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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章 宴會 再見裴容時

她跟著顧宴思一起出現在宴會上的時候就發現皇后和幾個貴妃已經到了。旁邊還有些大臣,比如定遠大將軍之類的,哦,還有她的祖父江紹正也在。

她跟在顧宴思身後,慢他半步。最後在顧宴思身邊落了座,她一在顧宴思身邊坐下,那些下面的大臣見了都神色有些憤憤,但好在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很快就面色如常了。

她只是一個沒有家族支撐的女子罷了,所有人都在等著顧宴思厭倦了她的那天。

江愁華坐在顧宴思的另一側,然後跟顧宴思說著宴會的安排。這個宴會顧宴思交給了江愁華來辦,可見顧宴思對江愁華的能力還是認可的。

江愁眠坐在旁邊無所事事,就那麼聽著顧宴思和江愁華湊在一起說著,看她看來,現在的江愁華和顧宴思真真是般配,同色的禮服穿在他們身上,郎才女貌。

接著就有太監來說滇南王進來。顧宴思點頭示意後就讓小陳子把滇南王宣進殿。

隨著聲音響起,江愁眠把目光轉向了大殿門口。她許久沒見裴容時了,她原以為這些事情一出,可能就是一輩子也見不到她,可是沒想到,她還是折回了這京都。

裴容時穿著一身菖蒲花色的暗紋衣服,旁邊還有一個女子。江愁眠只一眼,就知道了那女子是誰?不得不說,血緣這種東西還是有些奇怪的,那女子不就是她素未謀面的姐姐,林琅嗎?

怪不得那次裴容時會主動和她來往,恐怕她也是託林琅的情。這麼一眼看去,兩個人確實長得確實很像。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難過。

就是不知道裴容時為什麼帶了林琅來,林琅到底在滇南那邊做什麼。竟然和滇南王室的人這麼熟。

江愁眠緊緊盯著林琅,甚至忽視了裴容時在偷偷看著她。她看著她們向顧宴思行了禮後落座。就在江愁眠對面過去一點。

剛剛滇南王並沒有介紹林琅的身份,可是總不能是一個普通的婢女吧?江愁眠把目光收回,看向了顧宴思。顧宴思也是在打量著林琅,直到宴會歌舞開始。

江愁華的神色可就玩味多了,她瞧著這滇南王身邊的女子,可是和江愁眠長得一樣。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她立刻吩咐了身邊的小丫頭,去讓人查林琅去了。

宴會上,顧宴思和滇南王時不時敬酒,然後看一看歌舞。倒是沒有談政事,這種場合,不適合談政事。

等歌舞差不多了,那裴容時就起身然後朝著顧宴思一拜,就開口說到:“這合慶的歌舞,我看了幾次覺得不就外乎那幾樣,未免單調了些。”他的神色有些無奈。

“哦,我也是看了幾年看疲乏了。那容時可有什麼好主意?”顧宴思順著裴容時的話推了回去。

兩個都是老狐狸了,在這裡打擂臺賽。歌舞仍在繼續。在場的哪位不是人精,都開始關注起兩個人來,但是並不出頭。

“我這裡有一個奇女子,琴可御百獸。”裴容時站在殿中央,臉上仍是天真的少年氣,與臺上的顧宴思形成了對比。大家也只以為是他年紀小,喜怒顯於形,這御百獸可能是他誇大了。倒都不當他一回事,少年誰不是輕狂自傲。

顧宴思則是坐在椅子上,神色打量著臺下十六七歲的少年。看著他的樣子,顧宴思倒是像有所懷念一樣,曾幾何時他也是得了一個寶貝就向大哥炫耀,那神情,與現在的裴容時倒也是無異吧。

“哦,那孤可是要看一看。”顧宴思發話後,裴容時就坐回了原位。舞女樂師都自覺的退了下去,下面只剩一把琴。

這時候,林琅得到裴容時的授意就走到了點中央,右手在放在胸前行了一禮,顧宴思倒也不介意她行的是滇南那邊的禮,這點容人之量她還是有的。

林琅行完禮後就坐到了琴前,然後拿出一個香爐,然後點了起來後。正要撫琴時,被陳公公上前阻止,然後陳公公旁邊的小太監拿了手帕,取出來了一點後就走下去。看著是叫太醫去看了。

等那個小太監回來後,陳公公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走開,回到了顧宴思旁邊。對著顧宴思的耳邊低聲說著。

陳公公一走開,林琅就雙手摸上琴,琴音流淌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竟然有了許多喜鵲飛了進來。這倒是有些神奇,這琴音從現在看來,只是能吸引鳥類罷了。

接著顧宴思就伸手把陳公公給招到了旁邊,然後附耳對著陳公公說了幾句,陳公公立刻就下去辦了。

江愁眠看著顧宴思,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若是沒有人能比得上林琅,雖然只是一個表演罷了,但也是有失合慶的大國風範。

林琅的琴音還在繼續,卻是看見飛來的喜鵲和其它鳥類圍著林琅形成了一個圈子,瞧著一動不動的。這個場景瞧著似是有些樂趣,怎麼說,讓江愁眠想起了催眠。

可是,真的能催眠小動物嗎?林琅的琴音能御百獸,還是說是那些香把這些鳥類給招了過來,而後再有音樂催眠?

接著,陳公公帶著侍衛進來了,侍衛的身後是一隻狼,一看那毛色就養得極好。江愁眠倒是不知道顧宴思什麼時候喜歡養起這東西來了。

那狼來了殿裡,許多大臣都神色有些異常,看來很是忌憚那頭狼。江愁眠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林琅之前未必不知道林夕的身份,卻是把她交給了杜南喬。連杜南喬也騙。這樣看來,這跟到了宮裡,只怕是衝自己來的。

那頭狼進來後就被侍衛放開了繩子,接著狼呈現出攻擊的姿勢,在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但過了一會,那狼竟然緩緩走向了林琅。侍衛沒有牽住它,只怕也有顧宴思授意。

只怕顧宴思是想試一試林琅的本事,若是真的,那有時候還真能派上用場。若是假的,這頭狼發了性子,攻擊了她,也不過是自不量力。

江愁眠就看著那頭狼逐漸走向林琅那邊後,竟然沒有去攻擊任何活物,包括弱小的鳥。這反倒是放鬆了警惕,然後趴在了林琅的旁邊。

顧宴思看起來極有興趣,江愁眠瞧著,這裴容時倒是個腦子活絡的,藉著自己年齡小,故意表現出來小孩子心性,扮豬吃老虎倒是使得不錯。

可惜,只怕這招是衝自己來的。可是,裴容時會嗎?自己值得他花心思佈局來對付嗎?她想了想,只當自己太敏感了些。

林琅的琴聲雖然沒能看見可以使喚動物,可是也是能控制住這些動物,讓他們安靜下來。林琅的表演結束後,許多大臣已經開始觀察對方的眼色。

顧宴思也是對林琅來了興趣。還賞了林琅一個夜明珠。看著那顆夜明珠被呈上來的時候,江愁眠看了都得吸一口氣。那夜明珠看著色澤倒是有點似珍珠,倒也是常見的。可是耐不住它那麼大一顆,都快趕上六七歲孩童的頭一般大。

終於是熬到了宴會結束。

江愁眠自從見了林琅之後就心不在焉的,等時間差不多之後她見顧宴思和裴容時一起離去,江愁眠看顧宴思沒空搭理自己就自己去殿外和陳嬤嬤一起回去。

和陳嬤嬤走到假山的時候,卻是看見林琅隻身一人站在小河邊。給江愁眠給猛然嚇了一大跳。幸好陳嬤嬤眼疾手快的扶著。

江愁眠知道是在等她,就穩住心神走了過去。“林姑娘。”江愁眠主動開了口。林琅看著倒是行了一個滇南那邊的禮,然後問了一句江愁眠身體可好?

江愁眠只當是正常的問候,隨便回了句。那林琅聽了卻是輕輕地笑了笑,那眼裡的不屑,還有嘲諷,江愁眠看見了。她不知道原主從小生活在江府,而林琅卻是滇南來的,這兩人會有什麼交集?

江愁眠打心裡就覺得林琅有問題,更別說剛剛的琴音御獸,旁人看著神奇,以為她是什麼仙子下凡。自己瞧了,卻是覺得邪門。看林琅只是笑了笑沒在說話,就拉著陳嬤嬤走了。

回到殿裡,顧宴思今晚怕是回來得晚,況且,他也不能整日宿在自己這裡,沒了他,江愁眠倒是落得自在。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裴容時不會無緣無故讓林琅去表演,只為了贏一個面子。只怕後面有更深的計謀。江愁眠正在想著,卻是聽見有小太監來說,皇上今晚不來這了,讓江愁眠不要再等他。

江愁眠就早早歇了下去,腦子卻是那個林琅的笑意。就沒了睡意,卻是聽見房間外守夜的兩個小丫頭在竊竊私語。

“你聽說了嗎?聽說今天那個滇南女子會卜卦,能通古今。”“不就是能用琴音控制那些動物嗎?”“唉,你不知道,她其實還會卜算呢。聽說今晚和國師在比拼呢。”“皇上也去看了嗎?”“當然去了,這不,今晚就沒來這裡了嗎?”……

江愁眠湊近了房間門口,細細聽了聽。原來顧宴思是去看林琅了。這裴容時帶著林琅來,只怕沒打算把林琅帶回去。既然有膽量和國師一比,那說明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這裡的人敬鬼神,經常祭祀,問卦。連戰事都會在出徵前去卜算一下。要是林琅贏了那國師,顧宴思又向來愛才,英雄不問出路,更何況她本就是合慶人,只是在滇南生活。只怕林琅就真留在了宮裡。

江愁眠越想越覺得林琅能夠留下,滇南那邊每幾年就會朝貢一次,卻不是交給什麼稅收之類的,以前是會帶美女珠寶之類的,可是合慶也不缺那點美女和珠寶。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那獻的美女珠寶只是個幌子罷了。這背後獻的是什麼,具體說來,她也不知道。

那邊,顧宴思已經和裴容時進了欽天監。國師也早在問星殿裡等著,當然,一起去的是林琅。

……

幾個人出來的時候,顧宴思的表情可是大喜。眼裡閃耀的是勃勃的野心。裴容時反倒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隱隱還透著幾絲後悔,國師和林琅正在討論著什麼。就這樣,林琅留在了欽天監,成了巫師。

江愁眠後來不知是被嚇的,還是不習慣顧宴思不在身邊,晚上很晚了才睡著。這會早上卻是起不來。只覺得困極了。

顧宴思下了朝來看她的時候,看見她一臉蒼白。倒是嚇了一跳 。反倒是江愁眠來安慰他,只是沒睡好覺罷了。顧宴思才作罷,沒再去喊太醫。

他就守在床邊只讓江愁眠好好補覺,江愁眠說他看著自己,自己睡不著 顧宴思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爬上了床,摟著江愁眠,給她哄睡著了。

江愁眠在昏昏沉沉地睡去之前,倒是有些感概,兜兜轉轉倒是又和顧宴思綁在了一起。好在,顧宴思現在待她不錯。說句沒出息的話,只要她把顧宴思哄好了,在宮裡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

剛到這裡的時候,她就有預感顧宴思會當上皇上,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她也以為,自己會像無數穿越過來的女生一樣,能和顧宴思肩並肩,憑著現代人的眼光,和對手鬥智鬥勇。最後美美地嫁給了顧宴思。

可是,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剛來的那些幻想,再一次又一次中沒打破。甚至說是自己都是過得渾渾噩噩地,被人算計來算計去。經歷了那麼多,也只能承認,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平淡地生活更適合自己。

至於那些鬥智鬥勇,離自己遠點比較好。自己若是不識相地往那裡面去湊,就是去找死的。現在雖然說是窩囊了些,可好歹自己還能多活幾年。她可以只生活在這望舒殿,這裡即是牢籠,也未嘗不是保護傘。

醒來的時候,發現顧宴思也睡著了。他微微皺著眉頭,顧宴思長得其實挺帥的,氣質也好。這就是她喜歡的男子,她喜歡顧宴思,所以哪怕顧宴思之前對自己落難視而不見。她知道自己沒能力去管,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讓她去殺了誰嗎?自己下得去手,但也脫不了罪。

只希望顧宴思對自己有點良心,自己都幫著顧宴思騙自己了,只求顧宴思能夠護著她,哪怕哪一天顧宴思移情別戀,只要能給自己一條活路,她也是知足的。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她明白自己的心,她知道自己是喜歡顧宴思的。她不想後悔……隨意所以她沒逃,若是自己真的不想和顧宴思在一起,她自殺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這望舒殿是牢籠,顧宴思著人建的,自己把自己鎖上的,她心甘情願。

她就靜靜地看著顧宴思的臉,以前是她幾個日夜心心念唸的人。伸手去撫平了顧宴思簇起來的眉頭。

顧宴思被吵醒,抓住了她的手後。對著她笑了,一如當初時候的模樣。兩人的氣氛逐漸曖昧起來,打翻一抹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