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孫修拜託老丈人,宴請其餘三位閣臣,酒過三巡後,孫修道:“各位大人,這次拜託岳丈請你們,有要事相商。”
程泰笑著道:“樂安侯,河務大臣你可是幹了一段時間了,想換人,也得等到汛期以後。”
另兩位也點點頭,想辭去河務大臣,也得把明年的黑鍋背了。
他們也知道,越王和孫修扛了起來,越王為了面子,就是賠錢,也要把雲風大堤修好。
為了防止孫修挖堤,還派了王府護軍守護大堤。他要是強拆,越王爺肯定會通知各地藩王,到那時候,皇上也受不了。
估計這孫修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面子的王爺,有點慫了。
孫修正色道:“程大人,河務大臣我是不會辭的,就是辭也是汛期以後的事。今天叫你們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何事?”
“我在寧河邊,夜觀天像,發現雲風大堤那邊有一股黑氣沖天而起,怨靈足有十萬,在大堤上哀嚎。”
四位閣臣一愣,韋彥正在喝茶,聞聽此言,一口茶噴了出來,連聲咳嗽。
程泰看著孫修,連口中的紅燒肉掉下來都不知道。
只是謝建和張嗣成還沉得住氣,沒有失態。
張嗣成一拍桌子道:“孫修,你在三位大人面前,說什麼鬼話,還不向他們賠罪。”
三閣臣臉色也不對了,你是把我們當傻子了吧?來糊弄我們?還黑氣沖天?還怨靈?
“岳丈,你聽我把話說完呀!”
“讓他說?我看你小子還能說出什麼鬼話來?”謝建沉聲道。
“大家一定認為我在胡說。大家還記得們,當初我查採生折割一案中,我是怎麼在陽信侯府中,找出被害人屍體的吧!”
此話一出,眾人也回想起來,當初孫修就是以能看見怨靈的能力,才找出那些屍體的。
難道他真的能看見?可這不符合聖人之學呀?子不語,怪力亂神。
可他要看不見,他是怎麼找出那些屍體呢?眾人一臉狐疑的看著孫修。
孫修又道:“既然大家知道我有那個能力,就知道我說的沒錯。
大家也知道,那道大堤就是寧河決口的重要原因,所以被寧河決口淹死的人都在那裡哀嚎,祈求上天將堤壩劈開。
所以,越王修堤壩我一點也不擔心。以那麼多的怨靈在祈求上天,我看汛期前,上天一定會降下雷霆,劈開堤壩的。”
四人面面相覷,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搞得像神棍一樣?
謝建道:“這就是你叫我們來商議的事?”
“這事即是公事,也是私事。公事就堤壩會被上天劈開,汛期一來。洪水灌入雲風大澤,那裡的五萬百姓怎麼辦?
私事是,我有個計劃,能遷走這些百姓,還能給他們找到生計。”
“繼續。”
“我準備在寧河下游揚綢府開設一家織坊,能容納大部分人,其餘的可以讓寧通車馬行消化。只是建織坊的資金有些不夠。所以……。”
程泰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參股?”
“就是這個意思,不知各位覺得如何?”
三人沉默了一下,“我們要回去商議一下。”
孫修送三人走後,張嗣成道:“你剛才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竟然在我以前的禮部書書面前說鬼神?
以為這樣就能鎮住他們嗎?你太小看他們了。他們也和我一樣,是正統的讀書人。對那些鬼神從來都是不屑的。”
“我也知道他們不信,那只是個引子,關鍵是他們相不相信堤壩會倒。
不信,他們就錯過了好機會。信,他們就會投資,賺大錢。”
與此同時,三人也議論起來,韋彥道:“這孫修說的話,靠譜嗎?我怎麼聽的有些瘳的慌,連怨靈都出來了。”
程泰道:“我可不信,那小子在糊弄我們。越王修的堤壩會倒嗎?他又不是沒有建堤的人才,除非那小子又派人去挖堤。”
“他應該不敢,大堤上已經有了越王護軍守護了。除非他派軍隊去,要是打起來,他吃罪不起。”
“那我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辦法,讓堤壩倒下。他該不會騙我們去投資?上他的賊船吧!”
謝建道:“如果他能把堤壩弄倒,又不牽扯到他身上,那去投資是一個好主意。
畢竟這小子做生意還沒虧本過。如果不能,那就是在騙我們。”
“那我們怎麼辦?”
“回去和家中的人商議商議吧!看他們怎麼說。”
在謝家,謝家四房家主分坐兩邊,上首坐著謝建。謝建把事情說了一遍,四位房主紛紛討論起來。
謝建坐在上首,看著他們討論。四房分成兩派,三房都認為孫修是不可相信,他不可能把大堤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弄倒。
堤壩不倒,就沒有人力,沒有人力,你興建五萬人的織坊有什麼用?要是你去強行拆堤,你還建織坊?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吧?
只有一人認為孫修是能做到的,這讓謝建有了興趣,“謝衝,何以見得?”
“老祖宗,我雖然不知道孫修怎麼弄倒大堤?但我已經聽說勳貴們都集中了資金,讓衛國公到揚綢府建織坊了。
勳貴是孫修的基本盤,如果他讓勳貴的利益損失了,那他在勳貴中的威望可就大大降低了,他應該不會這麼做。
而且,他也不敢拿這件事欺騙我們。他要是真這樣,得罪了勳貴,又得罪了我們。死他是不會,但他一定會活的很慘。
所以,他一定有辦法把雲風大堤弄倒,還不牽涉到他身上,讓越王吃個啞巴虧。”
“說得有理。”
另三人急了,“老祖宗,這只是猜想,堤壩堅固無比,又有越王護軍守護,那他怎麼能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將堤壩弄倒?這不是胡說嗎?”
謝建沉思良久,“謝衝,認為可以入股?”
“是的,老祖宗,孫修天資聰穎, 都是屢屢在人們認為他不可能的情況下翻盤,我認為這個堤壩一定會倒。”
“那好,你敢賭上一把嗎?你可以用你四房的資產去入股。成功了,我就支援你成為謝家族長。失敗了,你將會被逐出謝家,你敢嗎?”
謝衝一愣,咬了咬牙道:“我敢!”
其餘幾位焦急的道:“老祖宗……。”
謝建一揮手,制止了他們,“如果你們也敢賭,我也支援你們。
我已經老了,活不多久了。我謝家後輩在朝堂上也沒有什麼後起之輩?金懷昌也差點,撐不起我們謝家。
現在,只有指望別人了,現在投資一下孫修,也是為我們謝家找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