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離王府不遠。
進皇宮乘車是因為王上召見，十萬火急，為了趕時間。
既然已經出來，蕭衍又覺得無聊，一時興起，決定步行回王府。
曲墨度請的是明天的假，蕭衍不捨得他走，拉著他陪自己一起溜達。
兩個人走在寬闊的街道上，一高一矮，各有風情，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少人雖然不認識蕭衍，但肯定認識曲墨度，畢竟不久前他還名滿京城呢。
至於身邊的，他們猜都猜得到是誰了。
能夠讓曲墨度伴隨左右的，不是衍王爺還能是誰？
早已等候多時的書生眼睛都放光了。
他們在王府門外徘徊了這麼久，等的就是一個機會，奈何王爺是個宅男，要不然出門就乘上了馬車，他們根本沒有那個機會去認識和了解。
如今，王爺居然在坊間散步，更難得的是，他身邊就曲墨度一人！
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於是，守候在外邊的寒門書生紛紛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有故作高雅，假裝不經意路過並且吟詩誦對的；有在原地袒胸露乳，眼含熱淚高呼，悠悠蒼天何薄於我的；更有大膽的，自己左腳絆右腳，直接想要栽倒在蕭衍懷裡的。
當然，最後一個沒有成功。
曲墨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人給擋了下來。
那人正高興呢，抬頭一看，竟然是曲墨度，塗了脂粉的臉不禁一陣扭曲，那白粉就唰唰往下掉。
“怎麼是你？”
“公子，這大馬路上都能摔跤，可要仔細腦袋，別官沒當上腦袋先摔傻了。”
曲墨度眯著眼睛笑了笑，此刻，那眼裡透露出來的不是媚意，而是煞氣。
他本就高大，又是居高臨下，氣勢天然比那人長了一截，隱隱間竟把人唬住了。
“你……！”那人還想再說，曲墨度卻不欲跟他糾纏，把人扶正，朝蕭衍伸手。
“王爺，這裡人多眼雜，咱們還是乘車回去吧。”
蕭衍當然知道這些人的小把戲了，所以剛才沒有出聲，曲墨度一開口，他立即點頭，一把抓住他的手，上了馬車。
蕭衍低著頭，認真看著曲墨度的手。
他的手很寬厚，日頭漸暖，他的手也回暖了，握著就像握住了一塊溫玉一般，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雖然睡覺的時候他也偷偷摸過曲墨度的手，但是這麼光明正大的牽著，雖然只是扶著他上馬車，卻仍然讓他心頭軟成了一灘水。
他忽然回想起了夜裡夢到過的場景。
他夢到曲墨度用這雙手幫他……
打住，不能再想了！
蕭衍甩甩頭，壓下心頭的異樣，卻又忍不住捏了捏手中的溫軟。
可惜，快樂的時光是短暫的。
上了車，曲墨度就恪守禮儀，鬆開了手。
手上空蕩蕩的，心裡也空蕩蕩的。
蕭衍不高興，指使起曲墨度來，“子直，我要吃枇杷，沒現成的了，你給我剝。”
“好。”
曲墨度溫聲答應，蕭衍眼睜睜看著他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剝皮。
枇杷鮮嫩多汁，僅僅只是撕掉一層皮，也有飽滿的汁水淌出。
蕭衍眼睜睜看著那水流到了曲墨度的手指上，再順著關節蜿蜒而下，直至沒入掌心。
他目不轉睛盯著，舔了舔嘴唇，心裡兀地想要嘗一嘗味道。
照例，曲墨度將剝好的枇杷塞進他的嘴裡。
他伸手的時候，蕭衍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聞到一股混合著清甜味的竹子清香。
好甜，好香。
他盯著曲墨度，目不轉睛。
他看到他微微皺眉，他的手因為剝皮的緣故，沾滿了汁水，可手裡沒有帶手帕，如何擦拭？
下一秒，蕭衍就看到曲墨度直直看著他，手湊近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轟隆——
蕭衍感覺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壞掉了。
他怔怔撫著自己的唇，那裡，剛剛好像碰到了自己的唇。
頓時，他的唇熱了起來，臉熱了起來，脖子熱了起來。
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怎麼回事？
蕭衍有些茫然，又茫然地盯著自己的下面。
他有些不敢相信。
那裡，在發燙。
他眨了眨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今年二十又二，但是，從來沒有進行過房事。
不是沒有人給他送過女人，也不是沒有尋訪過名醫，甚至，他還嘗試過那些老變態的玩法……
但是，這些都沒用。
因為他不舉！
不舉，對於一個男人來講，簡直就是致命。
於是，他甚至不敢娶妻，又性格乖張，自暴自棄了這麼多年。
可是，現在，他感覺到了自己居然立了起來。
物件是曲墨度！
怎麼回事？！
蕭衍搞不明白。
馬車搖搖晃晃，晃得他腦袋都要暈掉了，不能正常思考。
但是，他得想。
正在他思索間，王府已經到了。
下了馬車，曲墨度將蕭衍扶下車，就告別了。
蕭衍震驚自己身體的變化，沒有聽清他說什麼，模模糊糊應了一聲，任由他離開。
身體好像又冷卻了下來……
為什麼？
等想到是曲墨度的原因，回過神來想要迫切地再試試，曲墨度已經不見蹤影。
他想追上去，但他又不知道曲墨度的家在何方，儘管可以派人去查，卻還是將心思按捺下來。
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著急這一會兒。
當晚，蕭衍立馬召集了貌美的侍女侍寢。
他要求侍女脫光了誘惑他，又要求侍女穿上衣服，像曲墨度那樣，弄得滿手都是汁水，然後舔舐。
沒用。
哪裡不對？
第二天，他又找了個手漂亮的侍女，沒用。
第三天，他找了個漂亮的書生，沒用。
不對。
人……不對。
經過多次的試驗，蕭衍終於得出了這個結論。
怎麼會這樣……
曲墨度沒回來，蕭衍現在既希望他回來，又不希望他回來。
他苦惱自己對女人沒有興趣，就沒法傳宗接代；又希望曲墨度回來，他想要嘗一嘗歡愛的味道，是不是真的如那些老色批說的那樣美好……
心中煩悶，索性他朝城南走去。
聽小廝說，城南開了一家茶肆，新奇的很，他去瞧一瞧，打發打發心中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