。“我好像要問出什麼不得了的事了。”

萊斯一臉懵的看裡奇。“啊？”

裡奇手指著貝唐，大喊。

“你撒謊！”

貝唐猛的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都在顫抖。我整個腦子都亂套了，大夏天的手腳冰涼。

我感覺裡奇現在已經興奮到了極致，他笑的都合不上嘴。

裡奇看著貝唐。“我覺得，有很多事情，你比她還清楚。我甚至認為你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而你！”裡奇又伸手指著我。“我猜測，凱倫是不是對你的腦子做了什麼，讓你忘記了很多事。”

萊斯很急切的搖晃著雙手。“為什麼要瞞著我啊？凱倫又為什麼要對你做這些？！”

“我不知道！”

裡奇扶住萊斯的肩膀。“她家住哪？”

萊斯低頭想了一下。“Z國首都。”

裡奇掏出手機，在螢幕上點了半天。“沒事，我找出那個地方的所有大學，我挨個問。”

“我幫你找回記憶。”

“不行！”貝唐站起來，手放在後腰上。

萊斯也竄起來。“你給我坐下！今天要是說不清楚，誰也別想出這個門！”

我拽著貝唐的胳膊，把她按到沙發上。貝唐雙手擠著我的臉，轉向她面前。

“趁這個機會，我也想知道以前的事。”

“有些事不能讓他們知道！！你會死的！！”

萊斯坐下來盯著我們倆。“嘖，又嘀嘀咕咕什麼呢？”

裡奇把手機放在茶几上，螢幕上是一張大學照片。

裡奇一下一下的滑著手機，貝唐手放在後腰上，眼睛盯著手機看。

裡奇手停在一個叫首都警察大學的照片上。

貝唐槍已經掏出來，藏在後邊了，她緩緩扶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後推。

裡奇笑著嘆了口氣，看向萊斯。

“這孩子是警察呀！”

萊斯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愣住了，他手在輕微的發抖，頭上的汗也滴到茶几上。

我雙手一直在冒汗，感覺胸口上壓著塊大石頭。

我難道真的是警察啊？

我看著裡奇和萊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是警察！”

萊斯抽出一張衛生紙，擦了擦頭上的汗。

裡奇摟著萊斯的肩膀。“哈哈！她是真的不知道！”

貝唐慢慢把槍舉起來，對準他倆。

“有些事情，小波雖然忘了，但我一直記得，我就得替她保守這些秘密。”

“哈哈！”裡奇仰著頭大笑。“今天真是值得銘記的一天啊！”

裡奇一個胳膊摟著萊斯，另一隻手指著我。“你是來臥底的吧，來了八年是吧？”

他又興奮的晃了兩下萊斯。“喂！八年！你們都沒發現啊？！今天讓我一下子就給問出來了！”

萊斯抬起頭看著我，他是不是哭了？他臉上是汗？還是眼淚啊？

萊斯把懷裡的手槍掏出來，放在茶几上，伸手把貝唐的槍口往下按，貝唐一直死往上頂，我抬起手抓住貝唐的胳膊，也往下按。

貝唐轉頭看著我。“你別按啊！”

“你先放下。”我衝她點了一下頭。

貝唐慢慢把槍也放在茶几上。

場面安靜了半分鐘左右。

萊斯揉了揉眼，看著我。“小波…你真的是…警察啊？”

我用力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裡奇拍了一下萊斯，手指著貝唐。“問她，她肯定全都知道。”

萊斯一隻手不停的抹著臉，另一隻手指著貝唐。

“你說…她是不是警察？”

我一直低著頭，眼睛看著手機螢幕上大學的照片，試圖回憶起什麼，但腦子完全就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貝唐左手拉著我的胳膊，沒有回答萊斯的問題。

“唉…”裡奇撇了撇嘴。“你已經預設了。”

萊斯拿衛生紙擦了擦臉，大喘了兩口氣。“你自已發現的？還是她告訴你的？”

貝唐依舊沒有說話，我雙手託著臉，閉上眼睛。

裡奇：“我覺得，你就告訴我們吧，反正現在這裡也就咱們四個。她是警察萊斯也知道了。而且這孩子自已也忘了，她現在這樣…早就不算是警察了。”

裡奇把萊斯的手槍往遠處推了推。“看你這樣子，應該…沒有要殺她的打算吧？”

萊斯突然洩了一口氣，差點沒憋住情緒。“沒有…沒有…”

貝唐薅了一下頭髮，穩住心態，看著萊斯。

“你還記得…之前有一次，我在屋裡開了兩槍，把你給招來了，就那天。”

萊斯僵硬的點了點頭。“記得…把我氣壞了…”

他倆說話都異常的平和，我閉著眼在一旁回憶。

貝唐很平靜的說著。“那天…真實情況是，我查到她的身份，然後她舉起槍想…自殺，我開槍是為了攔她。我們倆之後達成共識，我保護她的身份，她帶我離開這裡。”

萊斯用胳膊擦了一下臉，扭頭看向別處。

“這麼久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