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在杏林中引起了轟動,那些被孫修逐出的老古董,在杏林中拼命的黑孫修,說他不懂醫術,他不尊前輩,亂改革,太醫院一定會在他的手下荒廢的。
但有的大夫可不那麼想,太醫院招人。我如果選上了,那我的地位豈不是大有上漲。從一個平民,成了一個官。
還有的人,本來是也是太醫,只是受不了那些老古董在太醫院中的打壓,才辭職不幹的。
現在孫修為院使,徐良是副院使,說明太醫院變天了,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於是,在那些人的詆譭下,還是許多大夫紛紛來到太醫院,準備面試。
面試中,醫術上,孫修根本不插手,只讓徐良那些人負責。他也知道,專業的事,要專業的人來幹,他只是來坐鎮的,讓徐良他們盡情的施展他的才能。
經過幾天面試,太醫院也錄取了不少大夫,但湯醫佔絕大多數,瘍醫很少。
孫修也看過這個世界幾本醫書,知道湯醫就是俗稱的內科,瘍醫就是外科,可這外科醫生為什麼這麼少?
孫修皺著眉問徐良,“徐院使,這瘍醫為什麼這麼少?我也看過幾本醫書,知道瘍醫雖然少,但也不至於才這麼點吧。”
徐良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周哲成。孫修有些不明白?我問你,你看周太醫幹什麼?
徐良道:“侯爺,本來瘍醫也能與湯醫比肩,為醫術中的兩大門派。”
湯醫用湯藥醫病人,瘍醫用刀幫人去除病痛,本來相安無事。
只是十年前,有人發現了一名瘍醫用人的屍體,來研究醫術。
於是,某些湯醫為了打壓瘍醫,就用褻瀆屍身,欺師滅祖的罪名告發了他,從此讓瘍醫的口碑坍塌了。從此,一蹶不振。
順天府審理了此案,要不是鎮國公加以援手,那位瘍醫肯定是斬立決的。
也是鎮國公的阻撓,那案子已經拖十多年,都沒結案,他還關在順天府死牢中。”
孫修有些奇怪,“褻瀆屍身,我理解,應該是解剖屍體。可那欺師滅祖的怎麼回事?”
“那個人是我的師兄,華鴻。他解剖的屍身是我們的師父。”周哲成道。
“什麼?他把他師父給解剖了?”
“侯爺,其實太醫院的人都知道,我師父生前為了徒弟能更好的研究醫術,宣佈在他死以後,將屍身交給弟子解剖,讓我們倆能更好的研究醫術。”
“既然你師父說過了,將屍身捐出,那人還告什麼?”
徐良道:“他師父賀啟賀前輩,太小看了人的劣根性了。
他死之後,正當他們兩個要解剖的時候,一群人就闖了進來,將他們押往順天府。
雖然,他們倆說了這是賀啟前輩自願的,我們也給他們做了證。但他們蠱惑了許多讀書人,讓他們帶動輿論。
什麼身體髮膚,不可損毀,什麼不敬師長,欺師滅祖,還是要治他們的罪。
好在華鴻見事已至此,只得將罪全攬在身上,讓周兄好脫罪。加上我們的援手,才將周兄保了下來。”
“那些腐儒?學問沒多少?腦子還不好。被人一忽悠,就被人當槍使。那華鴻的醫術怎麼樣?”
周哲成眼睛一亮,知道孫修想保師兄,連忙道:“我師兄醫術好我萬倍,當年,他可是杏林中的年輕翹楚,和徐副院使並稱為京城雙秀。”
“京城雙秀?有點意思。”
徐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只是當年的人謬讚,不過,華兄的醫術可是瘍醫的最好的,被稱為華一刀。”
“華一刀。”孫修心想,人生在世,最怕生病。沒什麼?別沒錢?有什麼?別有病。
錢我有,這病就不好說了,說不定就找上你,有個醫術好的醫生在,那活得久一點,機率就大多了。
“既然是賀啟前輩已經說了,將屍身供華鴻解剖,那這案就是冤案。華鴻當年可是太醫院的人,那我這院使就有責任替他申冤。”
兩人大喜,周哲成甚至跪下來道:“只要侯爺救出我師兄,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孫修笑著扶起周哲成,“我要你的人幹什麼?我都是男人,要的是你的醫術。”
周哲成一愣,也覺得剛才說的有些曖昧,臉一紅,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要怎麼救?我們還要商議商議,你們把此事的前因後果跟我說一遍,我再到順天府,拿出當年的案卷研究一下。
還是要去和華鴻見一下面,問問當時的情景,這樣才能百戰不殆。”
以後幾天,孫修把看見過當年的事的人,都找過來盤問一番。也從順天府拿到案卷,仔細觀看。
心裡有了數後,就讓周哲成帶他去順天府探監。
在陰暗的牢中,孫修兩人在牢頭的帶領下,來到關押華鴻的監牢。
開啟監牢,孫修走進去一看,這個環境還不錯,畢竟是鎮國公關照的人。有一張乾淨的床,還有一套桌椅,桌子上有些水果,木雕。
看著那些削去果皮水果,雕刻栩栩如生的木雕,孫修心想,這個華鴻在坐牢,還想著瘍醫刀法
“師兄,我來看你了,你最近怎麼樣?”
一個鬍子拉碴的人回過頭來,“師弟,你來幹什麼?這是誰?”
周哲成介紹道:”師兄,這是樂安侯,他現在是太醫院的院使,聽了你的遭遇,來看你了。”
”太醫院,與我何干。而且我現在是一個罪人,有什麼好看的。”華鴻一臉漠然的道。
“師兄,樂安侯想……。”
孫修上前道:“華鴻,你自己覺得你是罪人嗎?”
“怎麼不是,我解剖待我如子的師父屍身,我這樣,難道還沒有罪?”
孫修聽到了他的話,轉身就要出去。
周哲成大驚,馬上攔住孫修,“侯爺,你不是要救我師兄出來嗎?”
“我以為是救一個被冤枉的人,沒想到。他真是一個欺師滅祖的人,這樣的人,我是不會救的。你師父,看錯人了。”
華鴻聽了孫修的話,立馬站了起來,憤怒的道:“我雖然有罪,但我絕不會欺師滅祖。”
“哦!”孫修眉毛一揚。“你既然不認為自已欺師滅祖,那我問你,你師父的心願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