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修心想,這是三位閣臣上次丟了面子,想報復我一下。
搞不好寧皇也有份,以為我什麼事都能擺平,這次搞了個大活給我。不然為什麼趁我岳丈不在,叫他們三位來商量呢?
不過這個活很符合昨天晚上寧皇說的,一年是隻幹大半年活,汛期防洪,枯水期修堤,是大半年活。
輕鬆,說的是,不忙的時候輕鬆,可忙起來,幾天幾夜守在大堤上。
油水多,說的也不錯,油水是多,那只是大堤沒有決口的情況下。
要是一決口,雖然是不會殺我的,但自己這輩子都要背這個黑鍋。。
不行,不能這樣,他不能老是欺負我這個老實人!
孫修氣匆匆的來到宮中,在椒香殿中大大的發了頓牢騷,又訴了一下苦。
孫嫣也覺得寧皇有點欺負家裡人了,當這個河務大臣,有多少風險,她也知道。於是,帶著孫修就去了養心殿。
“皇后娘娘駕到。”一聲太監的稟報,讓寧皇知道,小舅子去告狀了。不過,他早就找好了背鍋俠。
孫嫣兩姐弟進來殿中,屏退左右。孫嫣道:“阿策,你昨晚答應過我的,給我小弟找個好官職。可你怎麼給他找個這個官?”
寧皇道:“梓童,這可不能怪我,我本來是想挑個好一點的官職給小舅子的。
無奈內閣不同意,說河務大臣因為勞累,舊病復發,致使河務大臣暫缺。所以緊要的就是選取河務大臣。
但他們不約而同的都選了樂安侯,這弄得朕也很為難啊。”
孫修道:“姐夫,他們這是報復我,我不就是上次讓他們丟了面子嗎?”
寧皇臉一沉,“他們都是閣臣,怎會公報私仇,你多慮了。而且,事已敲定,已不能更改。我只是提前給你打聲招呼。”
孫嫣一看寧皇臉色,就知道其中另有蹊蹺,拉著孫修回到了椒香殿。
椒香殿中,孫修埋怨的道:“阿姐,這分明是姐夫和那三個老傢伙做的局,逼著我去的。”
孫嫣道:“我知道原因了。誰叫你最近辦的事,都非常不錯。他們認為你無所不能。所以,這次給整個大活。”
“這是什麼意思?事辦的好,還辦出錯來了?什麼破事都往我身上推?”
孫嫣點點頭,她又看著孫修委屈的模樣。
安慰道:“放心,就是大堤決了口,也不能怪你,這些群臣都知道。那裡十年八決口,決口了是正常的,不決口才不正常。”
可是,孫修還是苦著臉,看來,這河務大臣是跑不掉了,哎!寶寶心裡苦啊。
回到府中,找了幾本水利方面的書,看了起來,看那條河為什麼老是決口。
透過書中看到,寧朝位於兩條河之中,南邊叫綿江,北邊的叫沙河。
中間還有一條流量稍小的河,名寧河,據記載,寧高祖就在此河邊起兵,進而奪得寧朝之地。所以,國號寧。
可這條河一點也不安寧,建國時,還好,就十年間,只決口一次。可到了現在,是十年八決口了。估計到了以後就是年年決口了。
歷代,有不少治河高手,都曾當過河務大臣,可是無一不是折戟沉沙,栽倒在這條河裡。
他看把這幾本書看了兩遍,也覺得書中的治河方法都非常不錯,可為什麼那條河老是決口呢?孫修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知道原因,只有問別人了,孫修叫來了關家兄弟。
“知道前幾任河務大臣在哪麼?”
關雷想了想,“最近的三任河務大臣,一個與大堤共存亡了。刑部大牢中,關了一個,也是因為大堤決口。
還有一個就是前一任了,就是十幾天前,好像是舊病復發,告老還鄉了。”
“舊病復發?這倒是個好辦法。”孫修眼神一亮。
關電道:“侯爺,你還不到二十,那有什麼舊病。而且,你前幾天還和勳貴們去打獵呢?你可瞞不過皇上的。”
“哎!早知道,就不去打獵了。”孫修喃喃的道。
懊惱後,孫修振奮精神,“走,我們去刑部,見一見那前河務大臣。”
來到刑部大牢,報出身份,又給了牢頭點銀子,就順利的進入了大牢。
進入大牢,一股黴味,腐臭味,血腥味撲面而來,把孫修燻的退了幾步。
“這地方能住人嗎?”
“侯爺,犯了罪,還能住什麼地方,能活著就不錯了。”關雷道。
“那倒也是,走吧。”孫修捂著鼻子進去了。
走到深處,這裡的環境比別處好多了。牢頭道:“樂安侯,這裡就是關前河務大臣潘大人的牢房了。”
牢頭也對牢中喊道:“潘宏,有人見你來了。”可牢裡的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牢頭又要喊,孫修制止了他,讓他把牢門開啟。孫修又朝關家兄弟使了眼色,關家兄弟明白,拉著牢頭去喝酒去了。
孫修走進牢房,看著這裡的環境還可以。和當初關華鴻的地方差不多,這大概是高階牢房了。
剛進牢門,躺在床上的人道:“誰叫你見我的?我這該死之人,有什麼好見的?”
“潘大人,沒有人叫我來,是我自己來的。”
躺著的人,緩緩坐了起來,望著孫修。“你是誰!”
“本人孫修,也是樂安侯。”
潘宏回想,“樂安侯,孫修。”他猛然一抬頭,“淨街虎?”
孫修臉一黑,看來這個外號是要跟我一輩子了。
潘宏有點奇怪道:“樂安侯,你來幹什麼?”
“我是和你談談,寧河為什麼老決口。”
“你一個紈絝侯爺,你管這個幹什麼?反正也不會把你家淹了。”潘宏懟道。
孫修一愣,“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再說,我明天就是河務大臣了,和你談談寧河的事,也是正常的。”
潘宏冷笑道:“樂安侯,你最近得罪了人吧!不然怎麼當上了河務大臣?
寧朝,兩個官不好當。一個是順天府尹,一個就是河務大臣。
順天府也就是受點氣,最多也就是不能升官。而河務大臣,可是要命的差使。”
“我最近是得罪了不少人,可我並不認為我會被這個職位要了命。”
潘宏一想,“也對,你是國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