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狹小的房子裡,有一個男人正在唉聲嘆氣嘆,他目光呆滯,鬍子拉碴,整個臉上看上去像曬乾水分的鹹菜蘿蔔。
旁上的床上放著一件七品官袍,男人看著官袍,一聲苦笑。
自己當初是何等的風流倜儻,意氣風發。一說起才子之名,誰不提到江南第一才子,吳濤,吳大才子。
去年來到京城,憑藉著自己的文才,在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是那狀元,不能說唾手可得,但自己也是有很大把握的。
可惜直到我遇見了他,本來他只是一個紈絝子弟。卻不知他怎麼頭被砸後,就成了詩詞雙絕?
在張二公子詩會中,我輸了,還得罪了他。在豔春樓,我又一次得罪了他,這本無所謂,我傍上了林公子,他敢對我怎麼樣?
可林家竟然造反了,而且還失敗了。要不是我反應的快,立即撇清了關係,搞不好墳頭草都有三尺高了。
可關鍵是他在林家謀反過程中立了大功,竟然成了科舉的考官。
我原想不準備科舉了,但十年苦讀,不想一朝盡喪,只得拼上一把。
在科舉中,我心神不寧,大失水準,只考中三甲同進士。
這時,我得罪他的事也傳開了,大家都像避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觀政後,吏部給我的官職一直下不來。自從林家事件後,官員緊缺,那一科進士都分到了不錯的職位。
就連有的舉人都當上七品縣令,只有我還在這裡待職。
京城居住大不易,從家裡帶出來的錢都要花光了,看來再過幾天,官職還沒下來,我就只能辭官歸隱了,可我還不到三十啊?
幾天後,吳濤又去了吏部,同樣,又被吏部又被官樣文章打發了。
再他走的時候,後面還有人嘀咕著道:“得罪了樂安侯,他沒給你穿小鞋,你還不偷著樂,趕緊回鄉躲著,還想要官,真不知道他是怎樣想的。”
吳濤搖頭苦笑,是我貪心了嗎?樂安侯現在如日中天,我得罪了他,不回家躲著,還來要官?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著膩歪了。
可吳濤心中卻很是憋屈,十年苦讀,就這麼晚了,我不甘心吶。
於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吳濤大叫一句:“孫修,你為什麼老是要逼我?你難道不能給我一條活路嗎?”
此話一出,周邊的人看向他,一臉吃驚,他既敢罵樂安侯。
路邊上,已有幾個視孫修為偶像的讀書人,不顧吳濤穿著七品官服,就要上前和他理論一番。
話一出口,吳濤就後悔了,本來就要夾著尾巴做人,這樣一吼,豈不是廁所裡打燈籠,找屎(死)?
四周一看,有幾個人擼起袖子,就要上來了。吳濤以袖捂臉,趕緊溜之大吉。準備,明天就辭官,後天就回家種地去。
與此同時,孫修可是春風得意,現在自己是文武通吃,就是在朝堂中橫著走,別人都豎起大拇指說,樂安侯真是走的真是別具一格啊!
晚上,樂安侯府,張若正託著香腮,百般無聊的和清韻正在對弈,依霜其餘人在旁觀。
孫修走了進來,看見張若那無聊的樣子,也有些好笑。
抱起她,嗅著她頭髮的清香,“怎麼了?”
張若看著對面的清韻,俏臉一紅,想掙扎。
孫修手上一緊,笑道:“這是在你的閨房,你怕什麼?”
張若看掙扎不開,只得任他了。“沒什麼?只是有點無聊罷了。”
“就知道你無聊,你和我成婚後,怎麼不去經營雲風書局了?”
“我已經成婚了,我娘說了,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女人出門賺錢,會讓人家看不起自己相公的,何況你還是侯爺。”
“哈哈哈,我可沒有那種大男子主義,老婆出門掙錢,可以減輕我的壓力呢!我還等著吃老婆的軟飯呢!
對了,我當初的稿費好像很久沒有拿了,是不是要給我呀?”
張若臉一板,“稿費算彩禮啦!那可是我的,你一分都拿不到。”
“好,彩禮就彩禮,給你了。”
“這還差不多?”
“若若,你不是無聊嗎?你可以去你的姐妹那邊轉轉啊!”
“不想去。”
“不想去,為什麼?”孫修有點奇怪。
清韻捂著嘴笑道:“我陪著夫人去了幾次,那些夫人、小姐望著夫人,眼睛都紅了,特別是那王家的小姐。”
“眼睛紅?”
“還不是相公為朝廷所倚重,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二品,誰不羨慕有這樣的好夫婿。
最讓那些小姐嫉妒的事,相公一首若神賦將夫人從京城四大美人之一,提升為京城第一美人,眼睛紅還是好的。
她們可都認為,自己的姿色絕不下於夫人,可這京城第一美人,憑什麼給夫人得去了?”
孫修心中一陣得意,以自己在女人中的名聲所自豪,“哈哈哈哈!她們不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西施是誰?”眾女喝道。
孫修一捂嘴,說漏了,這個世界可沒有西施。
”這就是上古詩集裡的人物,你們當然不知道了?”
“上古詩集?給我看看?”
這下好了,一個謊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彌補,補到最後,就是崩了,一地雞毛。
於是,孫修咳嗽一聲,換個話題。那“若若,看你這無聊,我讓岳丈把那雲風書局盤給我,讓你經營,怎麼樣?”
張若眼神一亮,又平淡下來,“那可是張家的產業,也是張家生活的保障,這有點不妥。”
清韻撇撇嘴,夫人上當了,相公換了個話題,就把西施那個事撇下了,
“放心,我會把我們在京城的商鋪,和岳丈置換,不會讓他老人家吃虧的。
張若欣喜的道:“你真的願意把雲風書局置換過來?那雲風書局可是我的心血,能換過來當然最好。”
“當然,讓清韻幫你,她也學習過算賬等事。”
清韻驚喜的道:“相公,我也能去。”
“去,去,都去,都去給我掙錢,相公的下半輩子就靠你們啦。”
眾女一陣嬌嗔,釵橫鬢亂,讓孫修骨頭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