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出來逛過了。”
三長老拄著柺杖，慢慢在小道上走著。
“師父，你這些年裡一直待在長老院？不悶得慌。”
三長老笑著點點頭，“悶啊，整天待在那，無趣死了。”
許希澤笑道：“以後多出來走走。”
“嗯，你現在考核也完成了，我心底的事也都解決差不多了。”
許希澤沒有留意三長老話後的深意，陪著三長老在帝都逛了一天。
當晚，許希澤看到悲憫宮裡多了不少東西。
“師父，這是什麼？”
“一些道具，待會你就知道了。”
三長老看著眼前的工具，悵然一笑。
“待會先別吃晚飯，等事情辦好了再吃。”
“啊？還有什麼事？”
三長老捋了捋鬍子，“傳輸大陣。”
“你可以理解為小說裡的真氣灌頂。”
許希澤猛的站起身，“師父，你不會是跟我開玩笑吧？！”
三長老笑道：“你以為我們這些長老為什麼一個個都是九十多級，靠的就是這個傳輸大陣。”
許希澤整個人都是懵的。
現在只覺得頭皮發麻。
“師父，這事你沒跟我說過啊。”
“這事是我自已做主，跟你說啥？待會兒你好好配合就行。”
“傳輸大陣的方法，都放在藏書閣裡，等你繼位了，記得去看看。以後你也要來這一遭。”
許希澤有些語無倫次。
即使許希澤再怎麼勸說，三長老也下定決心了。
“好了，希澤。”
“老夫我今年一百二十二了，活得夠久了。”
“我又不是怕死的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會體會到。”
等周圍的老兵把傳輸大陣設定的差不多了，三長老點點頭，讓許希澤坐到指定位置。
“放寬心，把腦子放空，待會肯定會很痛，忍著點。”
許希澤僵直著身體，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過去的。
彷彿是個提線玩偶，三長老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
會議室，眾多長老聚在一起。
大長老嘆了一口氣，“三長老那邊說今晚就開始。”
二長老搖搖頭，“誒，我也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們可得多幫襯一下我那徒弟。”
四長老道：“怎麼都要趕到一塊呢？就不能再拖一拖？”
五長老點點頭，他和三長老關係最好，現在臉上也是悲色。
“三長老確實是年紀大了，撐不了太久了。”五長老嘆氣，以後就沒有老頭子欺負他嘍。
六長老抿了抿嘴，沒有開口，但目光一直看著悲憫宮。
“我們什麼時候過去？”九長老問道。
傳輸大陣一旦結束，就是長老繼位之時。
九長老因為前些年剛經歷過，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那種滋味，確實不好受。
他是在場人中年紀最小的，所以心中所想得，和各位長老也有些不同。
……
“啊！”
許希澤只覺得身上被無數刀片劃過，體內的魂源不斷髮顫，腦袋脹的要炸掉。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痛的。
其中，頭部的痛感最為強烈。
痛感持續了半小時。
半小時後，大陣的亮度逐漸降低。
感受到身上的痛感逐漸消失，許希澤連忙轉身看向師父。
三長老已坐化。
許希澤瞪大眼睛，大叫道：“師父，你別嚇我啊！”
許希澤輕輕碰了砰三長老，還有溫度。
但是許希澤也能感覺的到，生機全無。
許希澤呆坐在地上，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得事。
從頭到尾，沒人和他提過這件事。
……
聽到慘叫聲停止，眾位長老也準備出發了。
悲憫宮裡的老兵早就得到了三長老的吩咐，所以心中雖有傷感，但還是有條不紊的準備後事。
“許長老，您先起來吧，後面還要進行交接。”
許希澤僵硬的朝老兵看去，點了點頭。
“知道了，麻煩了。”
許希澤被老兵扶了起來。
之後的事項，許希澤也不知道是怎麼完成的，只知道自已全程如一個提線木偶。
因為師父是悲憫宮長老，喪禮自然是風光大葬。
許希澤作為繼任長老，不說三長老沒有兒子，就算是有兒子，身位也得落後於許希澤。
待渾渾噩噩的結束喪禮後，許希澤呆坐在正殿中。
期間，唐刃以及秦安睿等人也來勸導過，但效果不顯。
最後還是經歷過一次的九長老，如今的八長老去勸慰了許久，許希澤才慢慢緩過來。
……
多年後。
許希澤坐在正殿裡，書桌上擺放著一沓資料。
許希澤看著這些資料，資料裡的照片，一個個都青春洋溢。他看著這些證件照，彷彿是看見了當初的自已。
仔細篩選了一遍，從一沓資料在抽出三份。
“老沈，就這三份了，交出去吧。”
當了多年老兵的沈林點點頭，“好嘞，我能看看不？”
許希澤有些心累的點點頭，“看吧看吧，哪次沒讓你看，你想看就看個夠。”
沈林隨意地翻了翻。
“這個秦玉暮，是秦安鐸的女兒？”
許希澤點點頭，“對啊，怎麼了？”
沈林看了眼周邊的老兵，悄聲道：“長老，你這不會是打小心思吧？”
許希澤眼睛瞬間睜大，怒道：“你說什麼屁話！幹你的活去！”
沈林笑出了聲，拿著三份資料出去了。
許希澤自然不可能任人唯親。
這三個人，確實是綜合考量過的。
其實送來的這一沓資料，都把每個人的身份資訊查的差不多了。
每個人的表現都不錯，想從裡面跳出三人，還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已還真有一點運氣成分在。
許希澤嘆一口氣，看著外面。
時間過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