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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留靴亭

走出皇宮後,柏良平擦了擦額頭,雖然血已止住,但還是有些疼痛。

他心中也是慶幸,還好,收那些人的錢時,都沒留下證據,只是口頭承諾。不然,這次要玩完。

他又搖搖頭,這次,他收了錢,沒辦事,還反將越王逼死了,事辦的確實不地道。

現在,他已是天下藩王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還有,雖然寧皇相信了他,可百官,百姓可不一定信,他的名聲已經落到了谷底。

…………

孫修這邊,越王的事,辦完以後,雲風大澤的權貴再也支愣不起來了。

孫修大刀闊斧,將雲風大澤的地全部收回,拆毀堤壩,百姓全部移民。這期間,那些人屁也不敢放。

不到一月,雲風大澤恢復了古時模樣,汛期一蓄水,就可以成為一個天然的水庫。汛期蓄水,旱季抽水澆灌,利國利民。

周圍百萬畝田地都能受益,少了雲風大澤的十萬畝地。糧食產量不但沒有減少,還增加了。

趁此時機,孫修將寧朝所有的大澤重新規劃了一遍。可以開墾的就開墾, 要成為蓄洪區的堅決拆除堤壩。

這時,那些權貴也不敢反對了,就是有些頭鐵反對的,孫修一句,此地有怨靈。

他們馬上就慫了,馬上拆了堤壩,遷走了百姓,把地獻上。

汛期又到了,水量據潘宏測量,達到百年一遇的標準。

孫修和潘宏站在大堤上,望著滔滔的洪水拍擊大堤,水面漸漸漲高,超過了大澤的入口。

寧河洶湧的洪水灌入雲風、雲夢兩大澤,減少了對下游寧河大堤的衝擊。

潘宏大喜,“侯爺,我們成功了,有了這兩大澤蓄洪,寧河百年一遇的洪水大堤絕對能防住,五百年一遇有機會也能防住。”

孫修胸中也是有一股成就感湧上心頭。“好啊!只要兩大水澤不減少, 再加上我們年年築堤,寧河就不會決口。潘大人,我們做到了。”

潘宏道:“這全是樂安侯的功勞,在下代寧河兩岸的百姓謝您了。”接著,長揖為禮。

孫修扶起潘宏,“潘大人,汛期過後,這個河務大臣我就還給你了。”

“侯爺,那怎麼行?我怎能奪你官位呢?”

“潘大人,不瞞你說,我累了。天天和那些人鬥智鬥勇,我已身心俱疲,只能回京休養啦!這裡就交給你了,我放心。”

心中卻想,老子要回去,什麼一年只幹半年活。這半年,我累的快吐血。再說,我這名聲也賺夠了,還要回去為老孫家開枝散葉呢!

潘宏看著孫修清瘦的面容,也有些動容,“侯爺真乃國之棟樑,社稷之臣,宏拜服。”來了個超過九十度的揖。

汛期過後,寧朝大的江河都順利的渡過汛期,孫修也要回京述職了。

那一天,天剛矇矇亮,孫修是懶得參加那些歡送儀式,故意天剛亮就準備回京。

可他剛乘船走了兩炷香的時間,看見寧河兩岸的百姓,全站在大堤上踏歌而行,恭送樂安侯。

孫修走下船,潘宏帶著眾人走了上來,不等孫修說話。

搶先道:“我知道侯爺是不想麻煩百姓,可這都是他們自願來的,已在這裡等候侯爺多時了。”

旁邊一位老者,顫巍巍道:“侯爺,老朽已八十有五,自從記事起,寧河是十年八決口,幾乎年年逃荒。

幸虧侯爺來了,治理好了寧河,讓老朽有生之年再也不用逃荒,可以葉落歸根了。

老朽也從來沒有見過像侯爺這樣清廉,能幹的官。

現在,侯爺要回京了,我們也不敢耽誤侯爺的前程,請喝上一杯當地的酒。”

眾百姓齊道:“請侯爺喝一杯當地的酒吧!”

孫修有些感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是孫修應該做的,何敢勞煩各位百姓相送。”

老者跪下,捧著托盤道:“請侯爺留靴。”

周圍百姓全部跪下,高聲道:“請侯爺留靴。”

孫修一愣,“這是……。”

他忽然想起,古時有清官留靴,貪官留帽的傳統,這留靴是百姓對官員最大的褒獎,想不到,孫修也有了這個榮譽。

孫修大為感動,脫了一隻靴,放在托盤上。

老者道:“這是侯爺的靴子,我們將在這河邊建一留靴亭,讓侯爺的清名流傳後世。”

“這個,不必了吧!”孫修有些不好意思。

潘宏道:“這是百姓對侯爺的褒獎,也能鼓勵後人。來人,送上萬民傘,萬民書。”

孫修拿著萬民傘,萬民書。激動的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眾百姓道:“這是侯爺應得的,請侯爺收下。”

孫修收下了,一揖到底,“各位,告辭了。”

眾百姓又跪下來,“恭送樂安侯。”

孫修走上船,胸中激盪,此時此景,我要賦詩一首,以表潘宏相送情誼。

於是,高聲道:“

贈潘宏

孫修乘舟將欲行,

忽聞岸上踏歌聲。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潘宏送我情。”

吟罷,大袖一揮,“開船。”

岸上,潘宏愣住了,好詩,好詩啊!此詩可傳世,有了這首詩,我的名字也能流傳後世了。

不過,這桃花潭是什麼意思?這裡沒有水潭啊?

他環顧四周,看見岸邊有幾株桃花,花瓣落於水中,那裡水深,形成了漩渦,捲起花瓣在寧河中飄來蕩去。潘宏明白了,原來,那裡就是桃花潭。

“來人,在留靴亭邊,樹一石碑,將樂安侯的詩刻上,以傳後世。”

…………

在船上,孫修收到了鎮國公的訊息,安國公病重,速回。

孫修大吃一驚,馬上上岸,拋下大部隊。帶著關家兄弟兩人,騎上馬向京城奔去。

數天後,孫修風塵僕僕的來到城門口。鎮國公已在那等候多時,兩人見面,寒暄了幾句,就上了馬車,往安國府而去。

在車上,鎮國公道:“安國公舊傷突然發作,再加上他年事已高,看來撐不過半月了。”

“什麼?最近他不是保養的很好嗎?徐良怎麼說?”孫修震驚的道。

“徐良說了,油盡燈枯,不可挽回。安國公在昏迷前,叫你一回京,就叫你去見他。”

兩人一路無語,來到安國公府。

兩人在安國公世子的帶領下,一路前行,來到安國公的病榻前。

孫修表情嚴肅,看著病榻前的徐良,徐良搖搖頭,表示他已盡力了。

他孫修看著安國公,以往的記憶都浮現在眼前。

當初,就是這個男人,為了保住犧牲部下的爵位,曾拿著刀追著衛國公跑了兩條街。還親自作為女方的家屬,送孫嫣進宮。

那個意思是,別以為孫嫣沒有孃家,我安國公就是。

甚至在淨街虎放肆胡為的時候,為他求情。不然你以為,當年的淨街虎那樣放肆,還能保留爵位?

早就被都察院彈劾除爵了,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后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