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眠從剛剛說了好美兩個字後就有點後悔很尷尬,莫名想起來以前語文老師吐槽的:現在年輕人:在下沒文化,一句我*走天下。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而看見美景只會張著大嘴巴子“哇哇哇,好美!好美!”也不顯得掉價……
江愁眠一想到自己家中滿門翰林,羞愧得耳根都發熱。不像顧宴思只是向她說著如何發現這美景的,應該沒發現她這沒文化的哇哇哇。現在聽完顧宴思的話只覺得心疼。
姑母和皇上感情甚篤,顧宴思未出宮時皇上也是很喜歡他的,閒暇時間三人怕是常常在一起,這生活雖然不似尋常百姓家,但也算是幸福美滿。不然他也不會來寺廟為姑母和皇上祈福,他怕也以為皇上是真心喜歡他這位兒子,一心想著為他的父皇分憂……
可是俗話說得好:“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這皇帝隨著年紀越來越力不從心,而三皇子品行學問皆是上乘,按能力來說,是最合適治理國家的,而皇上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偏心顧宴寧,現在一面拿著顧宴思當磨刀石,一面讓顧宴思幫大皇子兜底贓銀的事,如何讓人不寒心……
“確實很美。”江愁眠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顧宴思,只是把手收緊,更加讓顧宴思的手和她緊緊握在一處。目光溫和的看向顧宴思“我這段時間也為了你點長明燈祈福,只希望你能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顧宴思心裡一暖,知道江愁眠是在安慰他。他身邊的人哪個不盼著登上那皇位,不少人為此流血犧牲。怕也只有江愁眠在和齊同並進的時候也在他擔憂,知他冷暖。這般溫柔聰慧的愁眠,他又怎麼捨得辜負了她。抬手理了理她額前說完碎髮將其別到耳後。
江愁眠既然知道自己心意,也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就主動出擊。抱了抱顧宴思。儘可能的告訴他,他還有她。“宴思,你還有我,有姑母。我會陪著你享春去秋來,寒暑往返,看雲舒雲卷。”她心裡不是不知顧宴思登上那皇位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可她願意為了顧宴思讓步。
“嗯,等著我,終有一天,我會和你攜手相伴,接受萬臣參拜。”顧宴思嘴上著,卻是緊緊擁住了江愁眠。“我還有一處美景,可願和我同往?”
“自然願意。”江愁眠哪裡會不願意。這原主以前和三皇子雖說達成意識,可是兩人一見面不是密謀什麼事就是去殺人。幾乎沒有這般郎情妾意的時候。
隨後兩人走回了寺廟裡,去了這廟裡的觀音塔。兩人登塔,登上塔的時候天都黑了。不料卻是看見京城那一片點點星火,一片繁華。
“宴思,現在這情景倒是讓我想起一句話,叫:昨夜西風凋碧,獨上西樓,望盡天涯路。”江愁眠依偎在顧宴思懷裡。
顧宴思用力抱緊了江愁眠,“大哥明日便要去剿匪,我用不用派人前去阻攔?”
江愁眠聽見這話,思緒被拉回。“我看是不用了,皇上不是讓你查那批銀子去了何處嗎?但是大理寺看在皇上的面上哪怕有證據也不會真的查到大皇子頭上,頂多就是讓李尚書坐實監守自盜的罪名罷了。”
“這倒也是。”顧宴思不急著要答案,只是想看看江愁眠有什麼思路。
“只是那懷疑的種子只要在皇上心裡種下,遲早有一天會發芽。只要發芽的時間合適也未必不能要了他的命。”江愁眠心裡鋪陳開來。
“大皇子此去剿匪,雖然帶的是精兵,剛從戰場上下來意氣風發,可是並不擅長水戰。此去剿匪怕是要拖到年底了。他這次是有些急功近利了,皇上還健在,怕也有意要拿此事磨一磨他的性子。”江愁眠頓了頓,心裡隱約有了底。
“待大皇子帶著民心所向歸來,只怕皇上有所嘉獎,兩人一拍即合,這太子之位也定了下來。可皇上龍體安康,大皇子又性子急躁,離那位子近了一步,只怕更是要迫不及待了……欲速則不達,未必不會露出破綻,這人爬得越高摔得才越慘,只有把自己摔廢了那就是再也動不起來。”江愁眠隱隱約約的說著,眸子裡帶著攝人的光。如果顧宴思對那皇帝心軟動不了手,她可不介意送老皇帝一程,再把罪名安排給顧宴寧。
到時候皇帝怕是要對大皇子心灰意冷了,這時就只剩三皇子了。
顧宴思看著江愁眠,一時不語。心裡暗暗佩服這拉長線釣大魚的想法。幸好他有遠見之前與她結盟,現在又感情甚篤,否則必是要將她給毀了……
“嗯,那就按愁眠的意思先等一等。”顧宴思將心思隱去,溫聲答應著他。暗暗惱自己對她有這般惡毒的想法。“夜裡風涼,我送你回去吧。”
江愁眠被顧宴思給送了回去,後就快馬加鞭往京城趕去。江愁眠看顧宴思沒提令牌的事也就沒有沒把令牌還給他,自己好生收著。
……
一晃幾日過去,江家一行人又從那棲雲寺回了江府。眼看要到中秋,王夫人也忙著張羅起了中秋宴,江愁歡又纏著江愁華去王夫人那裡討好處。
江愁眠院裡一向冷清,她待了幾日覺得憋不住了,就帶著採蘭和沐芳出府去玩。
合慶民風淳樸,女子不用整日待在深閨,也可時常出來逛街遊玩。正巧今年滇南王裴決要入京朝拜天子,算算時間過幾天正是到京的時候。茶樓裡的人熱切的討論著戰敗的滇南王入京。
聽聞那滇中地區乃是奇人異士聚集,統治也不似這邊是中央集權制。乃是各個部落之間相互攻伐,勝了的部落土司即成為大王統領滇南,滇中地區有蠱,可以讓人失其心智,或者無辜暴斃,不懂行的人是半點診斷不出,但是也可以醫死人肉白骨,那滇南迷霧毒樟遍佈,民風彪悍……雖然只是一小塊彈丸之地卻是把定遠大將軍的戰事給拖了十年之久。
江愁眠聽著倒是覺得傳奇色彩極其之重。不說別的,就是那蠱到了現代唯物主義論的前提下,仍然有不少人聽之色變。不過自從她魂穿過來,也是有些信奉鬼神之說,更別說這模稜兩可的蠱啊,樟氣啊……聽得極其認真。
這一聽就是一上午,她自己都未曾察覺時間流逝……